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遲到的年賀。
*超甜噠?。?!
“這不是雨臣嘛?!?/p>
解雨臣回過頭來,對上了一張摻著虛偽假笑的胖臉,說不上熟悉但也能叫的上來名字。
“七堂叔?!苯庥瓿紱_那人微微頷首。
“三舅公。”隨后對那人旁邊的老者也點了點頭。
老者還算長的慈眉善目,拍了拍解雨臣的肩膀,笑著開口道,“雨臣長大了啊,越來越懂事精明了,南門那邊的盤口治理得不錯嘛?!?/p>
“都是三舅公教得好?!苯庥瓿夹χ貞?。
年長的老者在一旁絮絮叨叨的念叨,約莫只有十五六歲的青年晚輩在一旁賠著笑,時不時的點頭應和。
從旁邊看去倒真是一副闔家安樂的畫面,但這里面到底摻了幾分真情怕也只有當事人知道。
“三舅公,七堂叔,我去看看六姨娘那邊,就先失陪了。”解雨臣在這兒陪老爺子磨了這么久耐心實在是耗盡了,老爺子一直跟他扯著家長里短,真當他不知道他心里打著什么算盤?再不拋出正題他真真是要被磨煩了。
“誒誒,雨臣,先等等。”果不其然,兩人立馬拉住了他。
“雨臣,你看啊,南門那個盤口吧,一直都是我們家的。你派人去治理了一陣子,成效也的確不錯。這大過年的,也是時候讓人家回來了吧?老呆在我們這兒也不是回事兒啊是吧?!?/p>
“三舅公,這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我讓解井去也是去幫幫您?!?/p>
“這盤口我都管了好些年了,還是你爺爺在的時候分給我的,年輕人這么做事就不厚道了吧?!笨唇庥瓿紱]松口,老者語氣不客氣起來了,還隱隱有些搬出解老爺子來壓解雨臣的意思。
“三舅公,那盤口當初我爺爺在的時候的確是分給您的,但那畢竟還是解家的東西。如今解家交到我手上,晚輩自然得重新洗洗底?!苯庥瓿甲旖菐?,抿了口茶后跟老者繼續(xù)虛與委蛇。
“解雨臣,你這是什么意思?!”老者此時再沒了虛偽的笑容,橫眉豎起怒視著解雨臣。
“三舅公,看在昔日的交情上晚輩尊您一聲舅公。但您終究不姓解。解家的東西解某會管好,就不勞您費心了?!苯庥瓿歼€是淺笑著,雖則這笑容任誰來看都帶著股敷衍的味道。
“晚輩先走一步了。”說罷解雨臣就大步離開回臥房了。
身后是老者氣急怒罵的聲音,還伴著那中年男子的勸解聲,大抵都是勸他莫要撕破臉皮將來還有機會之類的。
解雨臣嗤笑出聲,進了臥房便暫時閉目養(yǎng)神著。
解雨臣覺得挺諷刺。大年初一的日子,旁的少年都是和父母親人在家享受著佳肴談?wù)撝な?,他卻不得不扯著張假笑的臉和解家的各種族人外戚虛偽的周旋甚至是交易。
想著過會兒還得去應付宅子里那幫女人就腦殼疼。解家落魄時她們吵著分家,現(xiàn)在剛有了些起色就又腆著臉來找他分一杯羹。
門吱呀呀被推開。
解雨臣擰眉抬起頭,
“先生?”
解雨臣怔愣住了,“你怎么來了?”語氣中帶著藏不住的興奮。
黑瞎子笑笑,摸了把解雨臣的頭發(fā),“怕你一個人太寂寞就來了。”
“這里這么多人怎么會寂寞。”他嘴硬。
“是嗎?”黑瞎子往屋外掃了一眼后意有所指的短促的干笑了聲。
解雨臣啞然,垂下眸子沒有說話。
黑瞎子又捏了捏解雨臣的臉。
“想不想出去玩?”解雨臣剛拂開手就聽見那人這樣說道。
解雨臣抬起頭,聽見這話眼里不加掩飾的露出了喜悅又不可置信的光芒。隨即又暗淡了下來?!拔也荒??!?/p>
“我還得去應付外面那些人?!鄙倌晁剖禽p嘆了口氣。
黑瞎子默了幾秒,隨即不由分說的將解雨臣提溜起來,拉著他往外走。
解雨臣只掙扎了幾秒便由他拉著了。
兩人從后門悄悄溜到了大街上。
盡管是大年初一,街上也熱鬧非凡。有賣吃食的,有賣煙花的,甚至還有賣燈籠的。
解雨臣許久沒有逛過這樣的夜市了,自從他接手解家以來總是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有時經(jīng)過這些街道也都是行色匆匆。
上一次來還是二爺爺在的時候。
“在想什么?”黑瞎子捏了捏解雨臣的手。
解雨臣回過神來,輕輕搖了搖頭。
黑瞎子沒繼續(xù)問,自顧自的哼著小曲。
走著走著黑瞎子突然松開了解雨臣的手。
解雨臣疑惑的轉(zhuǎn)過了頭。
就這么一會兒功夫,那人就已經(jīng)將糖葫蘆遞到了解雨臣眼前。
“多吃點,都瘦成什么樣了?!?/p>
“我不想吃甜的?!?/p>
“甜食長肉。”
解雨臣努努嘴,低頭咬起糖葫蘆來。
很膩。但也很甜。
解雨臣細嚼慢咽著,一串糖葫蘆足足吃了半小時才吃完。
“想玩煙花嗎?”
解雨臣聞言抬起頭,笑著答了嗯。
于是黑瞎子直接買了滿滿兩大袋的煙花爆竹,稍大的那袋自己提著,小的那袋扔給了解雨臣。
兩人跑到了個空曠的地界。
先是黑瞎子在放,解雨臣在一旁看著。
然后解雨臣就被黑瞎子強拉著一起放。
五顏六色的煙花在四合院的高空炸開,他們像是從四面的墻壁禁錮下逃出來的,爭先恐后的向漆黑的天空奔去,很快就消逝在了黑暗里,但他們都努力的在那綻放的幾秒中里盡力舒展著腰肢,展現(xiàn)著自己最美麗的色彩。
解雨臣被迷了眼,看著煙花笑了起來。
看著黑瞎子點煙花時的滑稽樣子,解雨臣笑的更歡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煙花也差不多見底了。
袋子底下有一坨紅色的東西。解雨臣挑眉,從袋子里抽出了一對紅艷艷的橫幅。
“這老板倒還大方,買煙花還送橫幅?!苯庥瓿颊f著把橫幅展開。
“就是這字....未免有些龍飛鳳舞了?!苯庥瓿计沉藥籽酆蟮馈?/p>
話音剛落,解雨臣便收獲了黑瞎子的一個腦崩。
“嘶,先生你干什么?!苯庥瓿嘉媪宋骖~頭。
隨后解雨臣把橫幅又折了起來放進了兜里。
雖然龍飛鳳舞了點,但這字委實不錯。
煙花只剩最后一個了,黑瞎子點燃后就開始收拾東西。
“先生?!苯庥瓿冀兴?。
“嗯?”黑瞎子回過頭來。
解雨臣沒再說,又仰頭望向了天上炸開的煙花。
黑瞎子也不急,就定定的望著解雨臣,等著他把煙花看完。
解雨臣等最后一抹色彩也歸于黑暗的時候終于低下頭來,沖黑瞎子笑了笑,“先生,謝謝?!?/p>
“新年快樂?!?/p>
黑瞎子勾起嘴角,“新年快樂?!?/p>
“解雨臣!解雨臣!”
“嗯?”
“想什么呢笑的這么開心?”
“哦,沒什么。以前的一些舊事。”
“老齊,我想吃糖葫蘆了?!?/p>
“.......我上哪兒給你找糖葫蘆。”
“老齊。”
黑瞎子無奈。
一個小時后。
“祖宗,你的糖葫蘆買回來了?!?/p>
“老齊,謝謝?!苯庥瓿夹Α?/p>
“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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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在雨村吃完年夜飯嘮嗑。
吳邪:黑瞎子下手是真狠啊,他當我?guī)煾的菚?,老愛彈我腦崩,每回我的額頭都要腫上好久。
吳邪:小花,黑瞎子不是也教過你嗎?他彈過你腦崩沒?是不是巨痛!
小花:好像....彈過吧.....
小花:很痛嗎?沒什么感覺啊。
吳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