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越澤就算對慕憐雪沒感情,也不會對孩子沒感情,他肯定有愧?!?/p>
“他不會就這么讓慕憐雪離開的,你看著吧?!?/p>
谷瀟瀟不愿承認(rèn)墨越澤的溫柔是源于利益,“他也心疼……”
“他爺心疼你?傻孩子,清醒一點,你這些年最錯的就是自以為是!”谷豪直接了當(dāng)?shù)拇驍啵熬湍氵@點小伎倆,這輩子都敵不過墨越澤。”
谷瀟瀟不明白。
谷豪摸了摸她的頭,這是他們谷家唯一一個孩子,百年之后,家族產(chǎn)業(yè)要交到她手里,這些過程里,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谷豪瞇起精明的眼,苦口婆心的說:“輿論發(fā)酵到這個地步,你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現(xiàn)在是非嫁給墨越澤成為墨少夫人不可!我來給你布局,你只管按我說的做,到時候,那個位置一定會是你的!”
不成功便成仁,如果最后沒有成為墨家人,只會落個貽笑大方的地步!
翌日,墨氏高層集體換血的消息傳出,很多人在其中夸大事實散布謠言,試圖擾亂軍心。
然而很快有新的高干進(jìn)入墨氏,有年輕的,也有年長的,其中有一位可以說是非常耀眼了。
谷瀟瀟。
媒體在她身上延展各種做文章。
對慕憐雪更同情一些,難不成在之前慕憐雪就和墨越澤離心,他和谷瀟瀟聯(lián)手到了這個地步?
哪怕是上官楚兒,都可以理解啊。可居然是谷瀟瀟。
那么谷瀟瀟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手腕的。
墨氏兩屆執(zhí)行人,皆那么抵制程家人,對墨育寧更甚,慕憐雪在背地里做的事一件不落,墨越澤看到,該會生氣吧。
然而然而,在谷瀟瀟宣布和墨氏合作之后,墨越澤就隱匿了,沒有再出現(xiàn)。
官方消息是,墨總想要休息一陣子。
如果他想藏,就真的能讓誰也找不到。
谷瀟瀟心里莫名起了一股無名火。
現(xiàn)在她成功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也達(dá)成了自己的目的,為什么還覺得不夠?有什么沒得到。
不夠……僅僅是墨氏,還不夠……
為了避嫌,馬坤宇很少去見谷瀟瀟,但每每到了晚上,耳目變少時,谷瀟瀟辦公室里的人,總是他。
“你可以超過墨越澤的,但現(xiàn)在你做的還不夠,”馬坤宇始終沒把這里當(dāng)成多大的難題,眉眼微揚,“不過沒關(guān)系,我會讓你超過他的?!?/p>
谷瀟瀟垂眸。
馬坤宇忽而湊近了,“看你這臉色,你不會心疼了吧?”
“坤宇,你確定,這一切真的天衣無縫嗎?”
……
墨氏沒刻意壓,墨越澤和谷瀟瀟的消息很快就傳的沸沸揚揚。
慕憐雪早起下樓時,正好看見在用餐的客人藏起一份報紙,仰頭碰上她的視線略顯慌張。
“慕小姐,今天起這么早啊?!?/p>
慕憐雪緊了緊身上的披肩,慢慢走到她面前:“嗯,你藏了什么?”
這位客人也是女孩,一撒謊就容易結(jié)巴,“要、要拿去扔的垃圾?!?/p>
慕憐雪抿了抿唇角,使了個巧勁,奪過了她身后的報紙,碩大的標(biāo)題頓時映入眼簾:墨越澤和谷瀟瀟合體現(xiàn)身,后者恐懷孕!
慕憐雪的唇角僵了一下,女孩緊張的看著她:“這……這肯定是報紙記者瞎寫的!”
卻也只是合上報紙放在一邊,“以后這樣的報道,不用藏著,別怕我看見。”
她怕是忘了,現(xiàn)如今除了報紙,還有很多得知新鮮事的途徑。
女孩對慕憐雪這樣的反應(yīng)很害怕,“慕小姐……你還好嗎?”
“沒什么不好的。”年輕女人坐下來,輕抿了一口咖啡。
恍然想起來,因為她對蛋白質(zhì)過敏,家里就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牛奶這種東西。
慕憐雪在上流社會待久了,見了許多豪門內(nèi)的不由己,一開始無法感同身受,不明白為什么那些阿姨們明明高枕無憂,還有垂淚時刻。
現(xiàn)在終于懂了,是如鯁在喉,是打落牙齒和血吞。
墨城。
流暢車型的邁巴赫穩(wěn)穩(wěn)的停在面前,簡默替她打開車門,“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p>
這是慕憐雪的心理醫(yī)生。
入目,赫然是男人疲憊工作了一天的面容。
墨越澤的臉陷在半明半暗里,即使被暗色遮掩,也依舊能看見憔悴模樣,里頭藏著鋒芒。
醫(yī)生微微一怔,沒想到見到的是這樣的墨越澤。
“墨總……”
墨越澤慢慢打開小憩的眼睛,指尖抵在太陽穴,坐正些,“抱歉,我太累了?!?/p>
醫(yī)生準(zhǔn)備好的所有腹稿,一時間竟都說不出口。
倒是墨越澤先喑啞問:“她怎么樣?”
醫(yī)生搖了搖頭,“很不好?!?/p>
她遞上自己的手機(jī),劃開屏幕,上面是慕憐雪這些天發(fā)給她的一些消息,除了日常關(guān)于病情的交流外,剩下的都是慕憐雪痛苦的求救。
產(chǎn)后抑郁是很可怕的,它就像一個黑洞一樣,層層吞噬。
醫(yī)生清楚的看見,墨越澤在看見那句“我快堅持不下去了,救救我”的時候,瞳孔一縮。
細(xì)看之下,眼眸深紅。
墨越澤側(cè)頭,側(cè)臉線條柔和而英俊,沒讓醫(yī)生看見他的表情,嗓音卻很硬,“我給你支付雙倍酬金,你趕過去日夜陪在她身邊。”
醫(yī)生苦澀一笑,“如果心理醫(yī)生有用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因為抑郁而自殺的人了。凡事都會有個度?!?/p>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微微握緊了。
墨越澤抿唇。
為什么會走到這一步呢,已經(jīng)走到死胡同了嗎,有什么過不去的坎,一定要互相折磨。
卻又不肯放過。
不知過了多久,車子從高架上開過,外頭的車流如同流淌的光河。前方就是機(jī)場。
“墨總,恕我多嘴,這個時候,你也不打算見她一面?”
身旁倦冷的男人,才終于開口,“時機(jī)還沒成熟,許多事沒有穩(wěn)定下來,我沒法給她一個承諾?!?/p>
“而且,她這輩子,可能都不想見到我了?!蹦綕煽嘈?,從未這么無力過。
“如果見不到我,能讓她開心一點,我可以不見她?!?/p>
“墨總……”
“下車吧,關(guān)于她的消息隨時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