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在這破舊的客棧歇腳,在這客棧西南方有一處密林,靈溪同無心說了一聲,去了林中摘果子,雷無桀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后,隨她一起去摘果子。
靈溪和雷無桀走后,氣氛瞬間凝滯,蕭瑟坐在長凳上不發(fā)一言,垂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無心瞧了他一眼,“你似乎很討厭我?”
蕭瑟神色淡淡“你多慮了”。
“是么?”無心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老和尚曾告誡我不可自驕,他說和我差不多年紀(jì)的人中有一位武學(xué)奇才,十三歲入自在地境,十七歲入逍遙天境,天資不在我之下,此人正是北離六皇子蕭楚河,唉...可惜天妒英才,聽說被人毀了一身武功,終日里纏綿病榻,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
蕭瑟一怒,反唇相譏,“我也聽說了一樁秘事,十二年前天外天宗主葉鼎之舉兵東征,后戰(zhàn)敗身死,天外天同中原簽訂了鎖山河契約,葉鼎之的獨子葉安世因此留在中原為質(zhì),被寒水寺住持忘憂收養(yǎng),竟是做了個和尚,葉鼎之識人不清,被好友背叛刺殺身亡,那忘憂亦然,若不是因那葉安世,想必他還好生生的當(dāng)著他的住持”。
無心再也笑不出來了,他眼眶微微發(fā)紅,全然忘了自己會武功,撲上去重重的打了蕭瑟一拳,蕭瑟也不甘示弱,同他扭打在一起。
直到那裝著舍利的瓶子從無心胸前衣襟滾落,他的理智瞬間回籠。
那瓶子一路滾到少女腳下,被她撿了起來,她握著那瓶子,那舍利的光芒越來越亮,靈溪隱約聽到了誦經(jīng)聲。
少女心有所感,望著朝她走來的無心,“你想見你師父么?”
無心瞳孔一縮,緊緊的握著少女的手腕,“你...你能幫我?”
蕭瑟嘴角挨了一拳,青紫一片,他抬手輕觸,暗暗蹙眉,心說打人不打臉,這和尚定是嫉妒自己比他長得俊。
隨著少女周身靈力涌動,自那舍利中漸漸凝出一個身影,是個身披袈裟的老和尚,隨著那道身影漸漸完整,少女體內(nèi)靈力幾乎被抽調(diào)一空。
無心一把扶住少女,輕聲道“靈溪,多謝你”。
少女撐著無心的手臂站穩(wěn)了身子,“只有一炷香的功夫,你好好同你師父告?zhèn)€別吧”。
蕭瑟目不轉(zhuǎn)睛的瞧著這一幕,直到那姑娘進(jìn)了屋內(nèi),蕭瑟想了想,抬腳跟了進(jìn)去。
靈溪盤腿坐在榻上打坐調(diào)息,蕭瑟一直靜靜的坐在她身邊,直到少女睜開眼,蕭瑟方才眼含期翼出聲相詢,“靈溪,你...能凝聚死去之人的亡魂,這也是你們道家的術(shù)法么?”如若這法子可行,那他王叔......
少女搖頭,“師父沒有教我這個,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就是...一種感覺,聽說忘憂大師是個得道高僧,既能留下舍利,那么有殘存的神識附著在舍利上,也似乎并不奇怪,凝聚亡魂我不會,不過做一回草船借箭的東風(fēng)倒是可以的”。
即便屋子里光線昏暗,少女還是能看見這人嘴角醒目的淤痕,“狐貍,你方才怎么和無心打起來了?”
蕭瑟微微一怔,王叔也曾笑言他是只小狐貍,少年靜靜的坐在椅子上,低聲道“沒事,不過同他拌了幾句嘴”。
靈溪見蕭瑟不欲多言,也沒有追問,起身下了床榻,從包裹里拿出治療外傷的藥膏,遞給了蕭瑟,“散淤止痛的,我?guī)熼T獨家靈藥”。
蕭瑟微微一笑,“道劍仙配置的,想必效果很好”。
見他夸贊自己師父,少女眉眼彎彎道“你眼光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