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楊堅失落地借酒消愁,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幕幕回憶,自從兒時就與曼陀有過一段青梅竹馬的時光,長大后定下婚約,他更是珍惜愛護曼陀,盡管她喜歡耍小性子,自己也愿意努力包容,給她最好的生活。然而,這終究成為了一個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般若解決了一切事宜后,過來安慰伽羅,她不忍心讓善良的伽羅得知真相,看到曼陀的丑惡嘴臉,只能將一切責任都推倒黑心的馬氏身上。當伽羅聽說曼陀在優(yōu)曇回門后的第三天就要嫁給李昞時,眼中掠過一絲悲涼和擔憂,父親此時該是多么難過啊,如花似玉的女兒,竟然要嫁給一個老男人,實在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獨孤優(yōu)曇(優(yōu)曇站在曼陀的院子門口進退兩難,她恨曼陀的陰毒算計,但更多的是可憐她的遭遇,如若不然也不會將娘親的嫁妝拿出來給她大婚用,就是不想委屈了她,曼陀跟著朱姨和馬氏,好得沒學會,倒學了一身姨娘作派,琴棋書畫樣樣都會,但是都不精通,只剛夠唬住那些不通詩書音律的紈绔子弟,那李昞狡猾的像只老狐貍,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曼陀那點把戲,怎么可能唬得了他,今天沒有戳破,只不過是顧全兩家的面子,又想和獨孤家連姻,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秋詞(開門見到優(yōu)曇站在門口,像是明白優(yōu)曇的猶豫)二姑娘,我們姑娘嚇得一直哭,您進去勸勸她吧
獨孤優(yōu)曇只怕我進去她受到的驚嚇會更大(猶豫了片刻)也罷,你們在外面候著,不許人進來,我進去和她聊聊
秋詞是
獨孤優(yōu)曇(進屋看著曼陀哭哭啼啼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哭哭哭,從小一遇到事情你就只會哭,有用嗎,你回頭看看你最近做的那些破事,是一個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該做的嗎,攀附輔城王,不惜跳水也要陷害妹妹,在未來妹夫面前挑撥離間,如今還與人私通,我是不是該給你搭個臺子,讓你唱出大戲呀,話本子都沒你精彩吧,獨孤曼陀,你告訴姐姐,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
獨孤曼陀(聽著優(yōu)曇話說給自己搭臺子唱戲,曼陀覺得優(yōu)曇是拿她與戲子相提并論了,一時羞憤)你憑什么這么侮辱我
獨孤優(yōu)曇還不服氣,我且問你,你知道那李昞是什么人嗎?他的妻子又為什么過世,他有幾房妾氏,有幾個兒女,這些你都了解過嗎
獨孤曼陀(被優(yōu)曇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在獨孤家生活習慣了,她只單純的以為那李昞的妻子過世,又只有李澄這么一個兒子,她看中的是隴西郡公夫人的頭銜以及隴西公府的財力,如今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確是欠缺考量)不是我做的,一切都是奶娘逼我的,二姐你相信我
獨孤優(yōu)曇那我就更要罵你了,堂堂獨孤府的三小姐,居然會被區(qū)區(qū)一個奶娘挾迫,這樣的你以后又怎么有能力斗得過李昞的那些妾氏
獨孤曼陀我要去見阿爹,我要退婚
獨孤優(yōu)曇(一把拉住了準備沖出門的曼陀,用力往里一推,曼陀摔坐在地)你打破了他苦心為你籌謀的一切,寒了阿爹的心,阿爹讓我轉(zhuǎn)告你,在你大婚前,他都不想再見你,你只能在自己的院子里走動
般若輕聲安慰伽羅睡下,轉(zhuǎn)身來到父親面前,獨孤信沉重地嘆著氣,他也不知從何時起,曼陀竟然變得如此心腸歹毒,都怪自己平日里一直忙于公務(wù),疏于對女兒的教育。般若開導(dǎo)父親,心思不正的人,是無法走上正途的,不管怎樣,自己是不會再認曼陀這個妹妹了,她只希望曼陀早點兒滾出獨孤家。獨孤信眉頭緊蹙,他也難以接受心狠手辣的曼陀。
獨孤曼陀我又沒做錯什么,你們?yōu)槭裁催@么對我
獨孤優(yōu)曇到現(xiàn)在你還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獨孤曼陀,你是一步錯步步錯,你知道阿爹為什么要把你嫁給楊堅嗎?你想想京中有哪家的庶女可以嫁入郡公府,將來還有機會當柱國夫人的,她們又有哪個不是嫁入普通人家做正室,又有哪個不是嫁入權(quán)貴人家做妾室,阿爹苦心為你籌謀,一來人楊堅自幼相識,他也是真心喜歡你,有阿爹和楊叔父的交情,還有阿姐這個王妃在,他們家總不至于看輕了你,再來那楊堅是陳留郡公最寵愛的嫡長子,將來的柱國將軍,你若嫁過去就是將來的柱國夫人,即便他以后想納妾,有獨孤府這個靠山在,你若不同意,他也沒辦法,即使他強行納妾,你的孩子依然會是將來的郡公世子,沒有誰能動搖你的柱國夫人之位
獨孤曼陀二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獨孤優(yōu)曇事已至此,怨不得旁人、你的婚期就定在我回門后的第三天,你好好準備準備吧(優(yōu)曇臨走前將之前底下的人收集到有關(guān)隴西郡公府的一切訊息留了下來,只望曼陀以后好自為之)
獨孤曼陀(優(yōu)曇走后,曼陀拿起那一堆紙,看著上面盤根錯結(jié)的關(guān)系,才意識到自己即將面對的是什么)
楊堅借酒澆愁,她還是不愿相信這一切皆是因奶娘所起,想到奶娘提到的一切都是宇文護指使的,他便不顧一切地闖進太師府,用劍抵著宇文護的喉嚨,質(zhì)問他為何做出如此齷齪之事。宇文護此時正在飲酒作樂,思念著優(yōu)曇,看見楊堅沒頭沒腦地闖進來,他也一頭霧水,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這位世子。伽羅聰明機智,她預(yù)感到楊堅會去和宇文護決斗,便趕緊給宇文邕寫信,讓他前去制止。宇文邕不敢耽誤,及時趕去了太師府,而與此同時,優(yōu)曇從曼陀處出來,也趕往了太師府,畢竟一切都是因曼陀而起,不該牽連無辜
宇文邕住手,伽羅說的沒錯,你果然在這里
楊堅她怎么知道
宇文邕她派人送信給我,告訴我一定要阻攔你
宇文護哥舒,別在意,他們都是客人,個個都是情關(guān)難過的主,也是緣分
宇文邕楊堅,伽羅讓我轉(zhuǎn)告你,曼陀的事都是獨孤一門所為,千萬不要聽信小人之言
楊堅怨獨孤一門,僅此而已,那我楊堅到底算什么
宇文護世子也是情種啊,那曼陀妹妹生得貌美動人,確實值得動心,但既然獨孤府已經(jīng)跟你說對你不起這種話,只怕今生今世你和她有緣無份啊
獨孤優(yōu)曇不知楊世子想要怎么辦才肯善罷干休(話音未落眾人就見優(yōu)曇從門口緩步走來)
宇文護(對于優(yōu)曇的到來,宇文護深感意外,只因以前她從未踏足過太師府,即便是邀請她來她也是諸多推辭,今晚為了楊堅竟然冒險前來,絲毫不顧流言蜚語)
楊堅我就想知道事實真相,你們獨孤府為什么這么欺負曼陀,難道僅僅因為她是庶出
獨孤優(yōu)曇(像是做了什么重大決定一樣,斬釘截鐵地說)好,既然你想知道真相,我也想還我妹妹清白,反正你和曼陀的婚事已經(jīng)作罷,我也不介意將事實告訴你
獨孤優(yōu)曇太師,不知可否讓他們?nèi)客讼?/p>
宇文護(看著優(yōu)曇低眉順眼的請求自己摒退左右,宇文護心里怒火沖天,她獨孤優(yōu)曇何時這么低下過,如今竟為了伽羅這么求自己,他倒想知道,到底是什么真相讓她如此低聲下氣)哥舒,把他們都帶下去,整個院子里不許留人
哥舒是,主上
獨孤優(yōu)曇輔城王殿下可否回避
宇文邕我正好府中還有公事在身,就先告辭了
楊堅這個房間內(nèi),只有我們?nèi)?,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獨孤優(yōu)曇昨夜之事全部都是獨孤曼陀一人自導(dǎo)自演的戲碼
楊堅你胡說,她為什么這么做
獨孤優(yōu)曇一切皆因聘禮而起,她在意聘禮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隴西郡公喝醉了她可沒有,昨夜她若是受人強迫,她只需將事實如實秉告給阿爹,阿爹會坐視不管任由那賤奴胡來嗎?再有,她堂堂一個主子,有什么把柄會受人挾迫,倘若真的受人挾迫,昨晚她只需大叫一聲,旁邊伺候的人還有巡邏的侍衛(wèi)會聽不見嗎,再有,如果她真的想不開,昨天晚上出了事就可以了斷了,為什么非要等到今天早上,因為她看上的是隴西郡公夫人的位置
楊堅你說的合情合理,可惜我不是傻子,我一個字都不會信,曼陀怎么會墮落到自薦枕席
獨孤優(yōu)曇想要證明我說的是否屬實,很簡單試一試就知道了
楊堅怎么試
獨孤優(yōu)曇你現(xiàn)在去獨孤府,說要帶著她私奔,看看她到底是否會跟你走,倘若她真的跟你走,我們獨孤府和寧都王府哪怕傾家蕩產(chǎn),都會成全你們退了她與隴西公府的婚約
獨孤優(yōu)曇可惜呀,我太了解我這個妹妹了,哪怕她一時被你打動了或者唬住了跟你走,但是在出城門前她一定會說不能因為她而連累我們獨孤家,而打退堂鼓,但這件事本就是他們李家得了便宜,加之那李澄昨天還侮辱伽羅,以李世叔和阿爹的交情,即便咱們家現(xiàn)在退婚,他們也不會真的鬧翻了臉
獨孤優(yōu)曇(說完獨孤優(yōu)曇跪在了楊堅面前,不僅楊堅震驚了,連旁邊的宇文護都震驚萬分,沒想到她為了家人可以低聲下氣做到如此地步,看著跪在楊堅面前的優(yōu)曇,他雙手攥緊了拳頭,青筋暴露,眼中似乎要噴出火來)楊大哥,我獨孤優(yōu)曇此生只跪過阿爹阿娘,僅有的一次還是先帝賜婚,今天我代表我們獨孤家,向你道歉,退婚之事,是我們獨孤家管教無方,獨孤優(yōu)曇御下不嚴,才出此禍端,是我們獨孤家有愧于你,不論你想怎么懲罰,獨孤優(yōu)曇愿一力承擔
宇文護楊世子,如今長安郡主已經(jīng)跪下向你道歉了,你要再這么鬧下去的話,就等著獨孤信給你下跪了
楊堅回想起曼陀落水,以及姐妹易嫁之事,的確是疑點重重,想到自己全心對待的曼陀,竟是如此卑賤小人,一時像被抽干了力氣,劍也隨之落在了地上
楊堅(親自扶起優(yōu)曇,向她道歉)是楊堅莽撞了,請郡主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