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澤卻沒跳過這個話題,不依不饒:“那你覺得,是我愛她多一點,還是她愛我多一點?”
上官月看不出來,誠實的搖頭說不知道。
“但是我覺得,都很多,難分伯仲!”
墨越澤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回了墨爾本別瞎鬧,那里沒有我?guī)湍??!蹦綕砂l(fā)動引擎時開口。
“我有爸爸媽媽。”
也對,墨越澤覺得自己多慮了。
只是心里面默念這個名字,墨爾本……墨爾本……
慕憐雪以前是說過,喜歡這個城市。
墨越澤看向車窗外,不想了。
等回到墨家,上官楚兒已經(jīng)走了,谷瀟瀟給墨越澤倒了杯茶,“真不愧是上官集團(tuán)的執(zhí)行人,身上的干練我永遠(yuǎn)模仿不來?!?/p>
墨越澤扯了扯嘴角,“她獨立慣了,單身主義者,外面那些人都叫她女魔頭?!?/p>
“阿,難怪呢。”
單身主義,永遠(yuǎn)不會被感情所影響。
醫(yī)院。
慕憐雪來探望林逸,他確實是出事了。
腦子時好時壞,壞的時候像個小孩,慕憐雪喉嚨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林逸疑惑的看著她,稚氣叫:“姐姐?!?/p>
這聲姐姐再也不像以前的語氣。
慕憐雪直接掉下眼淚,“怎么會這樣……”
林母心里也不好受,“墨先生派了很多醫(yī)生來診治,始終不見效?!?/p>
“憐雪,你不要自責(zé),知道嗎,你們已經(jīng)盡力了。我們已經(jīng)看開了,只要還活著就好,我們愿意照顧他一輩子,盡人事,聽天命吧?!?/p>
“只是你,千萬要顧好自己的身體啊。”
慕憐雪閉眼,聽不得這些話。
“可是,可是在這之前,林逸還是個未來可期的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都怪我,都是我害的……”
“憐雪……”
她何德何能,害了一個男孩的未來,還能得到他家人的理解。
慕憐雪努力平穩(wěn)好情緒,握著林逸的手說:“等寶寶出生,我?guī)е麃砜茨悖貌缓?。?/p>
林逸什么都不懂,就是對這個姐姐很有好感,一直點頭,“好,好?!?/p>
她沒有直接離開醫(yī)院,而是在走廊上坐了很久很久。
慕憐雪在回顧自己的這前半生,她好像真的是個害人精,害了小懿,害了父母,害了林逸……
以后呢。
她陷入無限自責(zé)。
就在這時,一張紙巾出現(xiàn)在她面前。
慕憐雪順著紙巾往上看,看到一張戴著口罩的臉,和一雙熟悉的眼睛,忽然覺得有些熟悉,“……你……你是……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然后想起來了。
這是上次幫她的女人。
上官楚兒也沒想到有這么巧,居然又遇到了。她看到她在這里哭。
傳聞里,慕憐雪比上次遇見時的處境還要差啊。
上官楚兒側(cè)眸,一甩頭發(fā),“你怎么了?”
慕憐雪心底一滯,強顏歡笑,“謝謝你啊,我,遇到了點事,心里不舒服,很快就好了?!?/p>
“對了,前幾次,謝謝你幫我解圍,萬分感謝?!?/p>
她如此隨性,看著也年輕,慕憐雪不知道喊什么稱呼。
“客氣。”上官楚兒一揮手,“那個,查出來潑你的人是誰了嗎?”
慕憐雪實話實說,“沒有,但我應(yīng)該知道是誰指使的。”
上官楚兒知道她心里有數(shù),就不多說了。看來她沒打算反擊。
本來不想說的,看她這樣卻沒忍住。
“照顧好自己,你現(xiàn)在是孕期,哭多了不好。”
上次見面,慕憐雪不清醒,現(xiàn)在清醒了,聽著這個聲音,“請問,我們是不是認(rèn)識?我覺得你的聲音有點熟?”
她一直盯著上官楚兒的眼睛看,后者招架不住,想了想,也沒什么好瞞的。
摘下了口罩,露出那張利落的臉,“好久不見,上官楚兒。”
慕憐雪震驚,“你,你是!”
上管家的繼承人。
上官月的姐姐!
原來也是半個墨家人。難怪。
慕憐雪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她了,她和墨越澤結(jié)婚不久,上官楚兒就出了國,兩個人沒再打照面。
但以前她們有過一小段交集。
“楚兒?!?/p>
見狀,上官楚兒想了想,“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guī)愠鋈グ?。?/p>
雖然她也算是墨家人,但慕憐雪無端很相信她。
因為她身上的氣質(zhì),是走不了歪門邪道的那種。
在墨越澤面前,慕憐雪多少算鎮(zhèn)定,有和他對峙的底氣,可是在上官楚兒面前,慕憐雪什么氣勢都沒有了。
上了車,上官楚兒坐在后座,手里拿著一根煙,打火機在手上轉(zhuǎn)幾圈,始終沒點。
慕憐雪看著心猿意馬,輕輕奪過那根細(xì)長的煙,火機“啪嗒”一聲,煙被點燃,她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
上官楚兒挑眉看著,果然不出五秒,慕憐雪劇烈咳嗽起來,喉嚨嗆的不行,整張臉都染上粉色。
上官楚兒看的好整以暇,輕巧拿回那根煙,絲毫不嫌棄的抽起來,一系列動作美得像畫,又行云流水。慕憐雪這么看著,突然眼眶有點濕潤。
她落?。骸拔以僭趺醋玖幽7乱材7虏粊砟愕娜f分之一?!?/p>
上官楚兒的眼神是有些睥睨的。
遞過去一杯水,“還好你不會抽,對寶寶不好?!?/p>
“謝謝?!?/p>
“為什么這么挫敗呢,按理說,墨少夫人這個位置,你是坐穩(wěn)了的?!?/p>
上官楚兒其實有點失望,幾年前慕憐雪柔弱,幾年后她依舊柔弱。沒有改變。她不喜歡。
車子剛好停下,來處是上官楚兒的私人住址,這里充滿了奢華之風(fēng),用錢堆砌起來的舒適,有些浮夸,卻又不俗。
上官楚兒優(yōu)雅的抬腳下車,娉婷的往前走。
慕憐雪跟在身后,沒說話。
一推門進(jìn)去,別有洞天,房子后面還有房子,竟然是和碧園差不多的格局。
慕憐雪詫異:“這里是哪里?”
上官楚兒兀自往前領(lǐng)路:“我的地方,放心,墨越澤找不到你?!?/p>
她在其中一棟房子里停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按了一下,門被打開,里面赫然是一個浴池,里面的水是溫泉,灑滿了花瓣,周遭還有服侍的人。
對慕憐雪畢恭畢敬:“慕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