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衣懶得看那兩對卿卿我我膩膩歪歪,便把張成嶺提溜到一邊,準(zhǔn)備指點指點他的功夫,卻發(fā)現(xiàn)這孩子竟然笨得出奇。
當(dāng)然這個笨,是跟當(dāng)年的容炫相比。他這一生,只收過容炫一個徒弟,而這個徒弟的天分又極高,不管什么武功,皆是一點就通,一教就會。不然也不會在江湖上闖下那么大的名頭,惹下那么大的禍端。
而秦懷章這個徒孫,則是資質(zhì)平平無奇,除了認(rèn)真聽話之外,便沒有別的長處了。
待到周子舒和溫客行來到這一老一小面前之后,卻聽到葉白衣說:
葉白衣秦懷章的徒弟,你收徒也不看資質(zhì)的嗎?這孩子一點根基都沒有,而且資質(zhì)太過尋常,難成大器。
周子舒知道葉白衣說話難聽,但沒想到,他會當(dāng)著成嶺的面,說這孩子難成大器,心下便有些不悅,
周子舒前輩,我有名字,您叫我子舒就行了。
葉白衣我愛叫你什么,就叫你什么,你有意見?
周子舒連忙說:
周子舒一切聽前輩吩咐,晚輩沒意見。
溫客行可以接受葉白衣懟自己,反正他知道自己懟不過這個老怪物,又打不過他,只能認(rèn)慫。但他還是受不了他對周子舒和張成嶺橫挑鼻子豎挑眼的。
溫客行老怪物,我們家孩子能不能成大器,還用不著你來指手劃腳。
溫客行轉(zhuǎn)頭又對張成嶺說:
溫客行成嶺,按你師父教你的法子,好好練就是了,別聽這為老不尊的家伙瞎說。
張成嶺正有些忐忑呢,聽了溫客行的話,如遇救星,
張成嶺師父,師叔,我去練習(xí)流云九宮步了。
溫客行去吧,別跑遠(yuǎn)了啊。
周子舒本來也有些嫌棄葉白衣說話口不擇言,怕傷了張成嶺的自尊心,所以聽了溫客行的話以后,只是抿嘴一笑,并沒有以師兄的身份來呵斥他,讓他尊重長輩。反正在他眼里,他們兩個,一個不尊老,一個不愛幼,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葉白衣冷哼一聲:
葉白衣哼,秦懷章的徒弟,你這個師弟的武功路數(shù)陰險狠辣,看著跟你們四季山莊的功夫,一點也不像。你還是小心點,別認(rèn)錯了人吧。
溫客行聽到葉白衣這話,氣得臉色發(fā)青,正想上前跟這人理論一番,卻被周子舒給拉到了身后,
周子舒前輩,我們四季山莊的事兒,就不勞您費心了。不過,您大可放心。人,我是不會認(rèn)錯的。如果師父還在,定然也不會認(rèn)錯。
葉白衣一甩袖子,
葉白衣我看你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算了,懶得管你們這些破事兒。
對于溫客行和周子舒的護(hù)犢子,葉白衣感覺又好氣又好笑,這三個人站在一塊兒,倒真有那么點兒一家子的感覺。
不過,教徒弟哪能如此溺愛,若一味舍不得下狠手,將來總有后悔的時候。
但葉白衣很快便發(fā)現(xiàn),自己想錯了。溫客行舍不得對張成嶺下狠手,確實是事實。但周子舒這個師父,對自己這唯一的徒弟,還是下得去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