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上官楚兒和谷瀟瀟面面相覷,氣氛極度尷尬。
反倒是上官楚兒率先打破氛圍,她隨手拿起侍者手上的一瓶酒,親自倒在谷瀟瀟的杯子里。
“處理的怎么樣了?”她狀若云淡風輕的問。
“什么事?”
“慕憐雪的事?!?/p>
谷瀟瀟皺眉狐疑,留了一個心眼,“表姐,我聽不懂?!?/p>
上官楚兒倒酒的手抖都沒抖。
她直勾勾的看著谷瀟瀟,后者被看的莫名其妙,“你想干什么?”
“放過她吧?!鄙瞎俪河行┰囂降恼f,居高臨下道?!澳阋矝]有損失什么不是嗎?”
“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谷瀟瀟越過她的身后,看見熟悉的身影朝這里走來。她唇色蒼白。
上官楚兒深吸一口氣,“消息我已經收到了,我知道是你。我知道這對于你來說這不公平,只是……人都會犯錯,也許是一念之差,你和她沒法比,得饒人處且饒人?!?/p>
谷瀟瀟冷笑一聲:“表姐,別說你說的我聽不懂,就算是你說的這樣,你可真是大度又圣母。好人都讓你做了?!?/p>
聽這充滿嘲諷的語氣,上官楚兒忍下來了。
“瀟瀟,感情這種事,沒辦法比先來后到,慕憐雪就是有這么幸運,得到了他全部的愛意,你也沒錯,你要做的只有及時止損,你的未來很美好?!?/p>
“這些天慕憐雪過得日子不是人過的,她年紀輕輕懷了孕,加上情緒起伏大,每天都很痛苦,弄不好就是一尸兩命,你能明白嗎?”
所以她對自己可以挽救的事情不能袖手旁觀。
“說的輕松,可如果是你遇到這種事,你未必比我大度!”
上官楚兒噎住,頓了頓她直擊真相,“你沒少勾搭越澤,成功了嗎?”
太直白了,這話其實是很傷人的。
谷瀟瀟眼睛瞬間紅了,帶著哭腔不可思議的喊:“你……怎么能這么揣測我呢,楚兒姐,我沒有,我也是清清白白的,一直被人辱罵小三,我做錯了什么!”
上官楚兒心里半是愧疚,沒想到谷瀟瀟這么大反應,忐忑不安的該怎么勸說。
就在這時,一道冷漠如冰山的聲音從身后越過來:“楚兒,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話尾充滿了威嚴和狠厲。
女人慢慢抬頭,對視上墨越澤失望的眼神。
一瞬間,立即明白了,為什么谷瀟瀟是剛才那樣的狀態(tài)……墨越澤在后頭聽了多久,聽了多少……
墨越澤沒想到上官楚兒竟然會是有這樣想法的人!他一直以為她雖然冷漠,但三觀和心思是堂堂正正的!哪怕她說的,其實有部分道理。
可她這樣說,完全沒有給谷瀟瀟面子。
上官楚兒無奈,呼吸變慢,而谷瀟瀟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
墨越澤慢慢彎腰,將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指向落地窗外翻涌的大海,“行了,我不會讓你受欺負?!?/p>
楚兒整個人一僵,意料之外。
這是她第一次直視到墨越澤心底最深處的暴戾和殘忍,對慕憐雪的,遠超她可以接受的范圍。
慕憐雪現在可還沒有找到啊。
“越澤!”
墨越澤的腦子生疼,抬手示意她別再說了。
抓起谷瀟瀟的手腕往前,“我讓人送你走?!?/p>
確實她留在這里,不是個事。
誰都沒想到,這一拐角,狹路相逢。
馬坤宇扶著慕憐雪的手臂,半抱著姿態(tài),親密無間。
而墨越澤抓著谷瀟瀟的手,亦不是普通關系。
四個人抬眼,不可置信的看著這一切。
看見馬坤宇的那一刻,墨越澤面無表情,良久,冰山一樣的臉扯出笑意。
墨越澤是攜帶重重怒氣走到她面前的,抬腿直接踹向旁邊的盆栽,嘩啦一聲響,“慕憐雪,你最好給我解釋一下今天的行為?!?/p>
他把她帶到墨氏年會上,而她居然在跟舊情人廝混,她到底有沒有把他這個丈夫放在眼里。
慕憐雪的手抖得厲害,不緊不慢,用盡所有勇氣去直視他,“我不覺得我有什么可解釋的?!?/p>
馬坤宇皺眉,試圖勸解,適時一句:“……憐雪?!?/p>
叫得好親密啊。
墨越澤沉著聲,聲音里已經染上了警告,“我們夫妻之間的事,你還是不要插手來的好!如果你還想要另一條腿的話!”
是簡默上前制止了馬坤宇的更進一步。
墨越澤怒視面前這個女人,幾乎要被氣笑了:“好膽量,是我最近對你太溫柔了,讓你覺得,可以挑戰(zhàn)我的底線了?”
在慕憐雪聽來,這句話赫然沒有將她放在一個平等的位置上,她永遠是他的小白鼠,而非像谷瀟瀟一樣,可以和他并肩而站!
她一笑,看了眼谷瀟瀟,很平靜的說:“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可以,我不行,只許州官放火嗎?”
滿腹只有可笑。
墨越澤聽明白了,她這是不相信自己和谷瀟瀟,是覺得他們有什么,于是來這一出。
他一把抓起慕憐雪纖細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再跟你說一遍,我拿瀟瀟當妹妹,不是你想的那么齷齪 也不像你們一樣齷齪,讓我惡心!”
慕憐雪耳尖紅透了,“那我也跟你說一遍,我和馬坤宇是朋友,你也不要亂講!”
墨越澤這會是真的被氣笑了,“你覺得,兩者性質是一樣的?”
慕憐雪奮力掙扎,“你松開我……疼……”
墨越澤不知道,在她看見他牽著谷瀟瀟的手那一刻,一切猜想和計劃,都成為了真實。
擊潰慕憐雪心中最后一道防線。
她猛的舉起手,在谷瀟瀟和一眾人的驚訝中,揮下去。
“滾!”
巴掌聲清脆響亮,打得墨越澤偏過頭去。
所有人睜大眼睛。
墨越澤用舌尖頂頂上顎,慢慢松開她,溫度極速流失。
他看著面前的女人,努力壓制極大怒意。
可聲音卻平淡如水:“我問你,你今天是跟他走,還是跟我走?”
這個問題問出來,幾乎就是兩難。
不給她,也不給自己后路。
上官楚兒看清形勢,試圖讓他冷靜:“……越澤。”
慕憐雪張了張嘴,回答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