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仍是無垠浩瀚的星海,邢征側著身子靠到了秦言伍的旁邊,在被發(fā)現后也不害臊,惡趣味地揚起眉。
秦言伍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后就挪開目光,微張唇瓣欲是難言。
“邢征。”
“嗯?”
“我發(fā)現你真的挺不要臉的?!?/p>
邢征原本帶有期待地神情在聽到這句話后瞬間暗了下來,太陽穴突突跳著,嘴角噙上抹笑。
“...”
看著青年沒好氣的笑了笑,秦言伍心里難得升上股得意味。
平時被他壓在頭上不爽又做不成反抗,現在有個機會損他幾把肯定要多高興高興。
“秦言伍,你也夠心機的啊?!毙险魃儆姓{侃淺淺地笑著,話題別有意思。
秦言伍扭過頭,目光落入人深邃的眸眼里,從此一去不復返,“說什么屁話。”
對方不怒反笑,屈膝半蹲在秦言伍前方,挑釁夾雜玩味吞入喉頭,模糊不清地眼神在月光下更加朦朧。
“那你的衣服呢?”他湊過身來,幾乎要貼到秦言伍身上。
媽蛋。
“我都說了忘拿了!”秦言伍身子往旁邊斜了斜,臉蛋同熟透的番茄發(fā)熱,最后連脖頸都染上點妃紅。
邢征半信半疑地哦了聲,尾調延長至緩慢,高大地身軀又往前靠近了一點。
“是這樣啊?!?/p>
被逼的完全沒有退路,秦言伍臉一沉把那件還存有余溫的衣服扔在他臉上,待人被蒙得看不見時腿一抬就壓了上去。
邢征被秦言伍摁在身下,過短地頭發(fā)有些凌亂,也沒掙扎和反抗,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
他一只手撐在頭下另一只用力地托住秦言伍的后腦勺按下。
秦言伍對于這突然而來的力量有些措不及防,眼眸里難得出現了慌張地神情,雙手死死抵在對方胸膛上。
溫熱傳入他手心。
“你他媽的?!?/p>
“嗯?怎么了小鬼?!?/p>
那只按在他頭上的手還在發(fā)力。
“我讓你,放開爺?!鼻匮晕榇⒌仡l率有些錯亂,支撐著身體的力量有些倒塌。
“喂..”邢征無辜地眨巴了下眼,罪惡埋藏在眼底,“明明是你自己撲過來的。”
“得,我的錯?!?/p>
察覺到始終按在他頭上的手移開時松了口氣,先一步起開身。
夜晚的風瑟瑟卷來,六月被追上的七月趕走,轉而占領了這片縹緲地區(qū)域,不同于熱情,倒是清寂。
風熱吻臉頰,似含淚。
點點濕潤滾在臉上,似哭泣。
秦言伍在起身的瞬間就發(fā)覺了不對勁,他摸了摸濕漉地臉,這才抬頭看向天空,亮騰騰地一片被黑暗籠罩。
細細密密的雨砸在身上,他伸手。
“下雨了?!?/p>
他轉過頭剛要喊邢征,卻發(fā)現對方暗沉沉地黑眸一直盯著自己。
原本要脫口的話又被吞咽回去。
邢征撐著身子起身拍了拍沾上灰的衣尾,隨后伸出一只手,就這么的擺在秦言伍的面前。
掌心有層細薄的繭,是雙很有骨感而又寬長的手,小拇指處有枚痣,像是在完美的基礎上再一次錦上添花。
秦言伍若無其事地別過頭,無波瀾地眼眸里仍存有掠過的漣漪,一層接一層在浪花下留上停過的痕跡。
“走吧。”
“嗯?!彼痪o不慢地收回手垂在身側,隱有青筋的紋路顯出。
兩人安靜起來,在下了房頂后就各自往住處分別。
邢征也沒送秦言伍,只是在走的時候說了句晚安,他刻意放慢了腳步,等秦言伍徹底消失了身影才轉過身。
他把放在褲兜里的利群拿了出來,就這么握在手中,一直啊..直到連煙盒都被捏的有些軟。
軍區(qū)其中之一的規(guī)矩有不允許抽煙,特別是在公眾和訓練,對于這個要求他不以為然,每次都會拿出根叼在嘴里。
最開始還會被嚴訓,次數多了他們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再者就是因為他的身份,軍委花費不少精力培養(yǎng)、視為重點的身份。
他們知道這意味著什么,邢征同樣也知道。
雨這時候還很小,他掏出火機。
剛咬住煙,燃起的火星子就被落下的一滴雨珠澆滅。
邢征沉默著又點了一次煙,還是一樣的結果。
“行吧,我認命?!?/p>
秦言伍到寢室的時候雨勢已經開始變大了,他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的那件外套,又看了看被他揉在懷里的外套。
最終把這件外套掛在了衣架上。
才洗好的澡都白費了,懶得再去做無力的掙扎,他躺在了床上。
可是一閉上眼腦子里就出現邢征向他伸出手的畫面,輕輕一揮就要破碎。
女人,男人?
本不該出現在他排列的第二者完完整整地浮在上面,好像蘊藏了無數的力量和光芒,溢出一陣又一陣的金色。
它好像開始展現出屬于它的生命價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