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默接到消息,“慕小姐把照片買下了?!?/p>
原以為不會有反應(yīng)了,過了一會兒,輕敲桌面的聲音,“去查那家狗仔在誰名下?!?/p>
“您是說……”
“去查是誰的人,攝像頭不長眼睛,要錢敢要到我頭上?!?/p>
并且因為這件事,讓他聽見了不高興的言論,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再在這個行業(yè)生存了。
“另外,查一下那個男孩?!?/p>
不過片刻,簡默來報:“查到了,只是一個普通人,大學剛畢業(yè),家境不錯,也只是不錯而已,平時喜歡玩機車,卻選擇來當老師。”
墨越澤一目十行,沒看出端倪。
“盯著他,先別動他。”
如果是普通人那最好。
墨氏。
因為貿(mào)易戰(zhàn)的爆發(fā),國內(nèi)形勢越來越嚴峻,涉及到的各行各業(yè)都令人對未來充滿恐懼,已經(jīng)有不少公司在裁員。
尤其是金融業(yè)。
而裁員勢必會傷害大批人以至于一個家庭,所以是很難啟齒的,墨氏還算人性化,派了專門的調(diào)解員去一對一的說,并給予了補償。
帶頭人是簡默,這些天簡默已經(jīng)看厭了眼淚,無論是嚎啕大哭還是隱忍掉淚,對于他這個位置的人來說都無法感同身受,還會覺得嗤之以鼻。
但總歸是完成了。
而墨越澤最近也露面多了,為了不引起恐慌,選擇性的接受了一些報刊的采訪,面對面采訪,可以錄音不允許拍照。
墨越澤在圈子里赫赫有名,人人都知道墨氏執(zhí)行人雷霆手段,將集團管理的井井有條,哪怕花邊新聞有點多。
更重要的是,見過的人都說他,非常好看。
有這么一個因素,得到機會的媒體前輩派去的都是男記者,為的就是害怕女記者把持不住感情用事,一切為了不出差錯。
有一個報刊是例外。
李茶還是回了報社上班,墨越澤的抽身讓她醍醐灌頂。
可有些地方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她給沈亦打了一個電話,難以啟齒:“沈行長……我可以求你辦件事嗎?”
沈亦的聲音淡淡:“我出國又回國,辦完許多事,都沒見你給我打個電話,現(xiàn)在終于想到我,我是不是該感到慶幸?”
李茶不敢說話,也沒來得及去想沈亦的意思。
她改行做財經(jīng)記者,年輕漂亮,出現(xiàn)在不少電視臺里,很多分析一陣見血,尤其是關(guān)于墨氏的各類分析,她總是做的最好,最準確。
這樣優(yōu)秀的女人,按理說應(yīng)該非常驕傲,甚至有些恃才傲物才對。
李茶有一個近乎守舊的習慣,寫字只用碳素鉛筆,一手小楷寫的又快又漂亮,和她本人一樣完美的讓人無法挑剔。
她好不容易從別的城市調(diào)來,最近才來到墨城,之前來到新的環(huán)境,和周遭的人和事物都有些格格不入,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慣了。
華麗的夜幕拉開,燈火璀璨,李茶獨自留在辦公室里加班,清晰聽見碳素筆在紙上劃過的聲音,心神不寧。
直到聽見一聲門開合的聲音,李茶鼓起勇氣站起來。
是前輩準備下班,看見她一笑:“小李,刻苦是好事,別刻苦過了頭,早點回家,啊?!?/p>
李茶一張小臉沉凝,“我,我有點事想跟您說?!?/p>
“嗯?說?!?/p>
“我聽說我們拿到了采訪墨越澤的一個機會,我想爭取一下。”
前輩臉色瞬間就有些變了,“所以你之前為什么要請辭?機會是你自己讓掉的,現(xiàn)在你又要要回來,不合適吧?!?/p>
“抱歉。”
“這樣吧,你去跟沈亦那個銀行的調(diào)研,墨氏這邊你就不用管了。”
李茶不想,快速解釋,“之前我家里出了事……我擔心自己不能勝任,我覺得這是個可以進步的機會,您也看過了我以前采訪墨越澤的提問,我自認為是還不錯的。不瞞您說,我來到墨城不只是想當一個看的過去的記者,我想往上爬,希望您能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會表現(xiàn)到最好,不會讓您失望?!?/p>
前輩沉吟,一時之間沒吭聲。
“如果沈行長那邊不好交代,我可以去協(xié)商?!?/p>
好高騖遠的下屬他這些年見的不少,能把野心全盤托出這么誠懇的。
“我讓你去,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你上次確實做的好,第二,我欣賞你的這份膽識。但是你要是完成的不好,我是可以對你做出處罰的?!?/p>
李茶笑開,“保證完成任務(wù)。”
……
可是來的不巧,墨越澤再次失約。
他今日有比采訪更重要的應(yīng)酬,一直到約定采訪的時間都尚未結(jié)束。
李茶坐在墨氏的會客廳里,手邊是冷掉的黑咖啡,已經(jīng)很晚了,總裁辦的助理來通知過好幾次,墨越澤今日不會過來了,采訪時間下次再定。
而李茶每次都是吸吸鼻子笑笑,“沒關(guān)系,我再等等好了?!?/p>
商場上這種下次再定的言論做不得真,沒有下次的。
墨越澤今日的應(yīng)酬沈亦也在,不時看戲似的向他透露慕憐雪的近況。
墨越澤那次之后,沒有去管慕憐雪,他們的冷戰(zhàn)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
沈亦總覺得窺探墨越澤的感情狀況很有意思。
對吧,他不缺女人,從不會為誰刻意花心思,慕憐雪能被忽略多年又回來,并讓圈里許多人看見“我回來,你們都得靠邊站”的實踐,這其中,除了慕憐雪有本事,免不了墨越澤在她身上生了情。
墨越澤也會有動情的一天。
沈亦挑眉,“你除了她這種狼心狗肺的就沒喜歡過別人嗎?”
被窺探的眼神看的煩不勝煩,墨越澤放下手邊的被子,慢慢抬眼,“沈亦,你最近似乎很閑?!?/p>
“沒……別生氣?!?/p>
沈亦端著酒杯,“聽說你,和那個小記者走的很近?!?/p>
“誰?”墨越澤好像一點印象都沒有。
沈亦太了解他了,“沒事,小記者罷了,你犯不著和她動氣?!?/p>
這話,意義很多。還是暗示墨越澤別動李茶。
這是第二次了,墨越澤終于抬眼。
“你的人?”
飯局散場,已經(jīng)是凌晨,上了車,簡默適時遞來醒酒藥,墨越澤眼都不眨的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