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原路返回,將慕憐雪放在碧園外,車內(nèi)只剩兩人,氣氛瞬間有些尷尬。
時景湊近:“沈行長,今晚留下來嗎。”
沈亦停車,自己卻沒動。
時景皺眉:“沈亦!”
開車的男人無波無瀾:“不了?!?/p>
回應(yīng)他的是漫長的沉默,最后到底是他轉(zhuǎn)頭,看到時景盯著自己緩緩道:“你主動找上門來,如今卻晾著我?什么意思?”
時景被安全帶勒的有點疼,不知為何,她始終覺得沈亦非常陌生。
她不敢再看沈亦的表情,側(cè)過頭去,眼淚瞬間落下,她哽咽道:“每一次都是這樣,我先追求你,我對你付出感情,我等你找我,做什么都是我主動,是不是因為這樣你才厭倦我了,先心動的人最慘?!?/p>
“我很累了,你能不能也主動一次……不要讓我問,我也是大家閨秀,我不缺人追?!?/p>
沈亦點了根煙,“回去吧?!?/p>
“……”
慕憐雪等了幾天,李茶沒有再出現(xiàn)。
如果不是慕憐雪親眼見到,她真的以為李茶的出現(xiàn)是一場幻夢,為了那些錢,為了說那些可以刺中自己的痛腳的話,然后如云煙,仿佛從沒來過。
要說真話,慕憐雪是介意的。
墨越澤抽煙抽的少,喝酒也少,都在暗暗向慕憐雪透露,他是想要一個孩子的。
慕憐雪搖搖頭,不想再想了,反正她和馬坤宇之間,也不差這點誤會,李茶過于自作聰明!
墨越澤回到碧園。航班晚點,比預(yù)計回來的時間遲了三個小時,慕憐雪從吃完晚飯后便收拾好自己睡覺,沒有等他。
男人風(fēng)塵仆仆歸來,便看到慕憐雪躺在床上睡得很熟,睡顏安靜。
墨越澤冷眼,轉(zhuǎn)身欲走,又折回,替她蓋好被子。
慕憐雪半睡半醒間聽到動靜,微睜開眼,聲音沙啞又柔軟,呢喃著問:“飛機晚點了嗎?”
墨越澤低聲應(yīng)了一句,指腹摸摸她的臉,很軟。
男性氣息毫不講理的充斥在鼻尖,“你繼續(xù)睡吧。”
視線里看不清,她試圖去揉眼睛,被他拉下,聲音更柔:“我不在的這幾天都做了什么?”
“路上遇到沈亦,和他一起去了一趟郊外,看林逸的父母沒有了。”在睡意中她殘存理智,明白這些天他肯定派人跟著自己,有些事情早就摸透了,干脆承認。
墨越澤不動聲色,“好不好玩?”
“不是去玩?!彼樟宋账氖?,又松開,“你也睡覺了。”
“我給你倒點水你喝了再睡?”
估計真的是很累了,慕憐雪連回答的力氣都沒有,側(cè)過頭嘟囔:“不用。”
墨越澤直起身到底給她去裝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她隨手就能拿到的位置。現(xiàn)在說不用,半夜被渴醒焦躁的又不知道會是誰。
墨越澤睡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多。
于是第二天慕憐雪醒的要比墨越澤早,照例坐在床上緩神幾秒,手被輕輕握住了,沉睡的男人不知何時醒的,微瞇眼睛,如玉的臉龐在晨光映射中好看的令人窒息。
伸手用力一拉,慕憐雪猝不及防倒在男人的身上。
慕憐雪嚇了一跳:“你怎么這么早醒?!?/p>
主要是,大早上的這種姿勢……
墨越澤強硬的將她摁在懷里,還是伸手去摸她的臉,嗓音微?。骸八恢??!?/p>
慕憐雪沒感覺,不知道回什么好,干脆沉默。
顯然小別之后她就拿這種沒所謂的態(tài)度面對自己,墨越澤很生氣,笑容沉了沉,下一秒,將她的唇舌吻住。
在床事上,墨越澤是一個進攻型的人,親密接觸中,慕憐雪每次看到他的灼灼目光就感到害怕,有可能的話,疑心他真的會將自己吃了。
顯然他就是這么打算的。
慕憐雪緊繃著臉,試圖抵抗:“你要去墨氏……”
“來得及?!被卮鹜?,繼續(xù)親。
感受到他手指的移動,戳到了她的癢癢肉,慕憐雪生理性的笑出聲來,扭開,氣氛瞬間破碎。
墨越澤的臉色明顯錯愕了一瞬,起身抬手撫眉心,有些無可奈何:“幫我把衣服拿過來……”
見他放棄,慕憐雪松了一口氣,正當(dāng)她越過他去夠他的衣物時,腰間突然一緊,下一秒,整個人被攔腰抱起摔在床上,男人雙手撐在她身旁,居高臨下的笑得如同惡作劇得逞的大男生。
……
墨越澤大概真的累了,又睡著了。
秋雨連綿。
雨水滴落在檐下的聲音清脆悅耳,晨光在外頭的法國梧桐上留下一抹光影,百物待新,空氣里都帶著露珠的味道。
慕憐雪一身白色睡裙,赤腳站在陽臺上往下望,陽臺上積了些雨水,腳底冰冰涼。
“嫂子,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一些人,可以確定的是,沈亦確實和李茶關(guān)系不俗,有人見到沈亦把她按在陽臺上親。”
聽得出來,上官月的聲音有點緊張。
“我猜到了?!迸丝匆娺h處有松柏,“小月,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李茶現(xiàn)在在哪?”
“嫂子,我目前沒辦法找到……”
“好,沒關(guān)系,我找你幫忙的事不要說出去,我現(xiàn)在只信得過你?!?/p>
上官月顯然意識到這件事的嚴(yán)重性,糾結(jié)的開口:“…你查沈亦這件事我表哥知道嗎?”
慕憐雪轉(zhuǎn)了個身,裙擺忽起忽落,透過打開的落地窗看到床上的那個男人,墨越澤還在睡,臉陷在白色的枕頭里,頭發(fā)亂亂的,長長的睫毛,如白玉般的睡顏。
他應(yīng)當(dāng)是警覺很高的人,不知是不是太累,她走出來他竟沒有發(fā)覺。
“你我不說,他不會知道。”
如果不看慕憐雪隆起的肚子,女人白裙如雪,站的筆直,背脊挺拔就像大雪也壓不彎的松柏,無論別人如何輕視她,都有自己的氣節(jié)。
墨越澤轉(zhuǎn)醒時頭有些疼,沒在床上看到慕憐雪,抬眼看去,看到了赤腳在陽臺接電話的女人。
男人瞇著眼睛,手指向她沒穿鞋的玉足,沒吭聲,眼神威懾。
慕憐雪掛了電話。
深吸一口氣,壓下嫌惡,一步步朝他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