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們哪管何枝的警告,只是不斷的往前逼。
“阮小姐,我們接到消息,有人舉報你在服裝設(shè)計大賽上獲得冠軍的作品,涉嫌抄襲法國設(shè)計師在巴黎展出的作品,請問對此你有沒有什么解釋?”
“請問你對此又有什么樣的解釋?”
“……”
記者不愧是記者,一字一句如滾珠如落玉,寥寥的話準確直戳重點。
一個一個說完,不止阮遇和看熱鬧的人震驚住,連慕憐雪亦是愣在原地。
阮家作為設(shè)計世家 阮遇居然抄襲,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嗎?
慕憐雪第一時間看向霍風,霍風已經(jīng)準備好了,手機遞給她。
慕憐雪不斷往下滑,看到最后差點沒笑出聲:“這個阮遇,她抄也不知道抄高明一點,抄的這么明顯真當人家瞎的?”
有些混亂。
巴黎的那副設(shè)計還拿了獎,阮遇簡直是明目張膽。
“據(jù)悉,大賽的評委已被上面革職查辦,原因是涉嫌受賄,是否和阮家有關(guān)?何女士、阮小姐,回應(yīng)一下好嗎?”
阮遇臉色煞白,全無剛才的光彩,她緊緊忍著眼眶里的眼淚:“這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呀!”
何枝拉著她的手想要離開。
阮青山適時開口:“抱歉各位,在事情沒有調(diào)查出來之前我們無法回答任何問題,現(xiàn)在是阮某的家宴,發(fā)妻的生日,希望各位先行離開,擇日再談?!?/p>
太公式化,記者們好不容易從山腳爬上來,怎么可能隨便離開,無比堅持,誓不問出一個所以然不離開。
慕憐雪看見阮青山的表情,便下了斷定,他應(yīng)該并不知情,這些幺蛾子是誰弄出來的,不言而喻。
霍風站在一邊,氣定神閑。
眼看著阮青山要喊人來了,記者們的發(fā)問如連珠炮。
“被抄襲設(shè)計師的風格明顯,阮小姐抄襲時是怎么想的?”
“阮小姐還未正式出道,就出了這樣的丑聞,是否會影響下面的發(fā)展?”
“阮小姐小小年紀便抄襲,品行不端,是否缺乏家教?”
“……”
眾目睽睽,阮遇是江城后生一輩當中出了名的名媛,此時的聚會經(jīng)常眾多家族都來了,面對如此質(zhì)問,這臉,丟的大了。
慕憐雪沉吟。
“我那不是抄襲!就像你們寫文章時會引用古詩詞一樣,我那是借鑒!”阮遇到底沉不住性子,惱羞成怒,用力撥開何枝的手,“我只是借鑒別人的作品,礙著你們什么事了!”
……
當阮遇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時,她已經(jīng)被記者們層層包圍,堵住后路,她想要解釋,可是沒用,覆水難收。
慕憐雪亦是站在原地要為阮遇的智商跪下了,她怔怔的望著身旁的霍風“你這一招,用力過猛?!?/p>
事實上不用設(shè)計,阮遇自己都能把自己搞死。
霍風也沒想到阮遇居然這么蠢,氣笑了,“意料之外?!?/p>
“我們要不要走?”
霍風回頭看一眼:“有后門嗎?否則我們根本出不去?!?/p>
記者還在逼問,場面一片混亂,已有不少人紛紛舉起手機拍下這場鬧劇。
何枝和阮青山試圖制止,然而人流太大,壓根沒有辦法。
慕憐雪還在想著撤退的法子,忽然,一個身影撲到她面前,精致的臉上掛著焦急,慕憐雪從沒見過這樣子的何枝,她慌張的開口:“慕小姐,慕小姐,阿姨求求你,你……你出去為阮遇說句話好不好,你是墨越澤的妻子,你說話他們會聽的,你不幫小遇,她這一輩子都毀了啊?!?/p>
慕憐雪忍不住后退一步:“要我說什么?給抄襲洗白嗎?你當人家都是瞎?”
霍風已經(jīng)攔在了她面前,保護的姿態(tài)。
何枝囁嚅,忽然說:“你去隨便編一個故事就好了,他們會信的?!?/p>
在設(shè)計上,抄襲,是最不能容忍的錯誤。何況還是這么大一個企業(yè)名下的人。
慕憐雪再次后退一步:“你們當初抄的時候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被扒出來,心里就不覺得虛嗎?晚上睡覺,就沒做過噩夢?”
是真沒想到有今天,何枝當時想著,就算被人發(fā)現(xiàn)也沒什么大不了,畢竟他們在江城一手遮天,怎么可能被發(fā)現(xiàn),發(fā)先也沒關(guān)系,有錢可以解決。
可是沒想到,記者直接上門了,還是挑在了這種時候。
在場都是豪門 今晚不解決,阮家名聲就臭了。
于是,目前的情況變得十分不利。
記者問不出所以然,抹一把汗。
慕憐雪堅定自己不會幫忙:“她,或者是你們,做錯了事,就該付出代價,這是教訓。而且,何阿姨,我們可是一直站在對立面的,就算阮遇沒做錯,我也是不會幫她的。你該清楚這一點,不該因為來求我而失了體面?!?/p>
還是在得知阮遇對自己下手之后,慕憐雪更不可能去她洗白。
白蓮花不是慕憐雪的風格。
何枝倉皇的后跌一步。
霍風冷眼旁觀著,負手而立,毫不覺得不妥。
他扶著慕憐雪撤離,不被人群注意,她現(xiàn)在肚子里還有一個,受不起任何驚嚇。
與此同一時間,江城交通大隊接到上頭的電話,要他們火速封住前往阮家的高速路,禁止所有車輛出行。
照做,但不明所以。
大約半個小時后,一輛并不張揚的車子出現(xiàn)在監(jiān)視器里,幾乎是以一百八十邁的速度在路上狂奔,他們甚至看不清車牌號。
是哪位大人物,要去辦什么事,急成這個樣子。
車子停下,簡默幾乎連滾帶爬從車里滾下來,沖到遠處扶著樹就開時狂吐,天,這要命的?。?/p>
等他緩過來,一回頭,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上山的路上全部聚滿了車輛,只有白戚戚的路燈慘淡的照射著。
該死!
車開不上去,只能走。
簡默扭曲臉,向前狂奔,跑了半天后他終于看見自家先生的身影,“墨總,我們要走上去嗎?”
墨越澤身著黑色風衣,長腿邁步,速度很快,額頭已有薄汗?jié)B出,他不發(fā)一言,英俊的臉上血色蒼白。
“閉嘴。”
“慢點慢點,墨總,要不我先上去吧,您的身體現(xiàn)在實在不適合跋涉,再不濟,霍風在上面,不會有事的,好……我閉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