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便到了大年三十。
溫客行帶著成嶺阿湘曹蔚寧幾個人在廚房忙活了半天,終于把年夜飯做好了。
周子舒跟七爺坐在院子里下棋,大巫和葉白衣站在一邊觀戰(zhàn)。溫客行走過來,對周子舒說:
溫客行阿絮,有你這么當師兄的嗎?讓我?guī)е粠妥有『⒃趶N房忙活,你卻在這里玩。
周子舒抬起眼,笑瞇瞇地看著溫客行道:
周子舒老溫,北淵和烏溪可是你寫信請來幫我治傷的客人。他們千里奔波,咱們可不能怠慢了貴客啊。
溫客行阿絮,你別給我轉移話題。我說的是你這個主人游手好閑,可沒有說客人。
周子舒我哪有游手好閑,我明明是在陪咱們的貴客下棋。這也是一種待客之道啊。老溫,其實咱們倆只是分工不同。你說呢?
溫客行被阿絮的三寸不爛之舌給說得啞口無言,只得寵溺地一笑了之。
年夜飯很豐盛,除周子舒和張成嶺以外,大家都喝了些酒。
成嶺不喝酒是因為年紀小,周子舒一向好酒,卻因身上的釘傷被大巫禁了酒,起初他還不服氣,一直想方設法地偷偷搞酒喝,但每次都被溫客行發(fā)覺,酒沒喝成不說,還要被他摁到一邊,狠狠教訓一頓。
時間一長,他也就認命,打消了喝酒的念頭。
這些人里,除了溫客行便是北淵最了解周子舒的脾性。當初,他便跟大巫打賭,說如果溫客行能管住周子舒不讓他喝酒,他就答應烏溪一件事。結果,當然是他輸了。至于烏溪提出了什么要求,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吃到后來,周子舒看到成嶺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猛然想起來,這小家伙估計是想出去放鞭炮了,便笑著對他說:
周子舒成嶺,你想放炮竹就去放吧,別在這憋著了。
張成嶺雖然知道師父嘴硬心軟的毛病,但自從認識他以來,還沒從他嘴里聽到過幾句這種柔聲細語令他如沐春風的話語。所以,頓時就有點受寵若驚,傻愣了一下。
溫客行看到這傻小子的傻樣,推了他一把道:
溫客行怎么,阿絮突然間溫柔起來,你還不適應了?
張成嶺連忙說道:
張成嶺哪有,哪有。我就是剛才吃的有點急,噎著了。
葉白衣難得地放下手中的筷子,揶揄道:
葉白衣小子,瞧你那傻樣兒。唉,四季山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嘍!
溫客行老怪物,大過年的,你少說我們四季山莊的壞話。
周子舒怕這兩人大過年的再掐起來,連忙打圓場:
周子舒老溫,你少說兩句吧。要不,你陪成嶺放爆竹去?
溫客行才不想離開周子舒身邊,便對阿湘說:
溫客行阿湘,帶上你的曹少俠,跟成嶺一起玩去吧。別在這兒拘著了。
阿湘聞言,如蒙大郝,拉著曹蔚寧和張成嶺就往外跑??吹迷趫龅膸讉€大人均無聲微笑。年輕真好!
周子舒舉起手里的白水,對葉白衣道:
周子舒葉前輩,這里以您的輩份最高,晚輩以水代酒,敬您一杯。
葉白衣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周子舒正準備向七爺敬酒時,卻聽到阿湘在外面喊道:
顧湘曹大哥,你看,那邊好多天燈,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