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夜色初降,蘇暮雨帶著少女趕路已有幾個時辰了,縱使倆人內(nèi)力深厚,輕功卓絕,也得停下來歇歇腳。
燈火滿城,街道上的店鋪鱗次櫛比,人來人往很是熱鬧。
靈溪抬腳走進(jìn)了一家裝潢規(guī)模都很不錯的客棧,點(diǎn)了一桌子的菜,對著立在門口的少年招手,“傻站著干嘛,過來坐啊”。
蘇暮雨一怔,抬腳走了過去,剛坐下就見那姑娘十分熱情的給他夾了一個大雞腿,還為他倒了一杯竹葉青。
“吶,這桌菜都是為你點(diǎn)的,你可要多吃點(diǎn)”。
少年一愣,“為何?”
靈溪此時心情很不錯,看這個冷冰冰的少年也很順眼,“你也算是幫我報了仇,我欠你一個人情,咱們算是朋友了”。
“我沒有朋友,也不需要”,蘇暮雨神色依舊冷漠,眼底卻帶了些許迷惘,出生在蘇家,成為殺手,接管蘇家成為家主,他的路都是被安排好的,他從來都沒得選不是么?
“嘖嘖,那你這樣成天一個人獨(dú)來獨(dú)往的,豈不是很無趣”,少女搖了搖頭,也不再管他。
說是為蘇暮雨點(diǎn)的菜,其實這滿桌子的菜大都是她愛吃的,香酥鴨、荷葉雞、醉魚、八寶珍、酒釀圓子...少女每樣菜都吃的停不下筷,反觀蘇暮雨,卻只是吃了碗中的雞腿,飲下那杯竹葉青便停了筷。
待少女吃完,蘇暮雨站起身來,淡淡道“走吧”。
靈溪卻并未動彈,“飛的太累了,我走不動了,不如你讓你們大家長來這里,我就在這等著他”。
蘇暮雨眉頭一蹙,“大家長事務(wù)繁忙,怎能勞動他來見你?”
少女抱住桌子一角,耍起了無賴,“我今天就在這里不走了,你讓他來見我”。
蘇暮雨哼了一聲,拔劍出鞘,凜冽的劍光閃過,那方厚實的梨木桌子便被他劈成了兩半。
那掌柜的循聲趕來,十分心疼他這價值百兩的上好梨木桌,苦著臉道“這位小相公,你同你家娘子吵架也別拿這桌子撒氣啊,小店可經(jīng)不起二位這樣折騰”。
“掌柜的,這家伙脾氣這么臭,怎么可能是我相公?”少女指著蘇暮雨道“桌子是他劈的,你找他賠錢去,別賴我”。
“小相公,古話說的好,床頭吵架床尾和...”
“閉嘴!”蘇暮雨耳尖微紅,從懷里掏出一袋金子精準(zhǔn)的扔到那掌柜的懷中,成功的止住了那掌柜的話頭。
嘖嘖,看不出來啊,這家伙挺有錢的嘛。瞧那一袋沉甸甸的金子,將這大堂內(nèi)的桌子都劈了,也盡夠賠了。靈溪正搖頭感嘆著,但見蘇暮雨伸手來拉她,她立時身形一閃,出了客棧,飄然落在屋頂上。
蘇暮雨追了出來,只聽得那少女道“你應(yīng)當(dāng)知道,你是抓不到我的。我此前在你們大本營放了一把火,燒毀了那么多房屋,可沒那么多銀子賠償,保不齊你們那大家長布下什么天羅地網(wǎng)等著我呢,我才不會傻到自投羅網(wǎng)”。
蘇暮雨沉聲道“我替你賠償,你隨我去見大家長”。
靈溪搖頭,“你又不是他,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答應(yīng)了你來見他,也是有條件的。我在這里等著,你放心,今晚之前我不會走,天明時分如若你們那位大家長不來,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