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感覺還沒谷瀟瀟好看?!?/p>
“就這啊,但人家是正宮啊?!?/p>
“陰謀論一下,該不會是奉子和好的吧,豪門水深喲?!?/p>
“頂樓上,反正我不信這年頭還有愛情,墨越澤要誰沒有,不離婚了?不存在的。”
“……”
由此,這個月,慕憐雪被當(dāng)成公眾人物放在太陽底下議論了好幾次。她也算圍觀了如今的網(wǎng)絡(luò)大環(huán)境,言論太多,眾口鑠金。
心里卻沒有太多的起伏,沒有必要去為這么些人生氣。
她懷疑上官月是在哪里受到了刺激,存心拿她消遣找開心。
“你呀,別管這樣了,小心你表哥看見生氣。他不喜歡被議論?!?/p>
話音剛落。
一只大手出現(xiàn)在眼前,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男性氣息逼近,金絲眼鏡還沒摘的男人往她手機(jī)屏幕上瞥了一眼,慕憐雪沒有攔。
墨越澤拿著文件坐在對面,手里一支筆,在上面寫寫畫畫。
慕憐雪看清杯子里的是什么,紅棗枸杞養(yǎng)生茶……
墨越澤頭也沒抬:“李媽做的,叮囑你一定要喝完。”
慕憐雪再次被噎。
歸根結(jié)底,生氣的眼神還是遞到了面前這個男人身上。
她不喜歡喝這個。
男人不吭聲,唇角卻勾起一個淺淺的笑容。
兩相無言,到底是墨越澤先開口,說的話與手上這一杯紅棗枸杞風(fēng)馬牛不相及。
“你和小月為什么能這么熟。”
問到這也算是極其坦誠了,不懂就問。
明明年齡層次都不一樣,為什么上官月喜歡她?
上管家兩個女兒,上官月還有一個姐姐,她一直以來就不喜歡慕憐雪的性格,當(dāng)著墨越澤的面都沒掩飾過。
慕憐雪剛才沒攔,也并不打算隱瞞。她知道,墨越澤這么公開也就沒什么好藏的。她捧著杯子慢慢的喝:“緣分?!?/p>
慕憐雪淡淡用緣分兩個字解釋了這些,聽得牽強(qiáng),但在任何事上都說得通。
墨越澤只當(dāng)聽到了想要的回答,良久抬頭,看到馬克杯里還留著大半沒喝完,面色一沉:“喝完?!?/p>
慕憐雪試圖拒絕:“…不好喝。”
“對身體好?!蹦綕稍频L(fēng)輕的推過去,“你體質(zhì)太差了?!?/p>
開玩笑,他居然在,關(guān)心自己嗎,難得不是陰陽怪氣的語氣。
檢查結(jié)果出來以后,他的態(tài)度變了許多。
慕憐雪很難不想歪,他說的這個‘體質(zhì)’的深層含義。
幽幽一個眼神,墨越澤心情愉悅,他勾起唇角,笑起來格外好看。
“喝完。”
接到葉晚秋的電話是在早上,墨越澤已經(jīng)去墨氏了。
顯然,她也看見了墨越澤公布的新聞,那些東西,直接承認(rèn)她肚子里的孩子的地位,沒有挽救的余地了。
這下,再無打掉孩子的可能。
“慕小姐,希望你能來一趟墨家,我有話和你說。”
慕憐雪不敢去,“我身體不舒服?!?/p>
“你舒不舒服,不由你說的算?!?/p>
葉晚秋氣場很足,“車已經(jīng)安排過去了,你來不來,直接決定你和這個孩子,好不好過?!?/p>
慕憐雪頭皮發(fā)麻,她知道這一趟她不會好過,也知道危險重重,面對葉晚秋,她根本沒有勝算。
“別讓越澤知道,我不會對你怎么樣,只是聊聊天?!笨稍捨?,明明都在威脅。
慕憐雪沒有辦法了,她只好應(yīng)下,也許這一天,遲早都是要來的。
她換了一身穩(wěn)重的衣服,沒有告訴慕憐雪,但……讓李媽陪同了。
她一個人,實在難以應(yīng)付。
雖然慌亂,但出乎意料的平靜。
慕憐雪想,換做從前的自己見家長,一定會自亂陣腳,因為在乎,總怕自己做錯什么。而如今這樣沉穩(wěn),大概是沒那么在乎了吧。
到了墨家,還是記憶中的樣子,慕憐雪有點久違的懷念,以前在這里,葉晚秋和她說,把這里當(dāng)自己家。
現(xiàn)在呢……物是人非。
葉晚秋恭候多時了。
“阿姨,好久不見了?!?/p>
慕憐雪不卑不亢,對葉晚秋道。
出乎意料,葉晚秋沒有架子,不是居高臨下,言行舉止都十分平等。
“幾個月了。”
葉晚秋低垂眼睛。
“快六個月了。”
“挺快的?!比~晚秋睨一眼李媽,“你下去,我和她出去走走。”
李媽不敢,看著慕憐雪。
“李媽,你去吧?!?/p>
慕憐雪敢這么做,是相信葉晚秋不會對自己動手,畢竟墨越澤已經(jīng)發(fā)了通告,全世界都知道她懷孕,這當(dāng)下,葉晚秋已經(jīng)回天乏力,不敢動她的。
“慕憐雪,你挺聰明的?!比~晚秋已經(jīng)沒了昨晚的生氣,淡淡開口。
他們在朝后花園走去,步子不快。
“阿姨也是。”
葉晚秋冷哼,“仔細(xì)想想,你從普通家庭進(jìn)入豪門,這一開始,就挺聰明,也不簡單,沒外人,你和我說說,你怎么謀劃的?!?。
葉晚秋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葉晚秋。
慕憐雪說什么她也不會信,所以她也不打算說。
“我可以和你說說以后的計劃,生下孩子撈一大筆錢,然后遠(yuǎn)走?!?/p>
葉晚秋一臉“果然如此”。
慕憐雪卻笑了,“你想多了,我不是賣孩子的人?!?/p>
葉晚秋臉上的疲憊頹廢盡顯。
“你到底想怎么樣,既然已經(jīng)離開了墨城,為什么要回來?”
慕憐雪當(dāng)場便笑出了聲,“法治社會,你還能禁止我的人身自由?不對……禁止我的人身自由的,是你的兒子啊。”
葉晚秋提到墨越澤就生氣,目光銳利,“可我看你目的不純?!?/p>
目的不純?
慕憐雪面無表情,“我敢發(fā)誓我不要墨家的一分錢,你現(xiàn)在在我這揣測,是因為谷瀟瀟找你了吧?她坐不住了吧?”
“呵,都是人心的劊子手。”
她太明白了,這一切,已經(jīng)了如指掌。
葉晚秋卻扯扯嘴角,“越澤不愿意,我有什么辦法。”
慕憐雪反而一愣。
后花園內(nèi)栽種了果樹,暮色深深,垂掛在枝頭的葡萄晶瑩剔透。
專人栽種,想必是極甜的。
葉晚秋突然伸手摘了兩顆,手指尾戒拂過果實,沒有變色。
慕憐雪心底一驚,這樣的尾戒她在墨越澤手上也看到過,他曾告訴她,尾戒是用來試毒的,用于任何時刻,抽煙、喝酒、吃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