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葉晚秋一臉的不可置信,“然后替別的男人養(yǎng)孩子嗎?對嗎?”
墨越澤皺眉,“您在說什么?”
手機砸到墨越澤懷里,那上面鋪天蓋地都是新聞,慕憐雪和馬坤宇親密的照片尤其刺眼。
墨越澤的瞳孔微微放大,捏緊了手機。
“這種新聞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流出來了,越澤,無風(fēng)不起浪,你真就沒有懷疑過?那種女人我絕對不會讓她辱沒門楣!”
葉晚秋被氣到顫抖,傭人扶著她。
邁巴赫在路上開出180邁。
“這張照片到底怎么會流出去的!”墨越澤用力將手里的手機摔到簡默身上,“你們是失敗,還是愚蠢!”
簡默彎腰抱著手機欲哭無淚,“墨總,是我們大意了?!?/p>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且不說孩子確實是墨越澤的。
這狗仔拍的圖片,不要太清晰,十有八九是真的,這,太刺激人了?。?/p>
果不其然,墨越澤的臉色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沉,不一會兒,便透出無人可近的厲色,仿佛下一秒,他就能燒了這個地方。
出差之前她還回復(fù)他,“早點回來。”
他走了還沒兩天,就給他扣了這么一頂帽子。
或者說,早在江城,墨越澤就不應(yīng)該相信她。
他的理智已經(jīng)盡力了,可是在經(jīng)歷小懿躺在床上可憐的模樣,又看到這些照片新聞,墨越澤心里,還是寒意陣陣。
碧園。
慕憐雪自問不是一個玻璃心的人,網(wǎng)上的言論層出不窮,她也一眼沒去看。
她已經(jīng)放棄給自己洗白了。當(dāng)一個人厭惡你時,你說什么對方也不會信的。
慕憐雪翻著通訊錄,忽然又想起了墨越澤,這事說小不小,他應(yīng)該知道了吧。
他就算在生她的氣,此刻也該扔一個電話過來,生氣也好,質(zhì)問也好,總之比不聞不問,置身事外要來的好。
剛開始懷孕的時候,他們在一起,簡直就像陌路人,后來好了一些,他對她好,一點一點的好,跟喂罌粟似的,上了癮,她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沒有回頭路了。
不能像剛開始那樣,他說一句“滾”,她就可以灑脫的抽身而出。
不可能了。
霍風(fēng)給慕憐雪打了一通電話。
這事怎么說都和他有關(guān),是他忙著和夏梔糾纏,才讓事情曝光。
“話說回來,你怎么敢的,在江城和墨越澤見面。就算見,你也應(yīng)該選個隱蔽的地方,我替你保密?!?/p>
早已習(xí)慣霍風(fēng)的口沒遮攔,笑笑,“打折嗎?”
“打,看在你是熟人的份上我給你打七折!”
“然后剩下的三折找墨越澤要?”
“你挺了解我?!?/p>
慕憐雪剛想說先掛了,霍風(fēng)搶先一步開口道:“怎么樣,我聽人說昨天晚上墨越澤在輪船上可是發(fā)了脾氣的,輪船一靠岸一句話沒說就飛墨城了,你還好吧?”
最后四個字意蘊悠長。
慕憐雪的笑容狠狠僵住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他回墨城了?”
“你不知道?”
霍風(fēng)驚訝,突然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慕憐雪不知道。
發(fā)生這么大的事,墨越澤趕回墨城卻沒有找她,一個消息都沒有,是為了什么?
慕憐雪有一陣不好的預(yù)感,她捂住心口。
掛了電話去找李媽,“陪我去一趟醫(yī)院。”
能讓墨越澤放下一切趕回來的還有什么?她只猜得到一個名字,那就是小懿。
“怎么了,身體不舒服嗎?”
慕憐雪搖搖頭,眼神惶恐,“小懿,小懿出事了……我要去醫(yī)院!”
心底慢慢上升的失落還沒來得及徹底發(fā)酵,注意力便被轉(zhuǎn)移,又或許是下意識的逃避心理,慕憐雪只能這么猜測。
急匆匆趕到了醫(yī)院,慕憐雪在等電梯的時候意外撞到了梁醫(yī)生。
她一臉意外,表情甚至有點奇怪“慕小姐,來產(chǎn)檢嗎?”
慕憐雪抿唇,不想說,“我來拿點補品?!?/p>
“這樣?!绷横t(yī)生頓了頓,“我還以為你也是來看谷小姐的,是我多想了?!?/p>
關(guān)鍵字眼被她捕捉到。
“什么叫也?谷瀟瀟在這里?”
慕憐雪皺眉,不祥預(yù)感加深。
梁醫(yī)生疑惑:“對呀,她發(fā)燒到暈倒,我剛剛看到墨先生急匆匆過去了,還……”
她說到一半不說了,似乎是感覺到了不對勁。
“慕小姐,你不要想多……”
慕憐雪沒辦法不想多,她深吸一口氣,一邊放心的同時,一邊心如刀絞。
原來墨越澤趕回來,是為了谷瀟瀟啊。
哈哈。
原來如此。
“慕小姐……”
慕憐雪倉皇轉(zhuǎn)身,“我沒事,別擔(dān)心。”
她是這樣的,即使非常心碎,也能撐住,可是表面依舊狼狽不堪。
上官楚兒踩著高跟鞋順著人流走進(jìn)醫(yī)院,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慕憐雪。
墨嘉懿突然出事,讓她很意外,她在國外多年,很久沒回來,這次回來了,自然要來探望。
但是沒想到會撞到這個女人。
新聞上甚囂塵上的人物,墨越澤的妻子,自己的……弟媳。
上官楚兒閱人無數(shù),打量一眼便能看出這是個什么樣的人。
她之前和慕憐雪打過幾次交道。
溫柔,沒有鋒芒,善解人意。
沒一樣讓她側(cè)目。
現(xiàn)在還加了一個關(guān)鍵詞:狼狽。
上官楚兒戴著口罩,并沒打算和她相認(rèn)。
慕憐雪沒回碧園,她在一個醫(yī)院樓下坐了許久。
李媽上了個廁所回來,就見她捂著脖子,一只手扣著桌子,極其痛苦的模樣。
李媽嚇壞了,三步并做兩步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服務(wù)員。
“慕小姐,慕小姐,怎么了?”
圍觀群眾替痛苦的慕憐雪解釋,“剛剛突然就來了個人,拿著一杯熱水,往她身上潑!太嚇人了,太嚇人了!”
“那人呢!”
“跑了!”
李媽扶起慕憐雪,低頭去看她的脖子,手挪開,鮮紅鮮紅的一大片,還泛著熱氣,觸目驚心。
她疼的五官都皺起,心底聚起要殺人的氣焰。
上官楚兒探望完小懿,便下了電梯,卻沒想到看到了這一幕。
她微微蹙眉,遇到這種情況,她作為墨越澤的表姐,沒法袖手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