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舒聽了七爺?shù)脑挘挥傻孟肫鹆擞⒛暝缡诺母改负痛约喝缤H生的師父師娘。
他雖然幼失怙恃,但能夠在師父師娘滿滿的愛意中長大,倒也是一樁人生幸事。相較于溫客行的遭遇,可以說是個幸運兒了。
即便如此,那一直被他刻意回避的近鄉(xiāng)情怯和觸景生情物是人非的悲涼之感,卻還是在不經(jīng)意間竄了出來。他的眼眶一下子便紅了,但他如今這副脆弱的模樣,不想被七爺看到,便假裝轉(zhuǎn)身去看花。
景北淵跟他十幾年的交情,怎會不清楚他的脾氣秉性,但他知道子舒愛面子,不肯在人前暴露自己的脆弱,便也沒有戳破。
周子舒跟七爺和大巫回來的時候,溫客行和張成嶺已將諾大的院子收拾得有模有樣了,雜草清除了,地也掃干凈了,蛛網(wǎng)也粘掉了,就連搖搖欲墜的門匾也被他們給重新掛好擦干凈了。
看到他們回來,溫客行連忙跑過來邀功,
溫客行阿絮,看,我們打掃得怎么樣?
周子舒滿意地點點頭,摸摸他的頭,給他順毛,
周子舒不錯,干得好。
張成嶺也不甘落后地抱著把掃帚就跑了過來,沖著周子舒撒嬌:
張成嶺師父,我餓了。咱們山莊的廚房在哪兒?
周子舒這才想起來一件大事,那就是四季山莊十幾年沒人居住,先不說廚房得落了多厚的灰,能不能做飯。便是能做飯,他們?nèi)缃褚矝]有食材,這大概便是典型的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了吧。
不等周子舒說話,溫客行就看出了問題之所在,他拍拍成嶺的肩膀,笑道:
溫客行咱們這回來的第一頓飯,恐怕還得下山吃啊。
周子舒也跟著說道:
周子舒是啊,咱們休息一會就下山吧,順便買些日用品回來。
他們要出門的時候,正好碰到了葉白衣。一聽說要出去吃飯,這個老飯桶很是高興,二話不說,就跟著他們一起走了。路上還跟溫客行說,改天要吃他做的魚湯。
溫客行卻不買他的賬,懟他說:
溫客行老怪物,你有手有腳,想喝魚湯不會自己做嗎?
葉白衣理直氣壯地說:
葉白衣我不會,就算我會做,有你們好幾個小輩兒在,還用得著我這個老人家干活。
溫客行冷哼一聲:
溫客行以老賣老,為老不尊!
葉白衣沒教養(yǎng)的小蠢貨!
對于這一老一少的斗嘴日常,周子舒早已司空見慣,平日里他一般也不予理會,但今天回到自己的地盤,再加上剛才的身世之嘆,對葉白衣那句沒教養(yǎng)便很是有介意起來。
周子舒葉前輩,我們四季山莊的弟子有沒有教養(yǎng),自然有我這個莊主負(fù)責(zé)教育,就不麻煩您老人家了吧。
溫客行聽到阿絮明顯向著自己,不由得心花怒放。得意忘形之下,他情不自禁地牽起周子舒的手,咧開大嘴笑得見牙不見眼,就連旁邊的張成嶺,都覺得師叔這樣,簡直沒眼看。他自己卻渾然不覺:
溫客行老怪物,聽到?jīng)]有,你還是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吧,別一天到晚的瞎操心了!
葉白衣被兩人合伙懟得啞口無言,氣得一甩衣袖,疾往前面竄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地留下一句:
葉白衣兩個小蠢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