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走一路聊些往事,待來到七爺他們所落腳的那個幽靜的小院時,已是半個時辰之后了。
小院門前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周子舒和溫客行沖著他們一個抱拳,
周子舒在下周子舒,求見七爺,勞煩二位通報一聲。
兩人臉上的面具雖然樣貌平平,但衣著卻是不俗,一人進(jìn)去稟報,另一人讓他們稍等。
溫客行見到七爺這個排場,再看到周子舒滿臉的理所應(yīng)當(dāng),終于相信這位七爺果然是位天皇貴胄,沒準(zhǔn)還是個位高權(quán)重的王爺呢。因?yàn)檫@氣派,可不就是王公貴族才有的排場嗎。
前世的時候,他一直對那位好看得一踏糊涂的七爺,有著或多或少的敵意,哪怕他和大巫救過自己不止一次。所以,并沒有深入打聽過他的出身來歷,只知道他跟阿絮是打小的交情。
兩人等了沒多久,七爺?shù)拇蠊芗宜纹桨脖阌顺鰜恚骸爸芮f主,溫公子,七爺和大巫早已恭候多時了?!?/p>
周子舒和溫客行隨著平安來到一個裝飾精美鋪設(shè)華麗的會客廳里。里面坐著兩個男人,一個穿著黑衣,一個穿著白衣,黑衣人五官頗具侵略性,棱角分明,眼眸黝黑,白衣人面目姣好,一雙桃花眼轉(zhuǎn)動間風(fēng)情無限,偏偏被一身貴氣所壓,沒有絲毫的輕浮之感。
溫客行知道,那黑衣人便是南疆的大巫師,白衣人便是跟著大巫遠(yuǎn)赴南疆的七爺了。
周子舒見到二人,忙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周子舒周子舒見過七爺,見過大巫。
大巫和七爺見慣了周子舒的隨時換臉,也沒指望著一上來就能看到他的真容,但也沒想到他會把自己給整得如此天怒人怨,看了第一眼絕不想再看第二眼。
大巫周莊主,請坐。
大巫見自己家北淵一直盯著周子舒臉上的面具,不懷好意地笑著,卻不說讓座,便知道這人實(shí)在是閑得無聊,想消遣消遣這個老朋友,只好自己開口說道。
周子舒和溫客行落座以后,平安給兩人端了茶水上來:“周莊主,溫公子,請喝茶?!?/p>
溫客行有些納悶,明明自己和阿絮都帶了人皮面具,為何這平安商行的大當(dāng)家還能認(rèn)出自己來?
溫客行宋大當(dāng)家,您是怎么認(rèn)出我來的?
平安看了溫客行和周子舒一眼,笑道:“溫公子,平安認(rèn)識周莊主的日子也不短了,能跟他如此形影不離地同進(jìn)同出的人,卻沒有幾個......
言外之意便是,周子舒一直是形單影只獨(dú)來獨(dú)往,即便有下屬跟隨,也不是他們這種平等而又親昵的關(guān)系,平安這樣的人精,一眼就能看出來。
想到這里,溫客行心中那隱隱的不快,頓時便煙消云散不知所蹤了。他在阿絮心中,畢竟是與外人不同的,哪怕是他的竹馬七爺也是如此。
七爺盯著周子舒臉上的面具看了半晌,終于直接了當(dāng)?shù)卣f:
七爺子舒,你臉上這勞什子,能不能摘了去?
周子舒聞言一驚,數(shù)年未曾相見,這只老狐貍說話的語氣,怎么跟原來完全不一樣了,莫不是受了他們家大巫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