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不會相信的。
“你就是這個意思!一直以來你都在不問我的意見就自作主張,你施舍別人的時候能不能問問人家想不想要啊,還是你一直以來都如此自傲虛偽!”
慕憐雪想起往事,冷哼一聲,“我以為我說的很清楚了,我和你的關(guān)系在恩恩去世、我們離婚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完全割裂了,我和你就是最陌生的關(guān)系,懂了嗎?”
“你對我做的一切我都不需要,墨越澤,別再試圖進入我的生活了!”
如果說昨天她還有點溫柔和殘存的愛意的話,那今天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把把的刀子插進墨越澤的心里。
他的眼圈紅了,“我不這樣了,你別生氣?!?/p>
在她面前,他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卑微到了塵埃里,可在別人眼里他可是難以接近的啊。
慕憐雪不想再看了,她豁然轉(zhuǎn)身離開,“你自重?!?/p>
墨越澤不愿意,快步追上,可不敢靠近她,只敢遠遠的跟著,就像追著光的影子。
夜里,除了霓虹,馬路上全是來往的車輛,以及微風(fēng),慕憐雪踩著高跟鞋昂首闊步,有些神清氣爽。
郁氣終于消失了一些。
身后的男人緊緊跟隨,兩個人在路上格外醒目。
墨越澤顯然非常不自在,他一身高定,走在街上,手腳都不知道要怎么擺。原本是想跟某個女人撒撒嬌的,但她擺出這幅姿態(tài)一看就沒得商量。
就這么走著,慕憐雪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墨越澤好脾氣的跟著走了幾百米直到看到她差點被一輛橫穿斑馬線的共享單車撞到伸手就是一拽,輕而易舉將毫無防備的女人拖入懷里,語氣很糟糕:“不長眼睛?”
那人嚇到了,連連道歉離開。
慕憐雪要掙脫,墨越澤借此機會抱得更緊,“你別難過了,對不起……”
冷冷漠漠的嗓音在夜色里響起來:“松開我?!?/p>
話里已經(jīng)隱約有了警告的火藥味??伤€是不動。
慕憐雪輕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推開他,低頭從包里掏出另一份文件,打開,舉在他面前撕了:“我不要你的施舍?!?/p>
她眼睜睜的看到面前的這個男人的臉色就好像有暴風(fēng)席卷,陰沉的可怕,所有的容忍都消怠了。
慕憐雪沒有看他,她把話說完:“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反正也沒有簽合同不是嗎?”
她是真的不想再和他有所牽扯。
他沒有意見?笑話,他當(dāng)然有意見!
墨越澤無法想象面前這個女人現(xiàn)在可以如此云淡風(fēng)輕的說出這些話,早有察覺的,這個女人其實在很早以前就已經(jīng)在想著放棄自己了。
冬風(fēng)里,他有些抖:“慕憐雪,你是要拋棄我了嗎?!?/p>
女人同時一震。
幾乎是默認(rèn)般的回復(fù)。
他一直以為自己有在彌補,如今他甚至不期待自己在她心中擺第一位,只希望她能夠看見自己的付出。然而現(xiàn)在,還是留不住她嗎?
濃稠的夜幕下,一身黑衣的男子殺氣騰騰。
慕憐雪的下顎被他用力捏住,他強迫自己抬起頭,四目相對時,兩個人都彼此洞察到了對方眼里的情緒。
“慕憐雪?!彼鋈唤兴拿?,失落顯而易見:“不談合作,只談我們的感情,我不想放棄?!?/p>
慕憐雪忽然就發(fā)不出聲了,誰的手機響起來了,悅耳的鈴聲打破對峙。
她冷靜了下來,似乎有些無奈,“你至少讓我先接電話。”
面前的男人似乎罵了一句什么,最后松開,煩躁的掃了掃自己的頭發(fā),目光緊緊膠著她。
電話號碼是陌生的,接起來對方的聲音顯然也不是那么友好,嚴(yán)厲的讓慕憐雪嬌軀一震:“請問是南川的家屬嗎?”
南川?
這種問法這種語氣,不是醫(yī)院就是局子啊。
慕憐雪沒多想,應(yīng)下:“我是,我是他姐姐。怎么了?”
墨越澤看著她。
半個小時后,局里。
“啪!”
“不像話!朗朗乾坤電子眼下,居然敢當(dāng)街誘拐女孩子!誘拐不成居然強搶,還有沒有王法了,當(dāng)制服男人都是死的???被扣下還敢襲警,說什么他們是情侶?怎么,是情侶就可以對一個女孩那樣?”身穿藍色制服的制服男人叔叔負(fù)手而立,氣的臉色通紅。
厲眼一瞄,又來了:“你再瞪,再瞪今晚你別想走了?!?/p>
南川身上松松套著一件T恤,此刻頹廢的坐在一邊頭都不敢抬,眉骨和嘴角處都有青紫傷痕,慕憐雪坐在他身邊,一同挨著訓(xùn),連句話都插不上,一個勁兒的掐他手心。
墨越澤在外頭等了好半天沒見人出來,跟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自家女人坐著挨訓(xùn),也不樂意了,“怎么回事啊,犯什么事了?!?/p>
他的事還沒解決完呢,就讓人給截胡了語氣當(dāng)然不好。
制服男人叔叔背對著他們,顯然被氣急了。
慕憐雪終于可以站起身了,將自己聽到的所以然概括出來:“他強搶民女。”
慕憐雪不知道南川這么敢的。
墨越澤瞄了一眼,這個男孩他見過。
他伸手勾著他的下巴逼迫南川抬起頭,有點玩味:“那女孩呢?”
南川弱弱的抬起頭,也是認(rèn)識墨越澤的,癟嘴,終于說話,貌似還有點委屈:“她跟我斗氣,跑了?!?/p>
墨越澤頓時就笑了:“你說你要是搶贏了吧被打成這樣那還好說,現(xiàn)在這怎么回事啊,輸了還被拉進局子里來,你有臉喊人來贖?”
南川弱弱的辯解:“要不是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我怎么可能會輸?!?/p>
“輸了就是輸了?!?/p>
慕憐雪越聽越不對勁,有這么教育人的嗎。
她沒好氣的拉起南川,這大半夜的在警局這么呆著也不是個事兒。估計他不敢告訴家長,只能打電話給自己了。
剛正不阿的制服男人叔叔好半天才消氣,眼看著有人來保釋,也不能不放人,慕憐雪低頭簽字的時候還在教育:“這孩子回去得好好教,我看檔案可不是第一次進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