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簡國忠自己想,顯然是想不出來的,他可能腦子也有點遲鈍,想不到這么多的彎彎繞繞。
張燕林摸著下巴,顯然也是在想事情。
片刻以后,眼眸忽然一亮,似是想到了好主意。
“有了,這次你就不要找那個丫頭了,你找那個男人,我想他肯定會答應的!”
“真的行?”簡國忠還有點遲疑。
“當然,你盡管去找!”
“可是我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啊,我也不敢再去他的公司門口,他那天有多可怕你不知道,我也不太敢一個人去的,”想起許熠那個眼神,簡國忠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沒出息,有什么不敢的,這次我跟你一起去!”張燕林也豁出去了,反正是最后一次。只要拿到錢,以后段時間內(nèi)是不用相處了。
有了錢,她才不管那么多了呢!
簡國忠一聽老婆要跟著去,頓時有了底氣?!昂茫贿^我們要怎么找他呢?連個電話都沒有!”
這是一件非常令人發(fā)愁的事情,反正他不敢去他公司那邊守著了,很困難,都不一定能碰得到,而且萬一被發(fā)現(xiàn)了,說不定真的要去坐牢了。
“剛才不是說了么?繼續(xù)去公司那邊蹲守!”
“這個……”簡國忠面露難色。
“就這么決定了,不準猶豫,盡快解決了這件事,我們今天就要走了!”
“那我們等會兒去哪里?媽媽,不如我們再續(xù)訂兩個晚上吧!”此時簡瑩瑩開口,聲音有點郁悶。
剛才聽她爸爸媽媽說這些的時候,她就覺得心里很不舒服!
那個男人那么好,憑什么跟簡淺在一起呢!她都比那個賤丫頭好!
“續(xù)什么續(xù)?你有錢嗎?!那么貴,我可沒錢?!睆堁嗔煮@呼一聲,幾乎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一個房間幾百塊,她哪里舍得,要在這里住,無異于割掉她身上的肉!
“那我們?nèi)ツ睦铮磕阍谶@里認識人嗎?就算認識,人家肯定也不會收留你的!”
“我不管,我就要住這里,在你們拿到錢之前,我不走?!边@次是簡祖銘說話,他就是個混世魔王,從小就被張燕林慣著,什么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兒子開口,張燕林有點為難,現(xiàn)在去找那個男人,也不一定馬上就可以找到。
“那就……在住一晚,開一間就可以了,反正兩張床,可以夠我們睡了?!?/p>
“我不要跟人睡一張床,又不是我老婆,我要自己睡!”簡祖銘表示拒絕。一點都不顧其他人的感受。
“那……就讓你爸爸打地鋪吧,反正一個晚上也沒關系,我剛才看到柜子里還有被子?!?/p>
簡國忠對于這個安排也不敢說什么,一直以來,他在這個家都是沒有什么地位的。
現(xiàn)在只要想到,還要問要錢,就感覺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頭上。沉重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正當兩人發(fā)愁著怎么去找許熠的時候,沒有想到,他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夫妻倆竟然有點激動,張燕林甚至在悄悄的盤算著,等會兒要不要多開口要點錢,她想,對于那個男人來說,這點錢肯定不算什么,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許熠約了他們在外面見面。簡瑩瑩也想去的,可是被她媽媽阻止了,讓她乖乖待在家里。
簡瑩瑩心里不服氣,憑什么她不能一起去?不讓她去,她偏要去!
結(jié)果,夫妻倆出去以后,她就偷偷跟著,簡祖銘一個人在房間待著。他現(xiàn)在確實哪兒都不想去。他覺得這里白天不好玩,晚上才好玩。
昨天晚上出去玩了一會兒,他都不想回來了。
那種酒吧,演藝吧,好精彩的表演,他都舍不得走,他身上沒幾個錢,幸好這里的酒吧并不是一定要消費,他可能長得比較成熟,人家甚至都不問他要身份證。
他現(xiàn)在就惦記著,晚上再去玩玩,什么都不想……
簡國忠跟張燕林去見許熠,一路上,簡國忠緊張得不行。好像連手都哆嗦了。
“你……你說,他找我們做什么?。俊焙唶已柿搜士谒?,只覺得嗓子發(fā)干,說話都不利索了。
“能有什么事情?肯定是跟那個丫頭有關的,待會兒你就淡定一點,像現(xiàn)在這樣,人家就會看不去你,你要拿出你做父親的底氣來,別像個沒用的人!”
張燕林還忍不住叮囑一聲。反正在底氣上絕對不能輸。
“喔……”簡國忠應了一聲,心說,你是沒見過那樣的人啊,待會兒見了,你估計比我還要害怕!
許熠約的是一個小公園的涼亭里。
張燕林心中不由得腹誹,實在是太摳門兒了,竟然連一頓飯都舍不得請!他們今天都沒吃飯呢,原本想著他要是請吃飯,可以打包回去。
“來了,坐吧,”許熠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才說道。聲音挺冷的,沒有太多溫度。
身上強大的氣場再次展露無余,一種不怒自威的威嚴,讓人望而生畏。
剛才是說不用害怕的張燕林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忐忑起來,這個樣子確實很害怕。
“你……你找我們有什么事?”她暗中推了推簡國忠,這個意思是讓他說話。
簡國忠有點遲鈍,反應了幾秒才說出來,一開口聲音就哆嗦了,說話也不太利索。張燕林在心里暗中咒罵,真是個沒用的東西。
“你要怎么才能不再來找簡淺?”許熠也懶得跟他們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張燕林一聽,眼睛忽然亮起來,這意思是可以談條件?她仿佛看到了希望!
“我們,說什么你都能答應?”張燕林試探的問了一聲。
“你說沒用,你跟簡淺沒關系。他說?!痹S熠指向簡國忠。
張燕林臉上有點掛不住。她覺得也有必要說兩句:“我怎么就沒關系了?我是她后媽,隨后是后來的,但是她當時那么小,我也照顧過她,也是出過力的,不然你以為她爸爸能照顧?”
她說這話,竟然還理直氣壯的,許熠嘴角扯著一抹冷笑。臉皮可真是夠厚的。什么都敢說。
“我……我要二……”
“三十萬!你只要給他三十萬,就當是這些年的養(yǎng)育之恩了!以后我們也不會找她!”簡國忠剛開口,張燕林就搶過他的話。
簡國忠詫異的看著她,不是說好的二十萬么?怎么又變成三十萬了?!
“你說,要多少?才讓簡淺跟你解除這份父女關系?”許熠根本不搭理張燕林,只是問簡國忠。
“二……三十萬?!彼胝f二十萬,結(jié)果被張燕林瞪了一眼,趕緊改了口。
“那好,我給你三十萬,但是,從今以后,簡淺跟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你要是再來找她,我可不會手軟。誰也別想跑!”
“可以可以!”一旁的張燕林沒有想到他那么快答應,她也很快應下來,像是怕許熠會反悔似的。
可是簡國忠卻沒有立即回答。他垂著眸,似乎在猶豫什么。而許熠也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張燕林看到這樣的場景,忍不住戳了戳他,壓低了聲音吼道:“快答應,你還愣著干什么!”
“好……”許久,簡國忠才應下來,卻一點拿到錢的喜悅都沒有。
“可以,這份協(xié)議簽了,錢就在這里!你們可以拿走!”許熠顯然是有備而來的,好像料到他們會要錢,把腳邊的袋子提了上來,張燕林一看沉甸甸的樣子,眼睛都閃著精光。
“什么協(xié)議?我們不認識字,你要把我女兒賣了怎么辦?”簡國忠卻沒有心思看那些錢。
“快簽,你說那么多廢話,拿了錢我們還要回去找房子?。 睆堁嗔謪s一直在旁邊催促著。
“上面就是說,你拿了錢以后,跟簡淺解除父女關系,以后不能來騷擾她,你生老病死,跟她一點關系都沒有,就這樣,明白么?簽吧?!痹S熠把筆遞給他。
一旁的張燕林仍然在催促。
“快簽快簽,你還在猶豫什么?!”她已經(jīng)有點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那些錢了。
最后簡國忠還是磨不過,在那個所謂的協(xié)議上簽了字,手都是發(fā)抖的。
“已經(jīng)簽好了,錢呢!”張燕林迫不及待的問道。
然后她看到,許熠從袋子里數(shù)了三十沓鈔票給他們!數(shù)完以后,把拉鏈拉上,張燕林看著,好像還有不少呢,她忽然開始有點懊惱,真應該多要一點。
現(xiàn)在改變主意肯定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暗自悔青了腸子。
幸好她自己也帶了袋子來,趕緊把錢裝好,她是個精明的女人,想著等會兒要去銀行把錢給先存起來,不能讓兩個孩子看到那么多錢。
要在這里住下來,肯定不是那么簡單的事情。
“走吧,回去了?!?/p>
“你先過去,我跟他說兩句話?!焙唶疫t疑了片刻,才低聲的跟張燕林說一聲。
“說什么說,快點走?!?/p>
這一次簡國忠沒有聽她的,而是固執(zhí)的沒走。
“你就先等等我吧!”
“哼,快點說,真啰嗦!”張燕林現(xiàn)在也懶得管他,畢竟現(xiàn)在手里那么多錢。她的心思都在錢上。
她說完就走了。簡國忠留下來,不知道他要說什么。
“你要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