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昌河腳步一頓,立在庭院中看著那坐在首座的青袍男子,心中已明了此人身份。
“大家長...這人什么來頭?這是什么功法?”慕雨墨聽著謝七刀的慘叫聲心有戚戚焉。
“道劍仙,他使得是太乙獅子決,據(jù)傳修煉至第九重,金獅臨世,道法可通天道”,蘇昌河面色冷凝,此人能達(dá)到此等境界,想必早已入了神游玄境。
慕雨墨心中驚駭不已,可通天道?這還是人么?她神情恍惚,望見大家長抬腳步入大堂,連忙跟了上去。
“大家長”,謝七刀面色灰敗,他這個謝家家主今日是做到頭了。
大堂內(nèi)武林人士亦有曾見過謝七刀的,江湖傳言他殺人從不會超過七刀,因此得了這個名號。而今見謝七刀恭敬的喚一紅衣男子“大家長”,不由得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來人難道就是暗河的首腦人物蘇昌河。
趙玉真卻是盯著那紅衣男子腰間系掛的木雕,他微微抿唇,站起身來。
眾人只聽見一陣疾風(fēng)拂過,趙玉真便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了一瞬,等他再次回到座位上時,手中已拿著那木雕。
蘇昌河雙眼微瞇,他指尖方動,便聽得趙玉真道“你也是靈兒的朋友?”
蘇昌河微怔,心底的殺意如潮水般退去,他又想起那日消失在白霧里的身影,眼底波光輕輕浮動。
趙玉真見他不答也不以為意,靈兒并未跟他提起過這人,想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朋友。
“你雕刻的并不像靈兒,她見了也不會喜歡的”。
慕雨墨扶著謝七刀,低聲喚了一句“大家長”。眼下變故徒生,撤離才是上策。
蘇昌河卻是身形一閃,來到趙玉真跟前,望著他手中的木雕道,“你該還給我了”。
“你雕刻的是靈兒,自然它該歸靈兒所有,我會替你交給我徒弟的”。
雷千虎在一旁神情戒備,防著蘇昌河暴起傷人,然而眼前這個渾身寒氣逼人的青年卻并沒有動手,只是在原地愣了會兒神,竟是不發(fā)一言帶著暗河的殺手離開了雷家堡。
暗河的人走后,唐老太爺十分低調(diào)的帶著唐門弟子悄然離去,他心里十分拎得清,連蘇昌河都走了,他還留在這里做什么?白送人頭么?那道劍仙一身道法神乎其神,這都完全脫離人的范疇了,還怎么打?
趙玉真對于這些人的去留全然不在意,他望向身側(cè)的雷千虎,口中道“你這里有玉石么?”
雷千虎神色十分恭敬,“尊者是要多大的?”
趙玉真伸出手比劃了一下,雷千虎立時會意,吩咐左右親信去私庫取來諸多品質(zhì)上乘的玉石,有顏色赤紅如火的血玉、溫潤通透的羊脂白玉、青翠欲滴的和田玉......諸多玉石裝了數(shù)十個托盤,擺在趙玉真面前。
“你過來”。
雷千虎依言走近,只見那青年掌心握住他的肩膀,一股極暖、極輕的氣流從他肩膀處傳遍全身,漸漸地那股森寒的毒霧被逼出雷千虎體內(nèi),墨藍(lán)色的毒霧漂浮在空中被青年指尖一把真火燒了個干凈。
狂喜、激動、感激...雷千虎從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擺脫這個跟了他幾十年的寒毒,他半晌才平復(fù)了心緒,十分鄭重的對著青年行了一禮,“多謝尊者出手相救”。
趙玉真在眾多玉石中只取了那羊脂白玉,淡然道“不必言謝,你贈我玉石,這是報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