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司姜卻仿若未見一般,憋著從陸北霈那緩過來的一口氣,一鼓作氣的游到了那座小島嶼的岸邊。
為了避開那些紅外線的掃射,他選擇了一處水草最多的地方,偷偷的露出鼻孔喘氣。
很快,就看到陸北霈和姜漫也游了過來。
三個人只能露出鼻孔透氣,在水下交流。
“怎么弄到那游艇?”姜漫盯著那些近在咫尺的游艇有些心急。
陸北霈朝她做了個淡定的手勢,看了看那邊小島的紅外線,“我去引開他們……”
姜漫嚇得忙抓住了陸北霈的手。
就在這個空檔,陸司姜突然像是一尾魚一般,直接沖了出去,朝著戰(zhàn)夜摯的老巢游了過去。
很快,四周就響起了紅外線警報聲。
不一會兒,海面上就出現(xiàn)了好幾艘快艇朝著陸司姜的方向圍過去。
姜漫嚇得腿一蹬就要游過去,卻被陸北霈一把抓起來扔到了最近的一艘游艇上,他也快速的跳了上去。
紅外線警報聲響徹整個海面,現(xiàn)場一片混亂,這就是最好的時機!
陸北霈駕駛著快艇,對著姜漫道,“待會我以盡可能快的速度沖到陸司姜面前,你一定要死死的抓住那孩子的手,把他撈上來!”
“好!”姜漫來不及慌亂,只能點頭,緊緊的抓住一旁的欄桿,以便于待會能夠更好的借力抓陸司姜上游艇。
陸北霈的游艇在海面上快速的劃開一道道的痕跡,那些抓捕陸司姜的快艇,只以為是自己人,暫時沒有注意到他們。
以至于他們找到了先機,直接沖了過去,朝著陸司姜的身子疾馳而去。
姜漫大喊一聲,“陸司姜,手給我!”
陸司姜忙伸出手,姜漫死死的拽住他的手,用力往上拽。
陸司姜也借力,另一只手直接攀上了游艇的欄桿,輕松一躍就要躍上游艇。
突然,背部一痛,整個人就暈了過去。
姜漫直接是被陸司姜壓倒在游艇的甲板上的。
四周響起一陣混亂的槍擊聲。
陸北霈把速度開到最快,繞著那座島嶼飛速前行。
姜漫死死的抱著陸司姜,只覺得手心好像摸到了什么黏答答的,她的心沉沉往下墜,卻是連叫都不敢叫出來,怕被陸北霈知道,會分了心。
這會兒,戰(zhàn)夜摯的游艇已經(jīng)快速的包抄而來,只要陸北霈有絲毫的分心,都可能會被對方直接抓捕。
所以,哪怕姜漫心里再恐慌,也不敢出聲,而是低頭,在高速運轉(zhuǎn)的游艇之中,看著陸司姜。
看到了陸司姜的背部有一個被打穿的洞,是子彈!
傷口直接穿透了,子彈都掉到了他前面的衣裳里。
血肉一片模糊。
姜漫的眼淚止不住的滾落下來,她的手探上陸司姜的鼻息。
陸司姜猛地咳嗽了一下,小手緊緊的拽住了姜漫的手,抬眸笑看著她,搖了搖頭,用眼神安慰她。
姜漫的眼淚掉得更兇了,這都什么時候了,孩子還想著安撫她,是她太沒用了。
姜漫咬牙,撕下了裙擺的一角,纏上了陸司姜的傷口,用力的綁緊,盡可能的減少流血量。
但這明顯遠遠不夠,姜漫只能用力的抱緊陸司姜,低聲跟他說話,“陸司姜,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是什么時候嗎?”
“游樂場?!标懰窘粤Φ幕卮?,眼皮卻還是止不住的想要往下蓋。
姜漫的手用力的揉著小家伙的額頭,甚至想要人為的扯開他的眼皮,心里不停的念著:不能睡,陸司姜,你一定不能睡!
這種時候,一旦睡過去,就徹底醒不過來了。
身后游艇的馬達聲漸漸的被陸北霈甩開了,槍擊聲也變得越來越小。
到最后,一切都歸于平靜,他們的游艇獨自行駛在茫茫大海之中。
姜漫終于忍不住的抱住陸司姜,大叫出聲,“不要睡,陸司姜你聽到媽咪的話沒有,我不準你睡著!”
陸北霈猛一回頭,借著甲板上的燈光,看到了一甲板的血,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里。
他很想停下來查看一下陸司姜的傷勢,但是他知道,戰(zhàn)夜摯那種人,是不可能這么輕易放棄的,只有駛?cè)肭懊嬉恍r之后的海域,他們才能算是進入了安全區(qū)。
陸北霈只能愈發(fā)加快船速,黑暗之中,游艇如同一尾劍魚,直接駛出去好遠好遠……
一個小時的行程,陸北霈硬是只用了半小時就到達了。
當他們越過那道紅色的海岸線時,身后那些游艇全都停了下來,集聚在一起,成了一道屏障,卻是再沒有往前行事半步。
戰(zhàn)夜摯站在為首的船只上,用望眼鏡看著前面陸北霈船只的狀況,嘴角陰佞勾起,“鬼之海域,沒想到陸北霈還是走進了那個地方,可惜了陸司姜這么一個絕妙的殺手好苗子,就這樣被浪費了……”
“這么看來,他們只能死在那個海域了。”
“聽說所有的船只,只要進了那個地方,就永遠都不可能出來?!?/p>
“隊長,那我們回去吧?!?/p>
“不,再等等!”戰(zhàn)夜摯笑得一臉的詭秘,他知道陸北霈有多厲害。
那個海域所有的船只進去,如果橫沖直撞,很容易就迷路再也出不來。
但,剛剛陸北霈一進去之后,馬達聲就漸漸的停了下來,很明顯,陸北霈是在等,等他們走了再從那片海域出來。
那他就來個守株待兔。
“隊長,你的意思是,在這里等他們出來?可他們?nèi)羰且恢辈怀鰜砟??”有一個下屬忍不住發(fā)問,因為在他看來,進了那個地方的,絕不可能有生還的機會。
戰(zhàn)夜摯笑著勾唇,“那就一直等下去!”
“???”所有隊員全都愣住了,隊長這個做法也太可怕了吧?
萬一陸北霈他們在里面直接消失了,難道他們還要等到天荒地老?
戰(zhàn)夜摯一點也沒有要理會那些家伙的意思,自顧自的坐在甲板上,直接拿出一只口琴吹了起來。
吹的是歸去來的調(diào)調(diào),有些哀傷,像是在替人送行一般。
一片迷霧之中,陸北霈的快艇停在幾艘已經(jīng)破敗無比的游艇的中央,這樣可以避免被風吹到不知名的方向。
只是,旁邊的游艇看起來破敗無比,應(yīng)該是停在這里很多年了,怕是船主早就已經(jīng)不在了,那種恐怖的詭秘感,加上四周的迷霧,實在是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