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更文了
無心一清作別了冷氏姐妹后,迎著余暉回到了無心府,一開門就望見父親正和無心九撰談話。
“無心一清,拜見父親、伯父?!?/p>
“我兒少禮?!?/p>
無心九撰見自己侄子歸來,滿心歡喜地說道:
“一清啊,我聽說你最近劍術(shù)日漸長進,與為伯的過兩招吧?!?/p>
“得罪了?!?一清答罷,便抽出了自己的清榮劍,與他亮銀色的韻紋相照,展露出一股少年的蓬勃之氣。 九撰則是空拳赤爪,雙手在空中一劃,腕處淺藍的韻光便化作光輪,在他的雙拳處緩緩轉(zhuǎn)動。
風似乎止了,只留下落葉卷地之聲。而頃刻間,一記飛速的疾刺打破了這份寧靜。無心一清雖年紀輕輕,劍術(shù)卻已是出類拔萃,左腳發(fā)力,向前越起,以全身之力飛出曲線的斜刺。劍氣伴隨著強烈的爆發(fā)力,朝前飛去。無心九撰看似不緊不慢,卻迅速抬手擋下了這一劍。二人便這樣對了起來。
劍者憑手中之利刃不斷主動攻擊,漩渦般的疾揮與全力的一刺,每一擊力求打出最大的范圍。拳者則從容不迫,以腕處光輪抵住淺殺,又施展輕功躲過一次次重擊。
就在一清準備反手側(cè)擊時,無心九撰忽地閃到左側(cè),是一手按住劍柄,一拳則是直接懸在了一清的面前。這一拳,距離一清的面門只有幾公分,而帶起的風,則卷起了他的銀發(fā)。
無心一清心中大驚,伯父精湛的技藝行云流水,暢快自如,自己的劍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看來現(xiàn)在的自己相比四大貓捕還差的很遠呢。
無心九撰緩緩的放下拳頭,收了韻力,笑著說道: “有進步??!再練練,將來一定是督宗的中流砥柱。” 無心拾君則是笑了笑但聽到“中流砥柱”,他還是露出了一絲難言的猶豫,看著自己的哥哥,他找回了三四成自己平時嚴肅的模樣: “太過夸獎了,這小子還沒去過納宗呢?!?轉(zhuǎn)身,拾君一邊安排著兒子先行退下,另一半拉著哥哥走到一旁,到竹林當中坐下。
未等他開口,無心九撰便先問到:
“怎么,提到督宗心里還是不舒服嗎?”
“兄長這次回來,想必還是那老家伙吧?!?/p>
無心拾君似問非問,已是猜到了事情的起因。面對眼前一臉冷漠的弟弟,九撰上揚的嘴角僵了一下,隨即馬上調(diào)回了狀態(tài),
“上次出任務(wù)時,被貓暗算了。雖說中了對方下的藥,但還算是把任務(wù)圓滿完成了。十年之期已到,借這把小恙,我也是徹底告老還鄉(xiāng)了?!?/p>
無心九撰剛想收尾,卻瞥見了拾君臉上驚異擔憂的神情,他又繼續(xù)補充道:“至于督大人嘛,他已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再過幾年也就退……
話音未落,無心拾君便拍案而起:“督大人,督大人!哼,好一個督大人。鄧陵那老家伙現(xiàn)在還配當宗主嗎?年輕時,也算是有點作為,一老了就開始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說到底不還是擔心自己的地位嗎?且不說其他貓捕,就是你我兄弟二人,他還不信任呢!”
無心九撰見狀,似乎早已猜到了弟弟的反應(yīng),呷了一口茶,笑著說道: “過了這么久,還沒放下啊?” 看見兄長的表情,拾君只得緩緩坐下,雙手合十,憤慨的眼神里流露出一絲不甘,低語道:“兄長剛說中了毒,現(xiàn)在嚴重嗎?” “那能有什么嚴重的,我這不還好好的嗎。放心吧,督宗的燈火,后輩們不會讓它闌珊下去的?!?/p>
聽著兄長的話語,無心拾君望向遠方的落日,五味雜陳。曾經(jīng)的他,為督宗為宗主盡職盡忠了十余年??扇缃?,面對老邁愚鈍的鄧陵宗主,他早早退隱山林;面對即將踏上納宗行程的兒子,他又是欣喜又是擔憂,甚至萌生過徹底拋棄祖代相傳的念頭……最后還是九撰提議,與拾君設(shè)宴暢飲,暫時放下心頭之事,畢竟擔心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拿不準的事還是要靠隨機應(yīng)變。
從日落西山到夜深人靜,這對兄弟一直躲在竹林中聊聊過事、想想明朝,盡興至極。直到家中等得有些擔心的無心一清提燈來尋二人時,他們才撤宴而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