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心中七上八下一陣戰(zhàn)鼓雷鳴,看白妍汐的眼瞳里充斥著疑惑不解和震驚。
白妍汐不用看,都已經(jīng)感受到了沈南受到的巨大沖擊。
這件事,照著沈南的本事,繼續(xù)這么查下去,她始終是逃不過去的。
所以,不如索性賭一把,賭沈南會替她隱瞞。
而這就等同于是在背叛陸北霈,若要賭贏這一場,那沈南對她的情感,必須足夠根深蒂固,甚至要比姜邊那個蠢貨對她的情感更深才行。
白妍汐心里只有五成把握。
可,事到如今,哪怕是一成把握,她也得去搏一搏。
從小她就是在可怕的苦日子里熬過來的人,所以,她不可能讓自己乖乖坐以待斃!
“罷了,連你也覺得我是壞女人吧,呵呵,那就替我給霈哥哥捎一句話:此生,我從未后悔過愛他,也從未后悔過任何決定,因為愛而不得,真的太苦了,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再見了霈哥哥!”
白妍汐說著,干笑了兩聲,站起身來,直定定的看著還沒能緩過神來的沈南。
突然低頭,伸手,捧住了沈南的臉,一張蒼白得沒有半點血絲的臉,就那樣湊到了沈南的面前。
沈南一顆心戰(zhàn)鼓雷鳴般狂顫,仿佛隨時都會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一般,就那樣瞪大著眼睛,無措的盯著白妍汐。
喉結(jié)翻滾了一下,甚至還抿了抿唇角。
白妍汐突然就笑了,“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也沒經(jīng)歷過感情這檔子事,完全不懂什么是愛而不得的痛苦。更不會明白,我苦守了霈哥哥這么多年,卻被一個原本只是找來代生的女人搶了霈哥哥的痛苦……”
白妍汐說著說著,眼淚就再一次滾落下來,一滴一滴,滴落在了沈南的臉上。
那晶瑩的淚珠,冰冰涼的,滑過沈南的臉,順勢就溜進(jìn)了他因為驚錯,微微張開的嘴里面,咸咸澀澀的,直擊沈南的靈魂深處。
沈南的心都跟著揪疼起來。
‘愛而不得’么?
他一直都在經(jīng)歷著這些啊。
從第一眼看到白妍汐的那一刻起,他就喜歡上了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渾身上下都透著需要人保護(hù)的可憐勁兒的善良小女人。
哪怕是被姜漫橫刀奪愛,也過去這么多年了,從來都沒有做過什么實質(zhì)性的傷害姜漫的事情,只是在用自己的努力,博取老夫人的信任,希望能夠用自己的真心換回陸爺?shù)哪穷w心。
即便是真如她所言的那般,她最后被逼到了陷害姜漫的份上,那也是被逼無奈。
畢竟,她那么深愛著陸爺,陸爺曾經(jīng)也對她那么情深義重。
她不過是在爭取本該屬于她的一切啊。
沈南心里的天平,早已經(jīng)一點一點的傾向了白妍汐。
在白妍汐轉(zhuǎn)身,突然跑向天臺邊緣的方向時,沈南一躍而起,直接將她抱住,就地打了幾個滾。
兩個人堪堪在天臺邊緣停了下來。
白妍汐哭喊著拍打他,抓撓他的臉,“沈南,你放開我,放開我??!我已經(jīng)無計可施了,你既不肯幫我,為何連死也不讓我死,非要讓我難堪的活在這世上,被霈哥哥怨恨么?”
“我?guī)湍?!”沈南愈發(fā)用力的抱緊她,聲線顫抖出聲。
白妍汐頓時像是被順了毛的貓咪一般,縮在他的懷里,一雙錚亮的眸,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沈南,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白小姐,求你給我個機(jī)會,我想幫你?!鄙蚰系念^,埋進(jìn)白妍汐白皙修長的天鵝頸里。
貪戀的聞著她脖頸上的香味。
是玫瑰花的香味,很好聞。
白妍汐身體本能排斥她,周身都豎起防衛(wèi)的戒備。
可,一想到,這件事,只有沈南能幫她,她終究說服自己,放軟了身子,窩在他的懷里,哭得像個無助的小可憐。
“可是沈南,你知道幫我會有什么后果嗎?這件事若是讓霈哥哥知道了……”
“我認(rèn),白小姐,為了你,我什么都認(rèn)!”沈南伸手,捧住她的臉,薄唇突然就湊了過去。
在白妍汐愣怔之際,軌跡一轉(zhuǎn),吻上了白妍汐的額頭。
白妍汐心里暗諷:孬種!
都愿意為她隨時做好犧牲的準(zhǔn)備了,竟然還連親一口她的嘴的勇氣都沒有。
是害怕她討厭他么?
那更好,說明她在沈南心里的位置,格外的重。
白妍汐軟軟的倒在他懷里,精疲力盡道,“謝謝你沈南,你的這份恩情,我定然銘記于心,日后,若是我真的能跟霈哥哥修成正果,一定重重答謝?!?/p>
“好?!鄙蚰峡嘈?,他從來都不想要什么答謝,他想要的,從來都是她啊。
可,愛一個人,從來不是為了得到她這么簡單,而是,希望她能夠快樂幸福。
“沈南,今天的事,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么?我不希望霈哥哥誤會我們?!卑族f著,目露擔(dān)憂的看了一眼天臺下方。
沈南頹然一笑,“放心,他們并不知道上面的是你。”
“對不起,我……可能比較自私……”
“不,白小姐,我希望你得到快樂,陸爺這邊,你放心,我會妥善處理?!?/p>
“那調(diào)查……”
“會按照您所希望的出結(jié)果。”沈南說著,有些不舍的松開抱著白妍汐的手,起身,一步三回頭的往天臺下走,走到天臺的門邊,又頓住,回頭看了白妍汐一眼,“晚一點,我再來接你回去?”
“不,不必了?!蹦侵粫嘁环诛L(fēng)險,她不愿意承擔(dān)。
沈南的眼瞳微微黯了下去,他是從小就跟在陸北霈身邊的金牌特助,洞察力比任何人都高,又怎么會不知道白妍汐在擔(dān)心什么?
只是,他不愿意去多想,白妍汐于他來說,是高嶺之花,是他心目中的向往。
他絕不會愿意去破壞那份美好。
華園。
姜漫跟著陸北霈,再一次來到了這個曾經(jīng)給過她無限美好和希冀的地方。
剛走進(jìn)去,陸北霈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草坪里有一部分草被踏平了,很明顯有人來過,人數(shù)還不少。
但,華園已經(jīng)很久沒有安排過保鏢和傭人了,很明顯,這是有外人入侵。
陸北霈掏出手機(jī),撥打沈南的電話,只是手機(jī)剛撥通,就聽到一陣汽車轟鳴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