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溪心念一轉(zhuǎn),她師父似乎在江湖上威望很高,不如將她師父搬出來嚇?biāo)粐槨?/p>
“誰說我?guī)煾覆荒芟律搅?,我下山歷練那日,師父都收拾了包裹陪我走到半山腰了,也沒見什么天象示警啊,可見傳言都是不可信的”。
瑾仙面色凝重,“你是說趙玉真下山了?”
“沒有啊,我將師父勸回去了,如果師父陪著我歷練,那叫游玩不叫歷練了”,少女緊接著話鋒一轉(zhuǎn),“不過我?guī)煾敢幌蛱畚遥d許看我許久不歸家,出來找我了也說不準(zhǔn)”。
瑾仙身形一閃已坐回了轎中,“走!”
兩個(gè)小童應(yīng)聲稱是,抬起轎子,健步如飛,離開了大梵音寺。
過了許久,無心方才出聲相詢,“靈溪,你師父當(dāng)真下山了?”
少女對著他眨了眨眼,“連你都騙到了,你們干嘛都這么緊張。我?guī)煾缚墒莻€(gè)萬年宅,而且我都將他勸回去了,他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再想著下山了”。
那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和尚醉醺醺的走到無心面前站定,眼中卻是清明一片,哪里像個(gè)醉酒的人。
“我等了十二年,你終于還是來了”。
無心再不復(fù)面對少女時(shí)的溫和模樣,他面上罩了一層寒霜,眼底殺意驟起。
靈溪心中一驚,一把握住無心的手臂,眼含擔(dān)憂,“無心?”
少年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shí),眼底的殺意已然消散不見。
“你等我做什么?”
“等你來殺我”,那滿臉絡(luò)腮胡子的和尚將戒刀插在地面,“我聽了這么多年經(jīng),也悟出了一個(gè)道理,因緣果報(bào),該來的躲不掉”。
無心抬手握住了刀柄,卻并沒有拔出來,“老和尚說過,出家人要慈悲為懷,我不會殺你,但我要你幫我做件事”。
“什么事?”
無心從懷中拿出裝著舍利的瓶子,緩緩道“明天破曉時(shí)分,我要你們幫我做場法事”。
......
夜幕深深,萬籟俱寂。
距離大梵音寺不遠(yuǎn)的客棧內(nèi),店小二守在大堂中,面前的油燈燈影搖曳,一道白影一閃而過,那店小二卻是絲毫不覺,打著瞌睡睡的正香。
靈溪睡的迷迷糊糊聽見屋里有動靜,她登時(shí)驚醒,坐起身來,一撩開床簾,就看見無心正立在她床邊。
少女心下微松,“我說大哥,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裝神弄鬼的嚇唬人好玩嗎?”
無心靜靜的瞧了她一會兒,“我有話同你說”。
少女躺回床榻上,將被子一拉,困倦的聲音傳來,“真是的,大晚上整這一出,你說吧,說完了快走,記得幫我把門帶上”。
無心幽然一嘆,指如疾風(fēng)點(diǎn)了少女的穴道。他指尖順著少女秀麗的眉毛、挺翹的鼻尖一路往下,最終停留在少女紅潤的唇瓣上,輕輕撫弄。
少女眼眶微微泛紅,又是羞惱,又是不敢置信。
無心俯身湊近她,兩片薄唇輕擦著少女的唇瓣而過,眉眼間透著一股子邪肆的意味,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我除了是個(gè)和尚,還是個(gè)男人,你對我這樣沒有防備之心,可怨不得我”。
少女拼命的運(yùn)轉(zhuǎn)內(nèi)力,沖擊穴道,心中咬牙切齒的想著,這個(gè)混蛋,她非閹了他不可!
“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親朋好友也要有戒備之心。我的話你要記住,這是我最后能教你的了”。無心抬袖拂過,一股異香襲來,少女霎時(shí)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無心將少女打橫抱起,身若靈燕飄忽落在屋檐上,瞟了眼這個(gè)衣冠楚楚的假正經(jīng),輕哼道“行偷窺之事可不是君子所為!”
蕭瑟蓋好瓦片,語帶諷刺,“那也比不得你,打著教導(dǎo)之名占便宜,你果然是個(gè)不正經(jīng)的和尚,哦,不,除了光著腦袋,你從里到外就沒有一處像個(gè)佛門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