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醫(yī)院中,卻并不是許靈以為的風(fēng)平浪靜,最起碼沒有黎醒說的那么平靜。
他好歹做了這么長時間的明星,雖然當(dāng)時情急之下,卻也去了附近自己最熟悉的那一家醫(yī)院。開車路上已經(jīng)聯(lián)系好了自己可以聯(lián)系到的最厲害人物,給宋雅兒開了后門,也正是因為如此,騰羲陌才可以把視頻壓下來。
若不然……
宋雅兒懷了黎醒的孩子,這新聞只要上了,立刻就會爆炸好吧!
但這件事最大的問題是,雖然沒鬧的那么大,但是黎醒非常氣憤。
他不是傻子,等著檢查出來宋雅兒只是輕微腸炎,甚至都不需要掛水,只需要吃兩顆消炎藥就能好的那種程度,他已然明白,這就是個為了騙自己遠(yuǎn)離今天晚上飯局的一個局。
而這種憤怒被宋雅兒可憐巴巴掛水的模樣消散了一些。
之后又在騰羲陌和許靈先后曬出晚餐照片后達(dá)到了頂峰。
黎醒煩躁的在病房走來走去,宋雅兒被他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搞的頭暈?zāi)垦?,偏偏還不敢讓他安靜。
宋雅兒自己安慰自己:“我就當(dāng)是為了老騰家日后安定團(tuán)結(jié)犧牲自我了!”
黎醒地上來來走走十幾圈,突然頓住了腳步,問宋雅兒:“岑輝呢?”
宋雅兒神色立刻變的不高興起來:“你問他做什么?”
“我怎么記得,咱們來之前好像說也叫他一起呢,怎么現(xiàn)在都沒見人影?”黎醒追問。
宋雅兒說:“他回老家去了,年后才能回來!”
黎醒的憤怒愈發(fā)重了幾分,“所以說……這從頭至尾就是個騙局,就是為了制造許靈和騰羲陌的獨處空間?”
宋雅兒掏了掏耳朵,“祖宗誒,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什么叫騙局???我哥那是打心眼里稀罕許靈,但凡他喜歡的少一點,他那樣的人,哪里需要做這種事情?”
黎醒氣憤的看著她:“是,,你說的沒錯,他是高高在上,一分鐘五位數(shù)收入的大老板,難道我們這些小人物就合該被你們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嗎?”
宋雅兒無語的看著他:“你覺得你自己是小人物?”
“最起碼和你們這些比起來,我是!”
“嘖嘖,我倒是沒想到,你還有點自知之明!”宋雅兒感慨道!
“你……”黎醒被氣的沒話說!
宋雅兒稍微往上挪了挪,免得說話費勁。黎醒看見后,自己心中千千萬萬不甘愿,卻還是走上前幫忙把她的床搖了搖,讓她能稍微坐起來一些。
“我跟你說這話的意思,不是說我哥瞧不上許靈,對她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而是他真的喜歡許靈?!彼窝艃簢@著氣說:“他這個人雖然身份說出來很厲害,可我從沒見他對一個女人這么上心,她真的喜歡許靈,比你的喜歡要多得多!”
黎醒:“……”口吐芬芳。
“你口中的喜歡,就是他可以在和許靈戀愛的時候,身邊同時有其他女人!”黎醒說:“你們這些人我也見的多了,你們口中的愛和喜歡,就是送股份送車子送房子,然后有時間了哄一哄,盡量不把外面女人生的孩子帶回家,這就是你們的愛,可你有沒有想過,許靈她要的不是這種喜歡和愛!”
宋雅兒想去反駁他,然而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沒話說。
畢竟,就在剛才的晚會上,騰羲陌的另一邊坐著的還是姜絨。
“算了,懶得跟你說,氣得我肝兒疼!”宋雅兒一句話給這次談話劃下句號。
黎醒哼哼著說:“你這是知道你自己沒理兒了?!?/p>
宋雅兒心說我還真不是沒理兒了,只是不想打破你這個單純孩子心中對愛情和婚姻美好的幻想。
不過,黎醒被她剛才來了這么一著,心氣兒不順的厲害。
不提許靈的事,是因為他也不想再多聽兩句別的男人如何喜歡自己喜歡的女孩子的話,但是卻不代表他不打算找宋雅兒的麻煩。
“喂,說起來,我記得岑輝的公司是很正規(guī)的公司吧,他怎么做到才臘月二十三就放假的,你給他走關(guān)系了?”
宋雅兒死魚眼看著他,“你這是明知故問?!?/p>
黎醒揣著明白裝糊涂:“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宋雅兒沉默了良久,才緩緩道:“他們公司準(zhǔn)備在他老家那里開設(shè)一處新的工廠,他們公司暗示他如果愿意從總部離開,新開設(shè)的廠子可以讓他做廠長,可以入股廠子的股份,到時候賺的錢只會多不會少,還不用在總部礙著別人不能上位?!?/p>
黎醒立刻把自己吊兒郎當(dāng)?shù)淖藙輸[的正了一些。
他原本以為岑輝就是沒什么業(yè)績,年底在公司抹不開面子才提前回去,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這么嚴(yán)重。
“那,那他跟你商量過這事嗎?他現(xiàn)在這選擇是準(zhǔn)備回去?”黎醒小心翼翼問道。
宋雅兒苦笑一聲,說:“他跟我商量了,說希望我可以跟他回去。”
黎醒愣住。
宋雅兒看他這模樣,笑著搖頭說:“你也覺得很有意思是吧?”
黎醒只是眨巴著眼睛,完全不敢接她這話。
“他跟我說,他們老家是重點開發(fā)的山區(qū),之后幾年的經(jīng)濟(jì)發(fā)展前景很不錯,而他們公司主要業(yè)務(wù)也很適合在那邊發(fā)展,廠子在近幾年內(nèi)營利肯定會很高。到時候我可以在家歇著做全職太太,伺候公婆,接送孩子上下學(xué),我們以后會過的很幸福。”
黎醒聳著肩膀,沒說話。
這話但凡是有個腦子的人都不可能說出來,且不說宋雅兒如今的職業(yè),就說她宋家大小姐的身份,也不可能跟著岑輝到一個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去做什么職業(yè)主婦。
反過來,岑輝什么都不做,入贅?biāo)渭易鋈氈蠓?,倒是有可能?/p>
可偏偏這樣的話,岑輝說出來了,而且還希望宋雅兒能答應(yīng)。黎醒一時間不知該可憐宋雅兒找到這樣的男友,還是該憐愛岑輝這智商。在他看來,有這樣智商的人,恐怕就算是給他個廠子經(jīng)營,到時候也得倒閉。
不過,這話卻是不能說出來,不僅不能說出來,他還得誠惶誠恐問一句:“那你們打算怎么辦?”
宋雅兒面上倒是沒什么難過的神色,只是很淡然的說:“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啊,他要離開,我也不可能跟著他一起走,到時候他走他的陽關(guān)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是挺好的嗎?”
黎醒嘆氣:“你們在一起也有七八年了吧?”
宋雅兒苦澀的笑了笑,說:“結(jié)婚的人還會有離婚的時候呢,我和他這種互相磋磨了這么多年,或許只有放手才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
黎醒一邊聽一邊點頭。
宋雅兒成名至今也有很多年了,她成名多久,他們之間的矛盾就折騰了多久。這么長時間,的確是該把之前的那點濃情蜜意都消耗干凈了,與其兩個人都湊在一起不開心,還不如分開之后各自安好。
“其實,你也可以勸一勸騰羲陌!”黎醒突然說道。
“嗯?”宋雅兒不是很懂什么意思。
“你看啊,你自己都覺得強扭的瓜不甜,何不勸勸騰羲陌放手許靈呢?”黎醒語重心長道。
宋雅兒:“……”
她忍了又忍,最后還是沒忍住,朝著黎醒吼了一句:“黎憨憨,你的年終獎沒了!”
黎醒歪嘴笑著說:“年終獎已經(jīng)發(fā)了,你收也收不回去,倒不如勸勸騰羲陌。許靈絕對不是那種愿意給他做小,或者是看著他在外面納小的人,他既然放不下姜絨,就應(yīng)該放許靈走!”
宋雅兒拿被子悶住了腦袋:“你別跟我說話,我已經(jīng)死了,有事清明上墳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