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新艷急的給老頭子打電話,趕緊讓一家之主回來。這事她解決不了,她也怕許靈甩手不管,那自己兒子怎么辦!
許靈的爸爸許國富十分鐘后滿頭大汗的趕了回來,他那張布滿溝壑的臉上抖著橫肉,一進(jìn)門就怒斥許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巴不得我們家好過是不是!”
許靈從來沒有在許國富的身上感受到父親的愛意,許國富對她不是嚴(yán)厲的呵斥就是忽視。
“爸,許韶寧販賣明星的隱私,賣了將近一千萬,如果浩哥去告他,除了罰款外,他還要坐七年牢?!痹S靈淡漠的把現(xiàn)在的情況擺在了許國富的面前,心中有些隱秘的快感。
看吶,這就是你們引以為傲的兒子,看他回報了你們什么!
“怎么會這樣?”許國富猛的踹了許韶寧一腳,拍著桌子大吼,“到底是什么情況,你來說?!?/p>
許韶寧揉著被踢到的屁股,委屈巴巴的為自己開脫,“哪有那么嚴(yán)重,我不就透露了些八卦流言嗎?爸媽,你們現(xiàn)在看看網(wǎng)上有多少明星的新聞,大家都在說,我說說又怎么樣?”
這三人站的緊密,許靈一個人站在角落里與之格格不入。
她抱著胳膊毫不留情的拆穿許韶寧的話,“問題是,你賣的是明星的隱私,他們的住址,身份證號碼,電話還有微信,這是流言緋聞嗎?性質(zhì)根本就不一樣!”
許韶寧咬著牙,還是嘴硬的不肯承認(rèn),“哪有那么嚴(yán)重!”
許國富垂著頭抽煙,狹窄的客廳里不一會兒就彌漫起了白色的煙霧,“那一千萬呢?是不是把錢還了就沒事了?”
幾人扭頭盯著許韶寧,他們誰都不知道錢的去處。
許韶寧把手指插進(jìn)頭發(fā)里,苦悶的揪了幾下。最后他頂不住壓力,把一切都吐露了出來,“錢都賠了,去年我跟朋友一起開了家KTV,那些裝修還有設(shè)備都貴的要死,一千萬哪夠?。“肽隂]掙一分錢,我只好把店給轉(zhuǎn)了?!?/p>
“那錢呢?”楊新艷捶著他的胳膊,恨鐵不成鋼的問,“你趕緊把剩下的錢趕緊還回去!”
許韶寧把手一攤,無奈的說:“我那時候不是心情不好,去了趟澳門嗎?都輸光了!”
楊新艷捂著額頭,雙眼翻白后退了幾步,跌倒在沙發(fā)上,“我的命怎么這么苦?。∧憔褪俏仪笆狼返膫?,這輩子來討債的啊!”
許國富煙抽的更狠了,他的眼睛在煙霧彌漫中看不清楚,不知道在做什么打算。
“你到底是怎么拿到那些訊息?有些消息連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許靈忍下心里的火氣,她非得把這件事徹徹底底的弄清楚!
“哎呀,就是用你的賬號到處問的。”許韶寧不耐煩的吼了一句,“這能怪我嗎?你的賬號密碼那么簡單,一套就出來,圈子里認(rèn)識的人又多,我隨便問幾個人就知道了?!?/p>
許韶寧之前只是好奇,明星私底下是什么樣的,他最開始只是想找一些楚盈盈的私房照收藏的,后來也是機(jī)緣巧合,有人給許靈發(fā)了個消息,問她有沒有某某明星的住址,他愿意出五千塊錢買這個消息。
許韶寧當(dāng)時就心動了,他看著許靈手機(jī)上一串的聯(lián)系人,按照上面的分類,問了幾個媒體人,一下子就把消息給拿到了手。
許韶寧還把自己的銀行卡賬號給了那個記者,讓他別發(fā)紅包,把錢打到銀行卡上。
事成之后,許韶寧把聊天記錄抹去,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嘗到了甜頭之后,許韶寧一發(fā)不可收拾,他干什么事都不行,但是在這方面格外有天賦。
每次他打探消息都會找跟許靈工作上有些許交集,但平時又不會經(jīng)常交談的人。他還調(diào)查過許靈的人際交往圈,這些許靈完全不知道。
大家工作上又忙,干娛樂行業(yè)的信息更新的快,過兩天基本沒人記得許靈在微信上問過誰誰誰的隱私,自然沒人去許靈的跟前過問。
聽完這些,許靈只覺得眼前一黑,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她怎么也想不到,許韶寧居然會用自己的賬號做這種事情!
“呵,你還真是聰明!”許靈嘲諷過后,立馬重新注冊了一個賬號,并把朋友都復(fù)制了過去。
之后她群發(fā)消息,說上一個賬號注銷,也隱晦的提到買賣隱私的人,不要再來聯(lián)系。
這時候,一直沉默的許國富突然說了一句,“許靈,剛才你說浩哥用這件事威脅你,你聽他的話,浩哥是不是就不會告你弟弟了。”
果然,事情最后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得許靈給許韶寧擦屁股。
“我為什么要聽他的話?”許靈抖著雙唇,指著自己打石膏的腿給父母看,“你們有問過我的腿是怎么回事嗎?我被他們?nèi)舆M(jìn)斗狗場差點(diǎn)沒命,吊威亞把腿摔到骨裂還得給楚盈盈洗內(nèi)衣內(nèi)褲,你知道我在浩哥那里受了多少委屈嗎?”
許靈氣的渾身發(fā)抖,明明是許韶寧犯的錯,為什么要她來承擔(dān)!
“你是他姐姐,你幫幫弟弟怎么了?”許國富把燒紅的煙頭往許靈的腳邊一扔,“工作上吃點(diǎn)苦怎么了,難道你要看你弟弟坐牢?我知道了,你是想著韶寧坐牢了之后,家產(chǎn)都是你的了是吧,我告訴你,不可能!你休想從家里拿走一分錢!”
楊新艷恍然的張大嘴,她一巴掌拍在許靈的臉上,一邊斥責(zé)一邊逼迫她,“你就是想要家產(chǎn),想看著你弟弟死是不是!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沒良心的女兒啊,你說我們家哪里對你不好,你要讀書給你讀,給你吃給你住,你還有什么不滿意!”
一巴掌還不過泄憤,楊新艷支起自己的指甲,在許靈的臉上狠狠的撓著。
許靈偏過頭躲閃,但她腿腳不便,還是被抓了幾下,臉頰生生的疼。
“好了!”一家之主許國富抓住煙灰缸,狠狠的敲了幾下,屋子里瞬間安靜下來,“許靈也不容易,但是你弟弟的命更重要,你先答應(yīng)浩哥的要求,等過幾年事情過去了,再說吧?!?/p>
許靈跌坐在地上,頭發(fā)亂糟糟的垂著,她看著自己的父母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目的都是剝削自己。
她心下火氣,不由的起了反骨,嘴上就是不服軟,非得梗著他們來,“我就是不答應(yīng),許韶寧該坐牢坐牢,該賠錢賠錢,都跟我無關(guān)!”
聽到她這么說,楊新艷立刻哀嚎了起來,就要往許靈的身上撲。
但是她還沒來的及動手,許國富就操起旁邊的晾衣桿猛的往許靈的身上砸。
“我養(yǎng)你這么多年有什么用!你要害死你弟弟!你個賠錢貨!你就是個殺人犯!”許國富喘著粗氣,揮動著桿子一下又一下往許靈的身上砸。
許靈像一只幼獸般蜷縮在地板上,她護(hù)著自己的頭,除了桿子落下時會發(fā)出一聲悶哼外,她沒有說過一句求饒?jiān)挕?/p>
最后一下,許國富手底下力氣使歪了,他把晾衣桿頂端分叉的那頭捅到了許靈的腹部,許靈哀嚎一聲,那桿子也跟著滑到了她的咯吱窩底下卡住了。
許國富感覺手底下有阻力,立刻火冒三丈猛的把桿子抽出來,許靈整個人被桿子分叉的那頭卡著,在地板上滑了一米遠(yuǎn),最后腹部撞在了茶幾角上,昏死了過去。
“你裝什么裝!”許國富一腳把許靈踢開,也不知道踢到哪,許靈的臉擦著地板滾了幾圈,地上尖銳的碎碎料片把她的臉頰劃的都是血,許靈硬生生的又疼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