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火你先躺著,傷那么嚴(yán)重,別再開裂了。
不知火都已經(jīng)中午了,我給你煮了點(diǎn)蔬菜粥,要喝嗎?
元歌捏著被褥的手指稍微緊了緊,有些不知所措的接過不知火遞過來的玻璃杯,加了蜂蜜的溫水一點(diǎn)點(diǎn)滲透舌苔和口腔,似乎也緩解了傷口處的鈍痛。
元歌...要喝。
不知火有些不自覺的彎起眼睛,把剛煮好還熱氣騰騰的蔬菜粥盛在碗里端過來,還配上了切片的水果。
不知火元歌,你怎么會在那里受傷.....
元歌喝粥的動作稍微一頓,輕輕斂下眼睫,語氣寡淡的仿佛只是在路上摔了一跤罷了:
元歌不夜城的人,尋仇而已。
不夜城....居然連元歌都和那邊的人有關(guān)系嗎?
不知火回憶起東方曜介紹不夜城的內(nèi)容不禁感到有些寒顫,而元歌說完之后就垂著眼睫安靜的喝著蔬菜粥,并沒有再透露出更多信息。
不知火下次,如果他們還來找你就給我打電話,我去接你。
不知火認(rèn)真的望著元歌輕輕說道,金紅色的雙眸內(nèi)浸著亮晶晶的光線,讓人有些挪不開眼。
元歌學(xué)姐.....
元歌張了張唇說出的卻是淡淡的氣音,他望著碗里剩下的米粥思緒忽然飄出腦海很遠(yuǎn),上一次喝到這么溫?zé)岷煤鹊闹嗍鞘裁磿r候來著....?
在醫(yī)院的時候,墻壁上僅存的暖色被陰翳一點(diǎn)點(diǎn)蠶食殆盡,視線下移時能看見插滿身體的塑料管,蜿蜒線條的盡頭是一臺正在發(fā)出刺耳滴滴聲的儀器。
護(hù)士只會拿著病歷本在床邊機(jī)械般的來回走動,有時候過來撒下一把被亮晶晶玻璃紙包裹著的糖果,有時候則只是居高臨下冷冷的朝自己投下目光。
他從唇邊牽扯出淡淡的苦笑,把喝干凈了的瓷碗放下,再次蜷縮進(jìn)了被褥之中。
元歌.....阿離學(xué)姐。
元歌我傷口好痛,能不能再陪我一會兒?
這是在.....撒嬌?
不知火稍微愣了愣,從被褥露出的那雙眼睛宛若幼兔般含著委屈與祈求,她走也不是留下來也不是,只能輕輕的嘆了口氣。
不知火那我給你唱首歌吧,還要回去復(fù)習(xí)呢。
元歌不滿的捏緊了被子,卻依舊沒有理由去挽留不知火,只能點(diǎn)了點(diǎn)頭。
不知火ひらひらと雫一つ,水面に弾け飛んだとさ
(雨一滴滴落下,落到水面又彈起)
不知火想い馳せ 運(yùn)び賜ふ(たまう),あの人の元へと
(載著我的思念,到那個人的身邊)
不知火夜の囁きに溺れ,憂き夢に酔い
(迷戀于夜的低語,沉醉于煩擾的夢)
.........
不知火焦がれ 焦がれ 嗚呼君想フ
(渴望著你 迷戀著你 啊 思念著你)
不知火何処迄も葉わぬ戀よ
(這份沒有結(jié)果的愛?。?/p>
不知火屆け 屆け また君想フ
(傳遞給你 傳達(dá)給你 再次思念著你)
不知火細(xì)(さざ)れなき 想いよ
(這份并不微小的思念?。?/p>
她的聲音像演唱斯卡布羅集市的莎拉布萊曼一樣舒緩柔和,又宛若薄薄的暮靄,糅雜滿了新鮮的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里香,順著耳神經(jīng)下滲至四肢百骸。
明明并沒有伴奏只是清唱罷了,元歌卻覺得仿佛耳邊響起了三味線和日本箏合奏出的和樂一般,包裹上少女柔和的歌喉,再流進(jìn)他的耳廓。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