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北霈起身,徑直將姜漫整個抱起來,朝外走,“陸露,這里你照看一下,有什么情況隨時打我電話。”
陸露瞪大著雙眼,一臉懵逼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都什么時候了,他們家五弟,竟然還想著要跟漫漫造人不成?
難不成是想跟白妍汐一決高下?
陸露渾身打了個抖,點頭點頭。
姜漫被陸北霈一路目空無人的抱出病房,只覺得心跳都快要跳到嗓子眼里了。
好在現(xiàn)在是凌晨時分,醫(yī)院里沒什么人走動,否則,又不知道明天的頭條新聞該怎么報道這件事了。
姜漫看著陸北霈遒勁有力的雙腿不停的邁動著,莫名的有些心酸。
他好像瘦了不少。
她的雙手,不自覺的環(huán)抱住他的脖頸,目光灼灼的盯著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
本就輪廓分明,這會兒因為瘦了不少,更是顯得凌厲。
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嚴肅。
姜漫心疼無比的伸出右手,撫上他的臉,“陸北霈……”
他的眉心跳動了一下,陡然一低頭,就噙住了她的唇。
姜漫被這突如其來的吻懾住,整個人僵在那。
以至于電梯門開了,他抱著她走進了電梯都沒反應過來。
兩人在逼仄的電梯里,他像是發(fā)了狠的狼一般,瘋狂的攻城略池。
姜漫完全懵了。
想要推開他,卻在他的進攻之下,一點一點的散失理智。
撫著他的臉的手,軟軟的滑了下來,搭在了他的肩頭。
整個人的身子,像是橡皮泥一般的逐漸逐漸軟化,一團軟綿綿的在他的懷里。
陸北霈也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還是太久沒碰她了。
這會兒竟是在電梯里,就發(fā)了狠。
伸手去扯姜漫的衣服。
叮!
電梯門開了。
姜漫這才猛然驚覺過來,伸手去推陸北霈的肩膀,想要提醒他。
可他卻仿若未聞,只顧著深吻她。
他吻得很急,似乎生怕再也沒有時間跟她一起纏綿悱惻一般。
姜漫就那樣看著電梯門在自己的面前開了有關關了又開,偶爾有人出現(xiàn)在電梯門口,看到電梯里的一幕,趕緊掉頭換電梯乘坐。
陸北霈的大手越發(fā)的不規(guī)矩,姜漫只能使出全身力氣去抓住他的手,不讓他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樣足足耗了十幾分鐘,姜漫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陸北霈才猛然松開了她的唇,就那樣直勾勾的盯著她,“漫漫,我想好了,不管接下來奶奶她做什么決定,我都只想跟你在一起!”
“陸北霈……”姜漫的聲音都還有些發(fā)顫,整個人也有些喘不過氣來,可聽到他這句話,鼻頭忍不住一酸,眼淚就滾了出來。
她猛地伸手,抱住了陸北霈的脖頸,小臉埋在他的肩頭,鼻頭一抽一抽的,“有你這句話,就夠了?!?/p>
至于接下的路,該怎么走,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陸北霈輕拍著她的背部,像是哄小孩一般,輕聲呢喃,“哭什么?我說的都是真的?!?/p>
姜漫用力的點頭,嘴里卻嗔道,“討厭,別惹我哭,哭花了妝,該不好看了?!?/p>
“深更半夜,你要好看給誰看?”陸北霈臉色陡然嚴肅了幾分,腦海里閃過她和顧冷離在顧冷離的直播間出現(xiàn)的那些畫面。
姜漫當然不知道他在想這些,依舊撒嬌,“給你看啊,難道你不想看到美美的我???”
“可你什么時候,我都覺得美若天仙。”陸北霈一本正經(jīng)的將她鬢間的發(fā)撩撥到耳后,目光直勾勾的盯著她看。
姜漫被看得耳廓一熱,臉色陡然紅透。
嬌嗔的在他懷里來回的蹭著,“討厭。”陸北霈這個家伙,撩起人來,簡直要命。
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更是禁欲得讓人心花怒放。
“有多討厭?”陸北霈一臉正經(jīng)的追問。
姜漫窘迫得耳根發(fā)燙,小手圈抱住他的脖頸,突然仰起頭,小紅唇就在他的唇瓣上蜻蜓點水的滑過去,“陸北霈,如果我們當初的孩子還在,那該多好?!?/p>
陸北霈的心頭就猛然打了個顫,看著她,劍唇動了好幾次,卻硬是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若是他還在,你會不會還找別的女人代生陸司姜?”姜漫繼續(xù)順著這個話題。
陸北霈只感覺心頭像是被人插了一把刀一般,姜漫每說多一個字,那把刀就轉(zhuǎn)動一下,在他的傷口上,來來回回的攪動著,疼得他喘不過氣來。
“漫漫,沒有其他女人,從來都沒有?!彼踝∷哪槪苁钦J真的開口。
眸中噴出來的火焰,很復雜,像是懊惱,又像是憤恨,更多的似乎是后悔?
這句話,登時就把姜漫弄糊涂了,她怔怔的看著陸北霈。
陸北霈那雙炯炯有神的眸,也直勾勾的盯著她看,四目相對,空氣中有著火花在四處竄起來。
姜漫的腦袋開始疼起來。
“陸北霈,你沒必要為了哄我開心,說這些話?!苯嗔巳嘤行┌l(fā)脹的太陽穴。
陸北霈抱著她,走出了電梯,徑直下到停車場,將她抱上副駕駛的位置。
自己則跳到了駕駛座上,驅(qū)車離開。
敞篷大開,夜風襲來。
姜漫的發(fā)被吹得凌亂的掃在臉上,有些疼,這感覺提醒著她,剛剛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做夢。
可……陸北霈說從來沒有其他女人是什么意思?
陸司姜那么一個大活人,就擺在那里,她又不瞎。
難道是說,他跟陸司姜的母親,并沒有發(fā)生關系,而是用特殊方式生下了陸司姜?
想到這,姜漫的心頭有些悶悶的。
縱然沒有發(fā)生關系,可,孩子是實實在在的啊。
姜漫低了頭,沒再繼續(xù)這個問題,而是問他,“去哪?”
陸北霈側(cè)眸看了她一眼,“華園?!?/p>
姜漫愣了一下,這個時候回華園?是……要繼續(xù)剛才那個未完的事情?還是……有什么其他隱情?
姜漫一顆心莫名的七上八下的打著鼓,索性將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側(cè)靠在座椅上,去看沿途的風景。
路還是那條路,風景也大多不變。
可,心境卻變了太多太多。
五年前,他也常常帶她從華園到醫(yī)院,那是為了帶她去找厲夜白做孕檢。
大多數(shù)時候,厲夜白都會親自去華園給她做孕檢。
但,偶爾也會有例外,到后面,姜漫也覺得想出來多動動,能夠讓心情更開闊一些,對寶寶的發(fā)育有好處。
陸北霈那么忙的一個人,當初只要是董嫂說姜漫出門了,他定會放下手頭的工作,不管不顧的趕回來,只為了陪姜漫去醫(yī)院。
他開車,她就坐在一旁靜靜的抱著肚子,時而跟他說上幾句對未來一家三口的美好暢想。
而他則時不時的回以微笑,有時候還會忍不住在紅綠燈處,伸手摸一摸她的肚子,像個傻爸爸一般的笑道,“兒子,你將來可一定要長得像你媽媽一樣好看,但是智商的像你爸爸……”
姜漫那時候就會佯裝惱怒的抬手去打他。
那些小細節(jié),小浪漫,就那么不經(jīng)意的鉆到了她的腦海里。
姜漫的鼻頭頓時一陣酸澀,眼前就蒙上了一層水霧。
那么美好的過往,可,終究都是過往了。
他們,不會再有孩子了。
姜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這會兒竟會想到這個,小手不自覺的撫摸上自己的肚子。
也不知道是因為日有所思還是怎么的,這會兒摸到小腹的位置,莫名的會覺得有些想嘔吐。
姜漫皺著眉,強咽了咽口水。
趴在車邊,一任晚風吹起自己的發(fā)。
本以為這樣就會舒服點,可,越吹,那種想嘔吐的感覺就越明顯。
終究忍不住干嘔出聲。
嘎!
車輪劃著地面快速停下的聲音刺耳響起。
姜漫被這么一晃,胃里一陣翻江倒海起來,竟是真的就吐了出來。
陸北霈忙下車,繞到副駕駛的位置,拉開車門,解開安全帶,直接將她抱下來,放到路邊,輕拍她的后背。
一邊順她的后背,一邊懊惱的埋怨自己,“抱歉,我不該開這么快,是暈車了么?我去車上拿兩片暈車藥給你?!?/p>
陸北霈說著,就要去拿暈車藥,姜漫卻伸手,抓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不用,陸北霈,我想吐一會?!?/p>
把所有的壞心情都吐掉。
他們之間,該重新開始,該繼續(xù)往前走,不該被這樣沉悶壓抑的情緒永遠帶著往前走。
陸北霈愣住,“那我去拿瓶水?”
姜漫點頭,送了他的手。
陸北霈拿了水過來,她抿了一口,就又忍不住干嘔起來。
直吐到膽汁都快要吐出來了,才停下。
她滿眼帶淚的看著一臉擔憂的他,踮起腳尖,小手搭上他寬大的肩膀,重重的拍了拍,“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沒什么好擔心的?!?/p>
他們之間,再難的事情都經(jīng)歷過了,不過是暈個車,吐幾口,有什么大不了的?
陸北霈皺著眉,一把將她抱起來,放到車上,小心翼翼的扣上安全帶,“再堅持一小會,馬上就到了?!?/p>
姜漫點頭,這一次陸北霈直接將跑車當自行車來開,龜速。
導致本來只剩下五分鐘的路程,硬是開了二十分鐘才到。
姜漫差點沒笑出聲來。
兩人來到華園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華園里守著一隊守夜的保鏢。
姜漫愣住,“是有誰又懷孕了?”她記得除了她懷孕的時候,華園里從來沒有多余的人。
陸北霈的心被刺了一下,臉色沉黑沉黑的,抱著姜漫的手用力的緊了緊,“漫漫,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之所以給華園安排了保鏢,是因為上次幫姜漫抓黑客過來,卻因為疏于保護,人被劫走,對這件事,一直耿耿于懷。
姜漫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低了頭。
陸北霈抱著姜漫走進臥室,拉開一個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