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客行和周子舒兩人就這樣分喝了那壺二十年的佳釀女兒紅,喝完后周子舒咂摸咂摸嘴,大有一副意猶未盡的意思。
周子舒多謝兄臺的好酒。
溫客行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我與兄臺一見如故,如今既有共飲之緣,但還不知兄臺高姓大名。不然,咱們兩個這樣兄臺來兄臺去的,豈不跟繞口令一般,繞得人頭暈。
周子舒心想,自己這些年隱身黑暗之中,從未以真名實姓在江湖中露面,如今這江湖上恐怕早已沒人知曉自己的名號,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名,
周子舒高姓大名不敢當(dāng),我姓周名絮。
溫客行聽到這個名字眼前頓時一亮,好在他的阿絮沒有說出別的化名,他還可以名正言順的喊他阿絮。
溫客行周而不比,身若飛絮。阿絮,好名字!
周子舒聽了他的贊嘆,翻了個白眼,他不過想到自己前半生的經(jīng)歷,隨口編了這么個名字出來,怎么到了這人嘴里,就有這么多說法,真是聽得牙酸。
溫客行夸完了他的阿絮,也沒有忘了夸夸自己,
溫客行我姓溫名客行,溫暖如春的溫,客氣的客,行動的行,阿絮喊我老溫就行。
周子舒聽到老溫這倆字,皺眉說道:
周子舒老溫?你很老嗎?怎么看,你也比我年輕吧。我看叫你小溫倒更貼切些。
溫客行上下打量了他的阿絮一番,笑道:
溫客行阿絮呀,你以為把自己弄得邋邋遢遢胡子拉碴,穿得破破爛爛的,就沒有人能看出你的真面目來了嗎?
周子舒聞言心中一驚,卻是不動聲色地反問:
周子舒小溫啊,你把自己打扮得人模狗樣,還假充斯文,一把折扇不肯離手,張口閉口引經(jīng)據(jù)典的,難道就可以騙過所有人的眼睛了嗎?
溫客行聽了他的話,一時有些恍惚,難道他的阿絮也是重生回來的,或者這個天窗前首領(lǐng)已經(jīng)識破了自己的身份?
他臉上笑著,心里卻在飛快地轉(zhuǎn)著主意,他真想直接上前用強,把人帶回去藏起來,讓他只屬于自己一個人,不再管那個傻徒弟的爛事兒。
不過,他也知道,阿絮此時的武功雖已不如鼎盛之時,卻也還有五六成的留存,單憑自己一個人,在短時間內(nèi)根本不能將他拿下,更何況他明知這人使用一次內(nèi)力,身上的釘傷便會被牽動,發(fā)作起來便會越發(fā)地厲害。他怎么舍得讓他再因自己而多受些苦楚。
溫客行思來想去,有點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有著一副伶牙俐齒,卻在遇到他此生最在意的人時變得啞口無言起來。
不過沉默不語卻也不是溫大善人的行事風(fēng)格,他很快便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拍了拍周子舒的肩膀,盯著他的眼睛,低聲調(diào)笑道:
溫客行阿絮,我這張臉可是貨真價實的爹娘給的,如假包換,假一賠十。但你這張臉嘛......
嘴里說著話,他卻趁周子舒不注意之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的爪子伸到周子舒面前,輕輕地捏了一把他的臉,周子舒反應(yīng)不及被這個登徒子給賺了便宜,便一把將他的爪子拍下去,
周子舒說話便說話,做什么動手動腳的,光大化日之下,成何體統(tǒ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