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已經按耐不住八卦了。
吵吵嚷嚷的。
還有好多問題,慕憐雪苦笑,她不忍心告訴他們,他們之間的苦比甜多。
墨越澤始終沒有什么表情,但沒人看見他捏著手機的力道很重。
那些事情,他記得。
好在茶話會結束的很早,慕憐雪才看到墨越澤的消息,打個電話過去,“你在哪?”
他怎么直接來學校了!
良久,他開口,“學校門口。”
慕憐雪連忙拎包,“林逸,我先走了,麻煩你善后?!?/p>
“好,誒,你慢點……姐姐!”
車內氣氛低迷,慕憐雪的心跳的很快,可墨越澤陰晴不定,他不說話,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好在回到碧園,她的胃已經不疼了,洗了個澡,便睡下了。
她在半夢半醒間感受到男人一下又一下的觸碰,皺了下眉,嘟囔了句:“怎么了?!?/p>
墨越澤也是有耐心,碰碰她的肚子和小腹:“嗯?哪里不舒服。”
她差不多已經清醒了,只是怎么樣都睜不開眼睛,翻了個身,“可能是吃錯東西了?!?/p>
墨越澤置若罔聞,慕憐雪沒有力氣,只能任他動作,睡衣被一件一件脫掉,然后感受到冰涼,她的聲音沙?。骸澳綕桑艺f我不舒服……嗚嗚……”
她的聲音被墨越澤吻住,只能發(fā)出一些嗚咽聲,這會兒徹底清醒了,慕憐雪覺得他實在是不可理喻,說不出話就只能拳打腳踢,但也被墨越澤輕而易舉的壓下去。
慕憐雪實在難受,還要被這樣對待,簡直要哭了:“墨越澤!你在發(fā)什么瘋!”
他不說話。
這一場有點熱烈,又有些溫柔,慕憐雪承受不住,弓起身子真的哭了:“我討厭死你了!”
墨越澤抹掉她的眼淚,“沒關系,我暫時,不討厭你了?!?/p>
翌日。
青年晚報的危機尚未解除,似乎是為了懲罰上次霍風的事,墨越澤全權把這個任務交給了他。
這個“全權”的意思可以是完全信任,但也可以是吃力不討好。
青年晚報這個局面看似收場,其實還有很多問題,搞成這樣,收起場來是很難的。
霍風在其中過十二道關卡,忙的團團轉,每天睡不到五個小時,睡不好引起的脾氣差簡直要掀翻整個青年晚報,誰見了都想躲著。
霍風對沈亦恨之入骨。
女人果然誤事。
可谷瀟瀟沒那么好對付,彼此認識,在商場上交手,谷瀟瀟絲毫沒因為他是墨越澤的人就手下留情,反而霍風要顧及墨越澤虧欠谷瀟瀟的人情而一忍再忍。
霍風能怎么辦,還不是只能忍氣吞聲將利潤點拱手相讓。
大概是這些天下來,霍風整個人看著都慘,墨越澤終于大發(fā)慈悲,多派了些人手去幫忙,他自己也過去了一趟。
也不知道是巧還是不巧,剛去就遇上了李茶。
她抱著一大堆文件匆匆忙忙,沒注意看路,墨越澤被她直直的撞了上來。
發(fā)出驚呼,被撞的往后退一步,文件稀里嘩啦的摔在了地上,她本來就忙,一邊抬頭一邊焦躁的指責:“你這個人走路怎么不看路??!”
然后僵住。
墨越澤就這么定定的看著她,她的劉海用筆帽夾上去,活脫脫的媒體人模樣,此時呆呆看著他,表情瞬息萬變,最后抽了抽嘴角:“墨……”
李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么面對,局促的撓了撓頭。
簡默上前替李茶撿起文件。
墨越澤啟唇:“霍風在哪?”
李茶回過神,“哦、哦,你跟我來?!?/p>
走到臨時辦公室的門邊,透明的門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景象。
霍風十二分暴躁,把策劃案摔在地上,毒舌極了:“你們的創(chuàng)意就這個樣子,也難怪會被谷瀟瀟收購了?!?/p>
墨越澤推開門進去,幽幽道:“霍主管對這份工作充滿了怨念呢?!?/p>
這會兒僵住的變成霍風了。
他瞪向跟在墨越澤后頭的李茶,眼神不言而喻:大家做了這么久同事了你還賣我?。。?/p>
李茶委屈的擺擺手。
霍風只能打落牙齒和血吞,強行擠出一個笑:“……我這是,對工作的熱情?!?/p>
墨越澤彎一彎嘴角,用手指敲敲桌上,難得大發(fā)慈悲:“請你吃飯?!?/p>
霍風眼睛亮了亮。
墨越澤說的請吃飯和別人說的請吃飯是完全不一樣的,這個男人向來涇渭分明,難得一起吃頓飯,如果他主動說了,那么這一餐,必定價值不菲。
人都在,這一餐帶上了李茶。
在全城最好最難預定的餐廳里,這家餐廳的老板只賣墨越澤的面子。
知道他來了,特地出來迎,在等菜期間說了會兒話,走之前才注意到李茶,意外了一下。
很巧,這家餐廳墨越澤不輕易帶人來。
對墨越澤主動帶女人已經很稀奇。
他多看了兩眼李茶,她點頭致意。
墨越澤沒有解釋什么,或者說是,對于這些事懶得解釋。
他心情始終淡淡的,胃口不太好,沒怎么動筷。
而李茶的眼神一直追隨他,注意他。
這些墨越澤都當沒看見。
各懷鬼胎。
只有霍風對這頓飯無比的尊重,吃飽喝足整個人狀態(tài)都不一樣了,看著墨越澤的眼神簡直寫滿了“赴湯蹈火”四個字。
他也懂事,出了餐廳很快借口說自己回去繼續(xù)工作溜了。
于是形成了一個單獨的私人空間。
墨越澤和李茶。
此時天邊暮色綿延,黑夜將落未落。
李茶有些緊張,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都沒能說出口。
有些自嘲的抬腳,“墨總,那我走了?!?/p>
卻不料他會主動問:“最近住在沈亦家里?”
李茶惶恐又害怕,“嗯……主要最近一直在青年晚報和墨氏當中忙,沈亦那離得近我才……”
墨越澤也不知道是不想讓她難堪還是不在意,打斷:“住著吧?!?/p>
李茶受寵若驚,還未完全亮起的路燈光亮落在她的眼睛里,像有星星。
“墨……”
“沈亦是我朋友,你敢對他有不好的想法,自己掂量?!?/p>
豁然開朗,原來墨越澤……是來警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