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彬拿著照片,臉上帶著不是那么友好的笑容,反正就是看了讓許熠很想揍的笑。
他低笑一聲,倒是也不賣關(guān)子:“我就是想紀(jì)念一下,我們一向堪比冷血動物的許總竟然也會有如此頹廢,狼狽的一面,必須要留下證據(jù)啊,這絕對是活久見了?!?/p>
許熠懶得理他,現(xiàn)在是真的沒有心情跟他胡扯。
“你放心好啦,當(dāng)初行舟那個樣子,我也拍下來,你們……半斤八兩,我拿來時刻提醒一下自己,動什么也不能動真心,太可怕了!”
許熠看著他的眼神里鄙視的意味更加明顯。他把外賣拿出來,像是做任務(wù)似的,吃了幾口。沒有什么胃口,胃還在隱隱作痛,像是有一把刀在一下下的刺著一般。
但是他也不會說出來,大老爺們兒,這點痛還說出來的話就有點娘了,也要看在誰面前說。
如果不是炎彬,換成是另外一個人,就比如某個狠心的丫頭,他絕對可以表現(xiàn)得很明顯。
胃疼,加上宿醉之后的頭疼,把許熠折磨得苦不堪言。
點的外賣粥,他也只是吃了一小半,目的就是吃藥的時候不至于空腹。他現(xiàn)在就想吃了藥,能讓他舒服一點,他可以好好睡一覺。
要命的是還有這么一個人在他眼前晃著。
“我說,我吃了藥沒事,你就可以走了。”他按著眉心,聲音有點沙啞。
“這可不行,我可是奉命來照顧你的,我要是走了,你再有個什么突發(fā)狀況怎么辦?!你睡你的,我在客廳玩游戲!”炎彬顯然也挺無聊的,他也不走。
許熠無奈,也懶得掙扎了,反正跟他講道理,也肯定講不過的,他也不知道哪里來那么多歪理,跟他爭辯,只不過是浪費力氣而已!
“隨便你吧,我去睡覺了?!闭f著,許熠就準(zhǔn)備回房間了。
這個時候門鈴忽然響了,炎彬很自覺的站起來:“可能是行舟,我去看看,他剛才說要過來的?!?/p>
許熠眉頭微微擰起來。
炎彬猜得沒錯,果然是顧行舟。許熠無奈失笑。
“我說你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胃疼,竟然勞煩兩位大老板親自過來看,我真的有點過意不去了。
“其實我們也不想的,是受人之托而已。”顧行舟走過來,不禁聳聳肩,還有心情跟他開玩笑,說明心情是不錯的。
“放心,死不了!”許熠聳聳肩,有點不以為然的說著。
“我說你們倆可真有默契啊,你小媳婦兒早上也是病情加重,又讓徐醫(yī)生過去了,要輸液,你這又胃疼,現(xiàn)在是來一場有苦同吃的戲碼么?”
許熠的眉頭蹙得更緊。
顧行舟這話有兩個地方觸動了他,一個是他口中的他的小媳婦兒,哼,沒錯,肯定會是他的!想逃,沒那么容易!另外一個是,他說丫頭的病情又加重了?
“她怎么回事?”許熠終究是關(guān)心她的,哪里舍得真的不聞不問。
“誰知道呢,可能是沒睡好,想的事情太多了,然后原本也還沒好,這樣一來,變的更嚴(yán)重也不是那么奇怪的。我覺得你擔(dān)心的時候,也可以高興一下。畢竟這樣說明,她心里并不是完全沒有你的?!?/p>
作為局外人的顧行舟給他冷靜的分析了一下。
“那又怎么樣?還不是把我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痹S熠心里終究是有點意難平的。
“女孩子都喜歡鉆牛角尖,等她想清楚了,就自然會來找你的!”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會來?”許熠重新回到沙發(fā)坐下,顧行舟也來了,他也不是那么想睡覺了。
反正聽他說話,比炎彬說要靠譜一點。當(dāng)然這話他并沒有說出來,不然他估計炎彬又要開始噴他了。
“嗯?許總對自己的魅力那么沒有信心?”顧行舟挑眉反問,嘴角還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許熠也扯出一抹苦笑:“如果是別人,那肯定非常有信心,可是那個倔丫頭,還真沒有那么肯定!”
“放心吧,一定會想通的,然后勇敢接受你的愛!”顧行舟的語氣非常篤定,好像是預(yù)言帝。
“那么肯定?”一旁的戀愛專家也開口了!
“要不要賭一把?”顧行舟竟然主動的這么說。
“不,因為我也相信她會!”戀愛專家炎總也是笑得志得意滿。
“我說你們,竟然拿我的終身大事來做賭注,考慮一下當(dāng)事人的感受嗎?!”當(dāng)事人許總表示抗議。
“你應(yīng)該高興,因為我們都堅信,簡淺肯定會回來找你!”
許熠哂笑,他自己還真是沒底。畢竟跟她相處的人是他,而不是他們。他對她的脾氣再了解不過,她甚至有可能做一輩子的鴕鳥!他沒說話,現(xiàn)在只覺得很累。
還是顧行舟看出來了:“你回去睡覺吧,等你好點我們再走!反正我現(xiàn)在回去也沒有人理我?!?/p>
“你這是跟一個病人吃醋呢,顧總,很有出息??!”許熠皮笑肉不笑。
“可不就是,所以你要快點加把勁,把你的人給領(lǐng)回來!這樣我老婆心里才能踏實。”
“這把勁兒還真是暫時加不了,我暫時有點累,需要休整一下?!?/p>
顧行舟笑笑,那種感覺他也明白,長期的付出得不到回應(yīng),確實挺打擊人的積極性的。確實應(yīng)該休息,好好重新來找一下動力。
“那好吧,等你好起來再說了。”
之后許熠回到房間,洗了個澡,重新躺回床上睡覺。閉上眼睛,客廳里,顧行舟再跟炎彬說什么,他聽得不夠真切,那種聲音好像離他很遠(yuǎn)。
他是真的感覺累了,前所未有的感到疲憊,現(xiàn)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另外一邊,葉心悅公寓這邊,徐醫(yī)生敢在輸液完之前趕回來給簡淺拔了針。
葉心悅還不忘關(guān)切的問一句:“徐醫(yī)生,許熠那邊怎么樣?嚴(yán)不嚴(yán)重?”
此時簡淺雖然閉著眼睛,可葉心悅知道她沒有睡著,她想,她心里肯定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
她不好開口,那就由她來問。也是一樣的。
徐醫(yī)生的臉色有點凝重:“可能也不太好,許總是宿醉,喝了太多酒,導(dǎo)致胃病發(fā)作,宿醉其實也不好受,反正剛才去看過了,他的狀態(tài)不太好。”
“這樣啊,那是不是要……仔細(xì)的治療一下?”
徐醫(yī)生搖搖頭:“許總只讓開點藥,其他的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應(yīng)該是不想被打擾。”
“那吃了藥,應(yīng)該也會好起來吧?”葉心悅不懂這些,也就問了一個蠢問題。不過這個時候也管不了太多看了。
“好是肯定會好起來的,只不過是自己要多受一點罪?!?/p>
葉心悅?cè)粲兴嫉狞c點頭,她跟顧行舟聯(lián)絡(luò),他已經(jīng)叫炎彬過去,說自己也會過去。只要有人照顧,她就沒有那么擔(dān)心了。
“明天還要繼續(xù)輸液,今天就把開的藥吃了,簡小姐,船到橋頭自然直,有些事情不必要想太多,安心休息,不要想那么多,心情開朗了,病也會好得快?!毙灬t(yī)生還忍不住叮囑兩聲。
剛才簡淺就睜開了眼睛,正是因為如此,這話徐醫(yī)生才直接跟她說。
簡淺的眼眶有點發(fā)燙,她當(dāng)然也知道,可是有些事情一旦發(fā)生自己的身上就沒有那么坦然了。
“我知道了,謝謝徐醫(yī)生?!彼龁≈ぷ拥懒艘宦曋x。
葉心悅分明看到她的眼眸里又淚光在閃爍。
她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簡淺這個樣子,實在是太讓人心疼了。
她送了徐醫(yī)生出去,再回來時,就聽到簡淺的手機在響,此時她正準(zhǔn)備去拿,被葉心悅眼疾手快的叫住了,她疾步走過來。
“你躺著別動,我?guī)湍隳茫 比~心悅拿到手機,看了一眼來電顯示,頓時有點詫異。
“嗯?怎么了?是誰的電話?”簡淺看葉心悅這樣的反應(yīng)就感覺不太對勁。
葉心悅看了她一眼,咬咬唇,還是要告訴她:“是楊教授,許熠的媽媽!”怕簡淺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她還特意補充了一句。
簡淺怔住,腦海里瞬間涌出許多亂七八糟的想法。
她給自己打電話說什么?是興師問罪?還是讓她以后不要跟許熠來往了?她肯定已經(jīng)知道公司門口發(fā)生的事情,知道了她原來有一個那么不堪的原生家庭。
簡淺忽然覺得很自卑,還有點惶恐,一時間竟然不想接這個電話。
“淺淺,要不要接?”看簡淺出神,臉色變幻莫測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不過可以猜測出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我……”簡淺猛然回神,其實她現(xiàn)在也不知道,舉棋不定。
在她們遲疑的瞬間,手機的鈴聲已經(jīng)停下來。簡淺的眼神也跟著暗淡下去。
“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顧慮?”葉心悅輕柔的詢問。
“我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我家里的那些事……”
之前簡淺已經(jīng)把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跟葉心悅說了,當(dāng)時她都?xì)饪蘖?。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讓淺淺一個人面對,她愧疚到不行。
“你應(yīng)該聽聽她怎么說,說不定……說不定不是你想的那樣呢?”
葉心悅話音剛落,手機再次嗡嗡的響起來。
“還是楊教授,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