“憐雪,媽媽放心不下你啊,你要照顧好自己,還有你哥哥……他以后可怎么辦……”
“媽!你別走,別走!”
“啊!”
慕憐雪從夢中驚醒,她從床上坐起來,冷汗浸濕了額前的頭發(fā)。
她看向窗外的風(fēng)景,已經(jīng)天黑了,她睡了一下午。
四下無人,孤獨(dú)頓時涌上心頭,慕憐雪想哭又哭不出來,她又夢到父母了,夢里她怎么追也追也不上,母親一直重復(fù)放心不下。
慕憐雪疲憊的走進(jìn)浴室洗了個澡,渾身頹廢。
父母過世已經(jīng)有一陣子了,也不知道慕俊偉有沒有好好安排后事,他一直不出現(xiàn)會不會是因為聯(lián)系不上自己?她的手機(jī)被墨越澤沒收了。
慕憐雪一顆心總是放不下,頻繁的夢到父母,是不是因為他們尚未入土為安?
她在原地站了會,旋即往外跑去,撞到前來的傭人,被嚇了一跳。
“慕小姐,你醒啦,可以吃飯了。”
慕憐雪沒動,她請求道:“我手邊沒有通訊工具,能不能把你的手機(jī)借給我一下呢。”
傭人不明所以,不知道該不該借。
“我知道墨越澤對你們有命令,請你放心,我不會跑,也不會讓你們?yōu)殡y,是真的有很重要的事?!?/p>
父母的后事不能再等了。
“好吧?!边@些天的相處,慕憐雪并沒有流露出惡意,傭人遞出自己的手機(jī)。
慕憐雪道了聲謝,連忙給慕俊偉撥出電話,響鈴四十秒,都沒有人接。
她緊緊蹙眉,慕俊偉為了躲債,有很多個電話,她按照記憶里的號碼都打了一遍,依然沒人接。
“您好,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后再撥……”
甜美的聲線告訴她一個事實,打不通是對方的原因呢,和我們無關(guān),請繼續(xù)支持移動呢!
慕憐雪的表情越來越難看,心里不好的預(yù)感也越來越強(qiáng)。
對了……那張卡!
慕憐雪想到上次交給慕俊偉的那張卡,卡里還有一百五十萬,如果他用了的話,卡上會有記錄的。
思及此,慕憐雪連忙登上網(wǎng)上銀行, 一打開主頁,卻赫然看見余額為十塊錢!
十塊八毛八。
慕憐雪拿著手機(jī)的手開始抖,一百多萬的錢,慕俊偉拿去干什么了,到底有沒有買墓地!
她怔了怔,把手機(jī)還給傭人:“謝謝你。”
慕憐雪快步下樓,是直接往碧園外面走的,連鞋都沒有換,在門口被一眾人高馬大的保鏢攔住。
“慕小姐,請回吧,我們不能讓你出去。”
夜晚,慕憐雪穿著單薄,夜風(fēng)吹起她的頭發(fā),她張了張嘴,卻什么都沒說。
說什么她也出不去的,慕憐雪清醒,要想出去……只能找一個人。
“李媽,我找墨越澤有事情,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機(jī)嗎,我知道你能聯(lián)系上他?!?/p>
作為碧園的管家,李媽確實可以。
這點忙,李媽還是愿意幫的,再加上慕憐雪如此楚楚可憐。
不用搜索通訊錄,慕憐雪都能把墨越澤的私人號碼倒背如流。
“喂,李媽?!?/p>
接電話的是簡默,他此時站在墨宅內(nèi),傭人們在忙前忙后,整個墨宅燈火通明。
卻不料聽到了慕憐雪的聲音,“簡默?越澤呢……”
按照她的了解,墨越澤的手機(jī)在簡默那里的時候,一般都是有事在忙。
“慕小姐,墨總他現(xiàn)在有事,不方便接聽,你有話可以告訴我,我會轉(zhuǎn)告?!?/p>
慕憐雪知道現(xiàn)在接觸到墨越澤難上加難,只能把事情的原委都告訴了簡默。
這么多年,她和簡默多少也接觸過許多次,算是熟人了。
“簡默,你也有父母,我并不是想道德綁架你,只是在這種事上,身為子女我必須要去處理,希望你能告訴墨越澤,我要離開碧園,讓他放我出去?!?/p>
連這種話都說上了,慕憐雪是真的很緊急。
簡默點點頭,“我會轉(zhuǎn)告,但墨先生如何決定,我沒辦法左右?!?/p>
能轉(zhuǎn)告就很好了,慕憐雪不強(qiáng)求。
“謝謝你?!?/p>
簡默收起手機(jī),朝葉晚秋的主臥走去,墨越澤正在那里。
此時谷瀟瀟正好從葉晚秋的房間里走出來,見狀挑眉問:“有事?”
簡默猶豫了一下,“嗯,我找墨總?!?/p>
谷瀟瀟正要讓步,見他表情不太對,一語中的的問:“誰的事?!?/p>
簡默沒說。
“慕憐雪?”她一猜即中。
“是,慕小姐想出去?!?/p>
呵……谷瀟瀟走到簡默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天你也看見了,越澤和阿姨吵了很大一架,原因就是慕憐雪,他們的關(guān)系不能再惡化了,越澤現(xiàn)在的心情很糟糕,所以我好心勸你,因為慕憐雪的事去找他的話,最好三思?!?/p>
谷瀟瀟魅惑的挑了挑眉,最后丟下一句。
“簡默,你跟著越澤很久了吧,你應(yīng)該了解他?!?/p>
簡默站在原地,握著手機(jī)的手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雖然沒回答,可沒再往前走已經(jīng)說明了問題。
墨越澤……心底是很討厭慕憐雪的吧,況且現(xiàn)在確實不適合再提她。
簡默在心里說服自己。
葉晚秋是因為血壓飆升受了刺激才暈倒的。
“夫人的身體越來越不好,以后盡量不要再受刺激為好,年紀(jì)大了,很容易出事的。”
家庭醫(yī)生這樣告訴墨越澤。
墨越澤凝視躺在床上的葉晚秋,點點頭,“知道了,你出去吧?!?/p>
現(xiàn)在頭腦清醒了點,才想起和他對峙的人是親生母親,不該跟她發(fā)那樣的脾氣,她這一生經(jīng)歷了太多不容易。
墨越澤站在床邊,垂下眼,在葉晚秋的床頭柜上看到一張合照,那時他還是少年,墨嘉懿剛出生不久,葉晚秋抱著他,墨育寧負(fù)手而立。
算是一張全家福。
即便各色的臉上都有各色的隱藏。
墨嘉懿的出生,緩解了墨家僵持的氣氛,有那么幾年,他們還算其樂融融。
墨越澤拿起相框,在背面看見一行字,是墨嘉懿寫的,字跡歪歪扭扭,在每一個人的背后都寫上了稱呼。
爸爸、媽媽、哥哥、小yi。
因為懿字難寫,用了拼音代替。
墨越澤看著,彎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