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仲離那家伙打來的,說是告訴了陸北霈,姜漫在咱們的根據(jù)地?!毙镑饶心嬷?,笑著將手機收了起來,看向一身白大褂干凈得一塵不染的男人。
男人勾了勾唇,“戰(zhàn)夜摯,陸北霈那邊,交給你了?!?/p>
“放心,不過就是制造一個人被我們轉(zhuǎn)移了的假象而已,簡單?!睉?zhàn)夜摯笑著打了個響指,修長的身影已經(jīng)朝外移動,如同暗夜的鬼魅一般。
白醫(yī)生點了一根煙,看著裊娜的煙霧,唇角緩緩勾起,“白仲離,當年,你害得我眾叛親離,父女離散,如今這一切,我都會一點一點慢慢還給你的,你可得好好接住了?!?/p>
陸北霈趕到那,接不到姜漫,這所有的罪責,都將落到白仲離頭上。
雖說白家是柳城首富,實力與陸家旗鼓相當。
可,陸北霈可不是善茬,他的兇猛殘忍,在業(yè)界可是有目共睹的。
當年陸北霈上任陸家家主那一場血雨腥風,到現(xiàn)在,只要是濱海市上流圈的人提起來,都不免唏噓感嘆,不寒而栗。
白仲離雖也是一家之主,掌控著白家的一切,可,他一路來順風順水,與刀尖上舔血的陸北霈戰(zhàn)斗,只怕,討不到什么好處。
想到這,白醫(yī)生眼底的笑意更甚。
白醫(yī)生緩緩的走向關(guān)著姜漫的房間,不知道那丫頭對他親自下廚的飯菜,可還滿意?
走到門口處,看到兩個保鏢打著十二分精神,守在那,白醫(yī)生唇角的笑意逐漸暖起來。
不知道女兒喜歡什么樣的笑容,想到這,他還用手,扯了扯唇角,努力的讓笑容更大一些。
兩個保鏢被他的表情嚇到,忙低了頭,打招呼,“白醫(yī)生?!?/p>
他們的頭兒白醫(yī)生,是道上出了名的‘笑面虎’每次笑容越大,就表明他心里的怒火越旺盛,被他逮住的人,就會死得越慘烈。
不知道里面被抓來的那個大肚婆,到底怎么招惹他們家頭兒了,竟讓頭兒露出了比平時大了許多倍的笑容。
可怕,太可怕了。
白醫(yī)生一心想著的,都是他失而復得的女兒姜漫,根本沒注意到兩人的表情,徑直推門而入。
剛一進門,就感覺脖子上陡然一涼。
他愣了一下,低眸,就看到姜漫蒼白著一張小臉,手上緊握著一把水果刀,一雙眸死死的盯著他,嗓音有些顫抖,但卻格外的堅定,“帶我離開,否則,我殺了你!”
白醫(yī)生的眉頭微皺了皺,這眉眼間的凌厲,竟有幾分像他。
眼底的溫潤更甚,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揉她緊皺的眉頭,想要將她眉宇間的愁容,全都磨平。
“你做什么?”他的指尖剛一觸碰到她的肌膚,姜漫就尖叫出聲。
門外兩名保鏢立刻沖了過去,見到這一幕,兩人都嚇到了。
“放開白醫(yī)生,否則對你不客氣了。”
兩個人同時舉起了手中的槍,對準了姜漫。
姜漫緊張得手心都在冒冷汗,可她還是固執(zhí)的握緊水果刀,刀鋒緊緊的抵住白醫(yī)生的脖頸,聲線壓低幾分,“別逼我!”
白醫(yī)生的眉頭緊蹙起來,回眸,冷冷的瞥了那兩個保鏢一眼。
保鏢嚇得頭臉變色,頭兒這是怪他們看守不利么?
可,這些設(shè)備,全都是頭兒親自安排的,水果刀也是啊,說是要給這個孕婦吃水果,補充各種維生素……
“滾!”兩個保鏢都還沒明白自家頭兒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就聽到白醫(yī)生冷冰冰的怒斥了一聲。
兩人愣在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看到白醫(yī)生眼底浮現(xiàn)出可怕的冷笑,兩人忙連滾帶爬的跑了。
房間里,只留下姜漫和白醫(yī)生。
姜漫沒想到會這么順利。
畢竟,剛剛她只拿著一把水果刀,對面站著的可是兩個訓練有序,還拿著手槍的家伙。
若是他們真要跟她動真格的,只怕,她的刀都沒抹破白醫(yī)生的皮,就會被那兩人擊斃了。
看來,這個白醫(yī)生很惜命。
那對她來說,是件好事。
姜漫緊了緊手中的匕首,深吸一口氣,“帶我出去,我保證不傷害你?!?/p>
白醫(yī)生忍不住笑出聲來,這丫頭,越看越有他的范,不愧是他的種。
他聳了聳肩,決定陪這丫頭玩一玩。
“別緊張,我這就帶你出去。”白醫(yī)生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一步一步往后退。
姜漫一雙眸撐得很大,生怕一個不留神,就會倒下,一步一步的跟著他。
一路上,保鏢們見狀都本能的圍上來,可全都還沒來得及出手,就被白醫(yī)生斥責滾蛋了。
兩人一路進了電梯,下到地下負一層停車場。
姜漫看著滿滿一車庫的豪車,有些眼花繚亂,一個醫(yī)生,竟有如此大的財富?
而且從剛才那些保鏢的態(tài)度看得出來,他是這里的主人。
豪車無數(shù),保鏢無數(shù)……儼然大佬級別啊。
這個白醫(yī)生到底是什么樣的大人物?
‘大人物’三個字在她的腦海里一閃而過之后,姜漫周身的神經(jīng)陡然繃緊起來,防衛(wèi)的戒備森嚴。
她想起了那次和陸北霈的墜海事件。
后來聽沈南他們討論過,對方應(yīng)該是陸北霈的勁敵。
眼前這個白醫(yī)生,會不會就是那個‘勁敵’?
想到這,姜漫全身有些發(fā)冷。
畢竟,若真的不幸被她猜中,那今天她很有可能會和寶寶一起喪生于此。
“車鑰匙!”姜漫強壓下心頭的恐懼,朝他伸出手。
白醫(yī)生笑著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她,“喜歡哪一輛,隨便選?!?/p>
姜漫隨便拿出一把鑰匙,按了一下,朝著響了的那輛藍色跑車走去。
白醫(yī)生笑著點了點頭,“嗜好跟我一樣……”
“你閉嘴!”這個白醫(yī)生的表現(xiàn),真是讓人毛骨悚然,親切過了頭。
是……想在情感上,打敗陸北霈么?
這也太卑鄙了一些吧?
“好,寶貝還有什么要求?”白醫(yī)生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腦袋。
有一瞬間,姜漫有種被長輩疼愛了的錯覺在心底流淌。
‘父愛’這個詞,莫名的在她的心里滑過,嚇得她全身打了個抖。
“我不是陸爺喜歡的女人,若你想利用我刺激陸爺,大可不必!白醫(yī)生,我知道,就算我上了車,也逃不出去,可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必須試一試!”
姜漫咬了咬唇,決定換一套方案逃離這里。
畢竟,她眼角的余光已經(jīng)掃到了幾十號躲在停車場各個角落,端著重武器的保鏢,他們的槍口,全都瞄準了她。
只要白醫(yī)生一聲令下,她立刻就會被射成馬蜂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