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等到今天。
余光里那個頹廢的男人,被霍風(fēng)壓著走上來。
“這個人你認識吧?!?/p>
這人抬眼的瞬間,墨育寧捂著胸口后退,被人攙扶住,回頭一看是葉晚秋。
葉晚秋從未如此冷靜而憎惡,低聲說:“站好了,讓我陪你一起仔細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惡心的勾當!”
谷瀟瀟瞪圓眼睛,“馬坤宇?你怎么……”
霍風(fēng)笑了,“是不是很熟悉?我被你們囚禁的時候,可沒少吃苦!”
臺下炸了,什么意思啊,馬坤宇不是……不是慕憐雪的情人嗎?
這……和谷瀟瀟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們費了我好大的功夫去查,當初林逸出事,李茶被揪出來,背后,就是你在指使吧。”
谷瀟瀟正中靶心,“你胡說,你們都在污蔑我,不是我干的!”
墨越澤十分冷漠,“我讓人查了你這幾年所有的常居地點和周圍監(jiān)控,你是不是覺得,你藏的隱蔽,我永遠不會懷疑到你身上?”
所以現(xiàn)在曝光,不僅震驚了別人,也震驚了她自己。
“越澤……”谷瀟瀟突然跪了下來,抓緊墨越澤的褲腿,“我求求你,別讓我這么難堪,我說,我全都說……你放過我?!?/p>
殊不知,她這樣更是廉價難堪。
馬坤宇怒吼,“谷瀟瀟,站起來,不許跪聽見沒有!”
谷瀟瀟卻突然沖過去,給了他一巴掌,“你閉嘴,都是因為你,你毀掉了我的生活!滾啊!”
騷動不停,都在墨越澤的意料之中,他說話的聲音全場可聞,“瀟瀟,他對你如此情深義重,辜負了人家,可不好啊。本來,我也沒打算和你結(jié)婚。”
他說到后面,笑容變得妖艷。
又是全場嘩然,今天的這場婚禮實在太精彩了。
是啊……墨越澤既然要對谷瀟瀟下手,怎么可能和她真的結(jié)婚呢,從始至終,都是演戲罷了。
只是這戲,演的太好了!
“還有一件事,得跟你確認一下?!?/p>
“你和馬坤宇在我和慕憐雪還沒有矛盾之際,就已經(jīng)認識了,對嗎?”
墨越澤的唇角有淡笑,渾身被壓抑的氣息包裹,旁人無法觸碰無法接近,認真看看,會發(fā)現(xiàn)他唇角的笑意也是不達眼底的,里頭藏滿了機鋒和算計。
他這么直接把話挑明了,沒有留絲毫余地,要谷瀟瀟死。
谷瀟瀟的臉色果不其然變得更蒼白,搖頭搖的更狠了,“不……我沒有……”
雖然說發(fā)展到這一步,谷瀟瀟已經(jīng)足夠被釘死在恥辱柱上供萬人唾罵。
她腦子留有一絲余地,這件事絕對不能承認,承認了,所有事都等于承認了。
那可是要坐牢的!
所以她試圖掙脫墨越澤的束縛,被牢牢控死。
底下傳來許多竊竊私語。
“所以一切都是谷瀟瀟和馬坤宇策劃的,策劃了這么多年!”
“堂堂谷家獨生女,把一手好棋下成這樣也是厲害,難怪墨越澤要她這么難堪,活該?。 ?/p>
“人家一個弟弟一個女兒,傷的傷死的死,說不定都和她有關(guān)。”
“……”
谷瀟瀟現(xiàn)在腦子清明,她終于直觀的感受到了墨越澤對慕憐雪的愛意……
他在為他的妻子,報仇。
霍風(fēng)伸手一推,那男的被推上臺前。
大家看熱鬧正看的厲害,突然來了一群保鏢禮貌的請他們離席,畢恭畢敬,“接下來的事,是墨總的家事,還請諸位先行離開?!?/p>
這么一番話說的有禮有節(jié),大家都心知肚明,墨越澤這是利用他們做完戲了,接下來的才是重頭,外人不必在場。
谷瀟瀟做的所有事都很敏感,傳出去多少會給墨氏帶來麻煩。
墨越澤很聰明,凡事點到即止。
說他克制吧,謀劃了這么一場大戲還能不動聲色,確實狠辣至極。
那么……谷瀟瀟會好過嗎?
諾大的場所很快就被清的干干凈凈,直播被關(guān)閉。
臺上只留下墨家的人,谷瀟瀟,馬坤宇,互相對峙,場面劍拔弩張。
而臺下只有死活不愿意走的夏梔,先前保鏢得了墨越澤的吩咐,他要讓夏梔親眼看著,他怎么對谷瀟瀟動手!
隨著馬坤宇越走越近,谷瀟瀟的恐懼達到頂峰,瘋狂回避這個人的眼神,生怕他說出什么話。
馬坤宇走到她面前,蹲下身,伸出手想要撫摸她的臉,被谷瀟瀟偏頭躲過,她反而平靜下來,望著惡魔般的墨越澤,“你想干什么,直接做吧?!?/p>
墨越澤挑起眼尾,陣陣陰柔,“嗯?你們不是認識嗎,不如先敘敘舊?”
谷瀟瀟開始顫抖,徹底崩潰,“墨越澤,你不如殺了我!”
身邊吝氣彌漫,墨越澤在暴怒邊緣,他按在肩膀上的力道越來越重,警告的問:“馬坤宇,說啊,恩恩的死是不是你們策劃的!”
馬坤宇吃痛悶哼,眼底血色盡褪,慢慢站起身來,和墨越澤對視。
“不是谷瀟瀟,指使我做這件事的,不是谷瀟瀟?!?/p>
霍風(fēng)臉色率先變幻,再看過去,發(fā)現(xiàn)墨越澤的表情已經(jīng)如墨,他抿唇,“你再說一遍?”
癱倒在地的谷瀟瀟提著一口氣,這會猛的把氣松了,劫后余生般。
墨越澤嘴角微勾,“難道你要說,是你自己干的不成,真是感人肺腑?!?/p>
馬坤宇感受著來自墨越澤的嘲諷,忍下來了,“不是我?!?/p>
那是誰?
“是他!”馬坤宇猛的站起來,手指指向一個位置,所有人朝著方向看過去。
墨育寧正中靶心。
所有人都沒想到。
他瞪大眼睛,葉晚秋亦是驚恐。
墨越澤立即沉臉。
墨育寧腳下一軟,看看谷瀟瀟又看看馬坤宇,氣憤至極,“你不要血口噴人!我什么時候指使過你對那個孩子動手?”
馬坤宇的表情卻很堅毅,并不為他的呵斥而動搖。
墨越澤的眼神冷冷環(huán)伺過去,“再說一遍,是誰?”
他的語氣極冷,蘊藏了巨大的怒氣,仿佛只要確定下來是誰,他就會對對方做出加倍的報復(fù)!
哪怕是他的家人。
此時面對墨育寧驚愕恐懼的模樣,他也不為所動,早已不拿她當父親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