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憐雪嚇得聲音都在抖,她真怕墨越澤在這把她解決了。
有人為墨越澤系上圍裙,旁邊擺著一系列紋身用的道具。
慕憐雪掙扎了兩下,掙脫不了。
她快哭了:“墨越澤,大不了我給你道歉行不行,我不跑了,我怕疼,你放過我吧?!?/p>
墨越澤依然冷漠,牽動嘴唇扯了一下:“閉嘴。忍著?!?/p>
慕憐雪真怕疼。
也不是嬌氣,從前和墨越澤在一塊兒的時(shí)候,被保護(hù)的太好,沒吃過什么苦,偶爾有磕磕碰碰,都能委屈半天。
雖然近年來吃過的苦不少,但能避免皮肉之苦就避免,更別提這種被逼著忍著的。
墨越澤根本不管她的反應(yīng),拿起紋身針,一邊解開她的衣服扣子扯下。
慕憐雪搞不懂墨越澤要干嘛,看著尖細(xì)的紋身針朝自己刺來,嚇得閉上眼睛。
在感受到觸感的時(shí)候她一愣,慢慢打開眼睛。
墨越澤俯首在自己身上,拿著針非常小心的在她的左肩勾勒線條,疼,非常疼。
墨越澤手邊微頓,抬眼看了一下她,警告的眼神,“如果不想吃更多的苦,把嘴閉上。”
她忍著疼整個(gè)人都很難受,手指攥著床板底。
墨越澤投去一個(gè)眼神:“松開?!?/p>
她的手指被她攥的不成樣了。
慕憐雪委屈的不行:“我疼!”
墨越澤丟過去海綿,“抓著?!?/p>
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慕憐雪沒辦法,繼續(xù)纏著他:“你為什么會紋身?”
“學(xué)的?!?/p>
廢話。
她看不到他給自己紋了什么,整個(gè)人又疼又慌,不自禁碎碎念起來,“我要紋好看的,你會不會畫畫啊,有沒有藝術(shù)天賦,我怕你紋歪了……”
墨越澤充耳不聞,專心致志。
慕憐雪的皮膚白,像牛奶那樣的白,紋身針慢慢刺下去,沁出血珠,極紅和極白相碰撞,視覺體驗(yàn)非常漂亮。
墨越澤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想要凌虐慕憐雪,想要她哭,然后軟著嗓子求饒。
“我以前聽說紋身都是因?yàn)槟承┖苤匾臇|西,想要記住才鐫刻在身體上?!蹦綉z雪頓了頓,“墨越澤,你想要我永遠(yuǎn)記住這個(gè)紋身嗎?”
墨越澤終于看她的臉,因?yàn)樘?,她眉頭皺的很緊。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問:“記心了嗎?”
上次他說:吃不到苦怎么記心。
慕憐雪“嘶”了一聲,這是在跟她玩承前啟后呢。
她冷嘲:“墨先生手筆這么大,想不記心都難?!?/p>
墨越澤又不說話,繼續(xù)手上動作。
慕憐雪自討沒趣夠了,盯著墨越澤和自己離得很近的臉瞧。
他認(rèn)真做事的時(shí)候非常酷,面無表情棱角分明,漆黑的眼里只有面前的東西。
怕慕憐雪嚷嚷,動作挺溫柔。
近得能看見他臉上的絨毛。
她看的走神。
兩個(gè)小時(shí)。
他們維持這樣的姿勢兩個(gè)小時(shí)。
“好了。”
墨越澤收好工具。
慕憐雪迫不及待跳起來,找到一面鏡子盯著瞧。
這是……一個(gè)月亮。
墨越澤的手法很好,月亮小小的,半彎,打霧打的淺黃色,顯得俏皮可愛。
慕憐雪生怕他給自己紋亂七八糟的東西,乍然看到這個(gè)小月亮,被可愛的不行。
剛紋好,輪廓周圍還是紅紅的,不太清晰,但過幾天再看一定特別好看。
墨越澤取下圍裙,看她不經(jīng)意流露出來的開心,嘴角下意識浮起一抹笑。
簾子被拉開,老板迎過來,“好了?”
墨越澤對他很禮貌,“謝謝,麻煩了于叔?!?/p>
被叫做于叔的長者擺擺手,終于把好奇問了出來,“這位是……”
問的是慕憐雪。
慕憐雪被問到有些尷尬,不用看都知道墨越澤會是什么表情。
要怎么回答,情人嗎。
她下意識往后退。
突然手腕被一把抓住,墨越澤拉著她向前,再自然不過的語氣:“我的妻子?!?/p>
慕憐雪背脊一僵。
她不可思議的仰頭。
可能是從來沒被承認(rèn)過這個(gè)稱謂,沒有人將她這樣介紹給別人。
她和墨越澤的關(guān)系,誰都沒說,但是現(xiàn)在是默認(rèn)為情人的。
在不久前,這個(gè)男人當(dāng)著很多人的面羞辱她,而此刻,他又將她如此介紹給長輩,說,這是妻子。
于叔開懷一笑,重重拍一下慕憐雪的肩膀,一邊道:“走,請你們?nèi)コ砸瓜!?/p>
慕憐雪怔怔的:“?。俊?/p>
墨越澤示意她往前。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慕憐雪永遠(yuǎn)不會想到有一天,每天決策數(shù)億的男人會坐在狹窄熱鬧的地方吃夜宵。
并且他沒有露出半分嫌棄。這可是墨越澤啊……那個(gè)壞脾氣的男人。
他跟她說:“于叔是以前在墨家的老管家,看著我長大的?!?/p>
那會兒,墨育寧和葉晚秋每天都忙著交際應(yīng)酬,雇傭了大批用人在家里,其中于叔最是盡心盡力,十幾年如一日,真心為他好。
后來他長大了,于叔也老了,墨家給了他許多退休金讓他安享晚年,墨越澤單獨(dú)給了一份,那些錢,足夠于叔找個(gè)富人區(qū),舒舒服服的生活。
沒想到他從此就脫離了這些所謂的上層社會,到了江城,和年輕時(shí)候的朋友在這一起住著。
墨越澤知道的時(shí)候,來看過于叔一次,他不明白,操勞了一輩子為什么不過的輕松些。
于叔笑說:“平平淡淡才是真,這里才是屬于我生活的地方。”
后來墨越澤忙,許多年也沒法來看一次,但在他心里,于叔是很親近的人,得知他身體健康,便安心了。
于叔要了幾瓶啤酒,見到墨越澤顯然很高興,對慕憐雪介紹:“越澤是我看著長大的,太久沒見他了。”
乍然得知墨越澤的過往,慕憐雪不是不驚訝。
墨越澤給于叔倒酒,淡淡的,“太忙了?!?/p>
于叔:“你當(dāng)我不知道呢,你為什么不回江城?”
男人不語。
他長得高,委身坐在小板凳上,長腿沒處放。
慕憐雪好奇,啃著燒烤問:“為什么?!?/p>
于叔會意一笑,不答。
轉(zhuǎn)移話題,“早就知道你了,小丫頭你們結(jié)婚快三年了吧?”
慕憐雪不知道怎么答,很是尷尬。
于叔將酒一口悶,對墨越澤說:“好好對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