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這是近半個月來,慕俊偉在各大賭場里下注的錢,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
簡默遞來很長的一頁,密密麻麻的數(shù)字,每次下注的錢幾萬到幾十萬不等,到最后,又變成幾千到幾百,是窮途末路了。
這墨城所有的夜場產(chǎn)業(yè)鏈都?xì)w墨越澤管,他要查什么,簡直是輕而易舉。
墨越澤坐在這家賭場里,負(fù)責(zé)人急急忙忙的趕來,對他點頭哈腰,人人自危,不知道怎么就招來了墨越澤這尊大佛。
“一百五十萬……”墨越澤在心中算出這些錢,“賭狗果然是賭狗?!?/p>
慕俊偉果真將慕憐雪給他的那些錢都賭光了,剩下的錢估計所剩無幾了,哪里還有錢去給父母買墓地。
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
“墨、墨先生,你今日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吩咐嗎?”
墨越澤抬眼,想到那個悲傷的不能自拔的女人,狠聲道:“放話給全城的夜場,今后這個人,不許再讓他進(jìn)。”
“慕……慕俊偉?”
仔細(xì)想想,根本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他賭完的錢也不是最多的,賭輸幾千萬的人都有,這點算什么……怎么墨越澤特意為他來了?他很少特意為了誰而露面出頭。
“是。一定辦到?!?/p>
同時,慕俊偉被打完后便被丟到了一處角落里,旁邊就是垃圾堆,和他人一樣散發(fā)著惡臭。
他茍延殘喘,不像個人樣。
“墨總,事情已經(jīng)處理完,現(xiàn)在我們回哪里?”
出來一趟,身上沾染了不少骯臟的氣息。車窗外掠過的霓虹落在墨越澤的臉上,他突然說:“找人去醫(yī)院,把慕家父母的骨灰領(lǐng)回來,再找個上好的墓地,葬了?!?/p>
“葬了”兩個驚起簡默一身的雞皮疙瘩,要知道,墨越澤從來不做這種好事,更何況……還是慕憐雪的父母。
墨越澤與后視鏡那雙眼睛對視,簡默立即收回,“明白?!?/p>
他只是討厭慕憐雪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若不是因為她懷孕了,他根本不會管。
話說回來,她有那樣的哥哥,也算倒霉。
作為整個墨城最引人注目的墨越澤,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第二天都會傳遍整個人豪門圈子。
谷瀟瀟翌日一醒,腦袋從被窩里探出來,“你說什么?”
昨晚墨越澤竟然為了一個無名小卒出頭,把他打了一頓,還在夜場把他封殺了。
谷瀟瀟睡的迷迷糊糊,沒覺得哪里不對,“那個人是誰?”
“慕俊偉?!?/p>
谷瀟瀟炸了。
她從床上一躍而起,抱著電話不可思議,“你確定嗎?”
“昨晚動靜很大,消息不會錯?!?/p>
墨越澤把那個賭狗打了,也就是慕憐雪那個哥哥,他為什么要教訓(xùn)他,是因為慕憐雪嗎?
牽扯到她的事情,谷瀟瀟沒辦法不重視,她翻身下床,打了好幾個電話去了解具體情況。
別人不知道,她最清楚,這件事絕對不簡單。
慕俊偉把錢都賭光了,無家可回,租了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子,茍且度日。
因為被人打了一頓,不得不用僅剩的錢買了些藥,躺了好幾天才勉強(qiáng)能走。
“滾滾滾,這里不歡迎你,滾遠(yuǎn)點!”
“憑什么,我有錢,你別看不起人!”慕俊偉臉漲得通紅。
“就你?”保安嘲諷,“你穿著的這一身多久沒換了?”
“你!”
“走啊,聽不明白人話嗎?”
這幾天慕俊偉一想進(jìn)賭場,就被人趕出來,輾轉(zhuǎn)了好幾個都這樣,進(jìn)這種地方要出示身份證,他們一看見他的名字就避之不及。
慕俊偉坐在馬路上,恨得牙癢癢。
“我呸!有錢了不起??!”慕俊偉狠狠一踹腳,腳趾生疼。
不用想,都知道是那個手眼通天的男人下的命令,哪怕他一直不明白墨越澤怎么會來管自己的事,又沒花他的錢。
慕憐雪和他離婚,凈身出戶,他都沒上門去鬧呢!
慕俊偉越想越氣,卻沒有本事去找墨越澤對峙。
在這時,頭頂突然出現(xiàn)一道聲音,“慕俊偉?”
他抬頭,看見一個很漂亮的女人,雖然臉上戴著口罩,但身材和氣質(zhì)都是絕佳,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是?”
谷瀟瀟毫不嫌棄的坐在他身邊,“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誰?!?/p>
慕俊偉疑惑。
“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很挫敗吧,父母沒了,房子沒了,錢也沒了,現(xiàn)在,連賭場都進(jìn)不去了,真慘啊。”
慕俊偉本來就氣,被這么一說,更覺得丟臉。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谷瀟瀟一笑,“我沒這么閑,就是看不慣罷了,憑什么你的妹妹生活優(yōu)渥,而你就這么落魄,真不公平?!?/p>
寥寥幾句,勾起慕俊偉的蠢蠢欲動,“什么意思?”
“你還不知道啊,你妹妹懷孕了,墨越澤的孩子,他很重視,馬上就要復(fù)婚,她要重回墨家了呢,可不是風(fēng)光無限。”
慕俊偉瞇起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你別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不信你去看看慕憐雪,看看她有沒有懷孕,你就知道我說的是不是真的了。”
慕俊偉不說話,見她能準(zhǔn)確說出名字,信了三分。
“我看你可憐,給你指條出路,你要還想進(jìn)這里面,只要去找慕憐雪就可以了,她懷著的孩子,若是出生可就是萬人之上,連她也水漲船高,誰敢看不起她,看不起你呢?”
“墨越澤這么在意她,只要她說幾句話,你要多少錢還不是輕輕松松的?!?/p>
谷瀟瀟的話很有蠱惑魅力,不知不覺就勾起了慕俊偉心里的欲望。
他看看身后的賭場。
確實……他想明白了,如果不是慕憐雪給墨越澤吹枕邊風(fēng),他怎么會被墨越澤打,一定是她惦記那一百五十萬,才用這種手段!
好大的本事啊……我的妹妹。
慕俊偉再回頭的時候,坐在身邊的女人已經(jīng)走了,到處都不見人影,就像一陣風(fēng)一樣。
他暗暗握緊拳頭,心里欲望不斷往上爬,纏繞了他所有的理智,只有一個念頭——繼續(xù)賭,一定可以逆天改命。
他已經(jīng)有了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