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憐雪不明白墨越澤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隨后伴隨了點點的后怕。
對視良久,竟都無言。
同事手里拎著水瓶,“快進(jìn)來吧,外面冷,進(jìn)來坐?!?/p>
慕憐雪沉默,率先走進(jìn)去。
墨越澤握拳輕咳,進(jìn)不是,退也不是,他望著慕憐雪難看的臉色,淡漠道:“一個朋友住院,順路來看看?!?/p>
“……”
“趙姨呢?”
慕憐雪埋頭擺弄自己的手指,淡淡道:“我剛好有空,不用護(hù)工了,我自己照顧也是一樣的。”
一樣?哪里能一樣?
墨越澤恨不得立刻將她帶回碧園關(guān)上。
同事大概也察覺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別扭,頓了頓,對簡默說:“簡特助,我有事找你?!?/p>
簡默意識過來,看一眼墨越澤,眼觀鼻鼻觀心的與同事一同退了出去?!鞍?,你問……”
慕憐雪怎么會聽不懂他們的意思,待他們出去后也只是起身走到陽臺,背對著男人。
墨越澤恢復(fù)漠然,踱步走過去,修長的手指碰了碰慕憐雪:“你要鬧到什么時候……”
近距離看著她的瘦弱,墨越澤心里在瘋狂的叫囂,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他要帶她回家。
卻被女人冷淡的回應(yīng)潑了涼水:“您自重?!?/p>
您?她這樣稱呼他?
墨越澤變色,反而沒有退縮,下一秒伸手直接將她攬入懷中,強(qiáng)硬的不容拒絕。
慕憐雪下意識叫出聲,剛發(fā)出一個音節(jié)便被這個無恥的男人捂住嘴,眼里有警告。
“慕憐雪,你想招來人?”
慕憐雪被他一激,心里翻滾著怒氣,只能掙扎:“放開我!”
墨越澤單手撫摸著她的頭發(fā),實際是重重將她摁在自己懷里,說的話也強(qiáng)硬至極,簡單粗暴:“不放!”
慕憐雪簡直服了這個人,掙扎累了也干脆停下來,語氣不耐:“你要怎么樣?”
她的話太刺耳,墨越澤心里拱著一團(tuán)火。
“我勸你好好跟我說話!”
慕憐雪身體一僵,過了一會兒慢慢道:“你給過我好好說話的機(jī)會么?”
墨越澤心頭一滯。
她當(dāng)他在這個節(jié)骨眼推掉工作過來時干什么?
身份不一樣,到底不是當(dāng)年鬧別扭可以盡情鬧的年紀(jì)了,兩個人關(guān)系總有一點微妙的感覺。
拋開以前的事情不提,慕憐雪終于還是主動開口,“墨越澤,你有事瞞著我嗎。”
意識到她還有話,墨越澤耐心等著。
慕憐雪直視墨越澤的眼睛:“回答我。”
墨越澤眼波一動,示意她繼續(xù):“怎么說?”
慕憐雪擠出笑容。
“就是那種大事,涉及到了底線的大事,關(guān)于我的事,你有瞞著我的嗎,你現(xiàn)在告訴我,我承受得住?!?/p>
她的意思太明顯了。
然后墨越澤看著她緩緩笑了,“我瞞著你的事?那多了,你要我告訴你,三天三夜都說不完?!?/p>
他真是……毫不避諱。
慕憐雪沒有很大反應(yīng),她只是覺得失望。
這個機(jī)會,她給過墨越澤了。
“行吧?!?/p>
墨越澤不知道她又在鬧什么,用了一分鐘的時間平復(fù)自己,隨后拽起女孩子細(xì)白的手腕,朝外面走,語氣也是斬釘截鐵的:“回家?!?/p>
慕憐雪暗淡的眼眸持續(xù)暗淡。
當(dāng)然不那么樂意,笑話,什么事情都瞞著她的時候怎么不知道他們還有個家?
他們有家嗎?
他們還可以有家嗎?
墨越澤嘆了口氣:“慕憐雪,你作為我的妻子身份,成天呆在這里照顧一個年輕男人,被傳出去,你不要臉我還要臉!”
慕憐雪不可思議的盯著這個男人,“林逸是因為我受傷的!”
她懶得再提離婚,墨氏本來就是墨越澤一手遮天。
“慕憐雪!”
這話剛到嘴邊,病房被一個失手推開,簡默與同事跌跌撞撞出現(xiàn)在視線里。
場面一度非常尷尬。
慕憐雪沒想到這倆人居然這么八卦,就在這時,身側(cè)的男人極會見縫插針:“憐雪太累了,我?guī)厝バ菹⒁幌??!?/p>
同事掩飾尷尬:“呃,好啊好啊,憐雪,你快跟墨總回去吧,這有我呢?!?/p>
慕憐雪默。
出病房時,同事突然拉住慕憐雪,同她耳語:“憐雪,墨總看上去脾氣不好,你不要和他硬碰硬,注意分寸,該低頭就低頭,你還懷著孕……”
慕憐雪聽懂了:“嗯……”
說起來,她還真是對不起自己,分寸那玩意在剛遇見他的時候,就被她丟得干干凈凈。
得虧兩個神助攻,墨越澤到底將慕憐雪半推半就帶出了醫(yī)院。
還是那輛車,墨越澤親自開。
剛剛在病房的話還沒說完,訓(xùn)斥的話到喉間,斜一眼女人,卻發(fā)現(xiàn)她背對著自己,似乎睡著了。
罷了,再說怕又要起爭執(zhí)。
除卻拿喬的原因,慕憐雪確實很累,回到碧園,甚至累到?jīng)]有進(jìn)主臥,進(jìn)了一樓客房,洗漱完,躺在床上狠狠睡了過去。
墨越澤大概不知道,今天之前,她有三天沒有好好睡覺了。
不是不能睡,是沒辦法入睡。四十八小時的高強(qiáng)度壓力和不適,早已到了身體的極限。
夢魘折磨著她,一閉眼,就是父親的面容。
即使到了碧園,睡得也極不安穩(wěn)。
墨越澤站在門口等了會,確定她睡著了,才推門進(jìn)去,輕柔的抱起她,往主臥走去。
又拿了無聲的吹風(fēng)機(jī),讓她躺在自己腿上,將濕透的發(fā)絲吹干,拉好窗簾,這才放心讓她睡。
做完這些,下樓叫李媽備好慕憐雪愛吃的菜,“多做幾道,她醒了肯定餓?!?/p>
李媽開心,終于看見慕小姐又回來了,最近兩個人的氣氛,似乎一直沒有好轉(zhuǎn)。
慕小姐愿意回來,也是好事。
墨越澤隨后打電話給簡默:“那個什么記者……”
簡默立刻明白:“怎么了?”
“讓他們立刻停止炒作并道歉,如若再繼續(xù)——”墨越澤煩躁的說?!案嬖V他們,李茶的下場就會是他們的下場。”
簡默懂了。
難道慕憐雪生氣這個?所以墨越澤才在意起來?
李茶的下場——那確實太狠了。
說實話,男女之事,這個墨越澤有經(jīng)驗。
哄人……這個真沒有,縱觀墨越澤前二十七年的人生,哄人,完全不存在。
更何況是哄慕憐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