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斜身翻飛,那白袍男子腳尖一點地,斜身就朝那小個子刺去,姿勢無比好看,氣勢也無比凌厲,風(fēng)勾起他的衣襟,更添風(fēng)姿。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被他的身法和劍尖吸引過去的時候,云輕卻晃眼掃見風(fēng)吹起的衣襟下,該男子的腰間一小小的短笛露了出來,云輕一見下先是一楞,接近著面色微變,他是……
那是一只巴掌大小的短笛,通身雪白中夾雜著點點碧綠,看起來很是好看,風(fēng)徐徐吹過,短笛沒入衣襟下不見。
龍?zhí)?/a>“好?!?/p>
龍?zhí)?/a>“官差大人?!?/p>
龍?zhí)?/a>“當(dāng)街私斗,按大秦律法,關(guān)押?!?/p>
該男子也不多話,轉(zhuǎn)身便往那法家行會大門里走去。
擋著的路已經(jīng)讓開,獨孤絕等立刻一夾馬腹就朝前而去,已經(jīng)耽誤他們很多時間了。
馬匹與幾個白袍男子擦身而過,云輕側(cè)頭看著那已經(jīng)走入大門的男子,面色閃過一瞬間的輕微波動。
孤獨絕“看什么?”
駿馬飛速,轉(zhuǎn)眼就交錯而過,什么也在看不見,云輕眨了眨眼,神色恢復(fù)成本來的平靜無波
云輕“沒什么?!?/p>
孤獨絕“不準(zhǔn)看其它男人,只準(zhǔn)看我?!?/p>
云輕愕然。
旁邊的獨孤行縱馬在旁,此時扭頭過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兩人。
馬蹄嗒嗒,不大功夫就穿過秀水城,朝秀水城的西邊而去,那里就是他們此行的目的地。
一片青山綠水,天藍似青,水色蕩漾,層層迭迭,綿綿起伏。
孤獨絕“叫你們主將出來。”
獨孤絕冷聲喝道,一面舉起云輕的左手,露出上面佩帶的那鐵色的飛鷹護腕。
那隊士兵一眼掃之,立刻面色一變,啪的立正。
侍衛(wèi) “遵命?!?/p>
態(tài)度萬分恭敬的看著云輕,云輕見此不由微微一楞,扭頭看了看獨孤絕。
不大功夫,軍營里戰(zhàn)鼓一雷,禮炮轟鳴九響,最高迎接規(guī)格迎出,主將和那禮部上大夫,飛速跑前迎來。
龍?zhí)?/a>“下官恭迎翼王……”
飛奔前來的主將和禮部上大夫,一眼掃見戴著飛鷹護腕的云輕,不由微微一楞,到嘴的恭敬話說了一半,生生的停頓下來,上上下下打量云輕。
獨孤行見這兩個臣子,居然震驚的連他在旁邊都忘記了,不由好笑的咳嗽一聲。
孤獨絕“看夠了沒有?”
龍?zhí)?/a>“對,對,兩位大人里面請?!?/p>
反映過來的禮部上大夫跟著為禮,秦王的身份不能透露,所以禮節(jié)都行在云輕和她身后坐著的獨孤絕身上,既然能跟佩帶飛鷹護腕的人坐一匹馬,那么就一定是身份特殊的人,雖然長的妖艷了點。
跟在獨孤絕身旁的楚云見他家王爺?shù)闹鲬?zhàn)軍隊主將,滿臉壓抑的疑問,對正牌的獨孤絕不加理會,眼光一徑在云輕身上打轉(zhuǎn),而他們家王爺那隱藏的怒火,隨著墨之打量的目光越來越沉
影衛(wèi)“這是我們家王爺?shù)姆蛉?,此次代王爺前來?!?/p>
這個,云輕和他們家王爺還沒成親呢,所以這個妃什么的,實在是不敢亂說,只好先夫人代替著,反正外人都知道云輕是他們家王爺?shù)呐?,怕在外間早這么稱呼云輕了。
云輕本淡然的坐在馬上,此時聽楚云這么一說,不由微微臉紅的側(cè)頭看了楚云一眼,什么夫人,這人怎么亂說。
而獨孤絕則高興了,滿臉洋洋得意的摟著云輕的腰,剛才的惱怒全拋天外去,楚云這話他喜歡,他喜歡。
不料墨之一聽楚云的解釋,立刻臉色一沉,一眼掃到獨孤絕摟在云輕腰上的手,眼中就冒出一片怒火和殺氣
龍?zhí)?/a>“放手?!?/p>
一邊狠狠的掃了云輕一眼,是他們王爺?shù)娜耍瑓s如此不顧廉恥,與其它男人摟摟抱抱。
獨孤絕頓時怒也不是,不怒也不是的瞪著墨之。
墨銀,墨離,楚云等第一時間一楞后,齊齊低頭暗笑起來,旁邊的獨孤行卻是一點面子也不給,哈哈大笑出聲
云輕“放手,下去?!?/p>
馬身上云輕淡淡的轉(zhuǎn)過頭,很漠然的朝獨孤絕道,一邊一伸手直接把獨孤絕給推了下去,抱了一路,難得有個人開口怒斥這樣的行為,實在是合她的心意。
看著縱馬緩緩前行的云輕,被推到地上的獨孤絕,滿臉鐵青,周圍幾人齊齊暗笑,誰讓他不想露出名號的。
龍?zhí)?/a>“大人里面請。”
禮部上大夫見場面氣氛不對,立刻推擠上滿臉笑意,招呼著眾人前行。
怒歸怒,獨孤絕對沒辦法,干脆不乘馬邁步就朝軍營里走去,獨孤行等人見此呵呵笑著跟在后面前行。
龍?zhí)?/a>“陛下,皇陵就在前方,是現(xiàn)在去視察,還是……”
秦王“現(xiàn)在就去?!?/p>
影衛(wèi)“是?!?/p>
這茫茫西部軍營,看似是獨孤絕的軍營駐扎在這里操練,實則內(nèi)里卻是為了修筑皇陵,放眼大秦,獨孤絕手下墨字排號的,絕對是信的過的人選,由他們來負(fù)責(zé)監(jiān)造,絕對不會有任何的風(fēng)聲傳出去。
穿過軍營,行過軍隊操練的山林和草地,當(dāng)?shù)巧弦徊惶叩纳椒屙敺鍟r,放眼看去,前方一相對矮小的山峰正巍然的矗立在那里,橫切面向著秦國都城,縱切面向著綿綿群山,背靠浩瀚天地,前臨九州島湖水,天地靈氣盡收此處。
云輕一見不由暗自點頭,好一個地方。
她卻不知道這里本來并沒有這座山峰,而是耗費無數(shù)財力和人力,直接堆建了一座山峰起來,而下面就是獨孤行的皇陵所在,踏九州島,拱天地,乃是一處極好的風(fēng)水。
孤獨絕“那些建陵者呢?”
龍?zhí)?/a>“全部殉葬?!?/p>
云輕聞言頓時皺起了眉頭,臉上的神色一瞬間冷沉了下來,看了眼眼前已經(jīng)快接近的皇陵,突然從心底產(chǎn)生一股很惡心的感覺,剛才看來還清爽悠然吸天地之靈氣的地方,此時看來整個陰風(fēng)籠罩
云輕“我在這邊等你?!?/p>
獨孤絕一把拉住馬,轉(zhuǎn)頭就看著云輕,云輕的臉上很淡然,什么沒有,但是獨孤絕看見了,那上面淡淡的厭惡,心思一電轉(zhuǎn)獨孤絕立刻明白了云輕的心思,當(dāng)下在獨孤行等都轉(zhuǎn)頭看過來的時候
孤獨絕“累了是不是?那就在這休息一會好了。”
秦王“怎么了?”
孤獨絕“沒什么,身體有點不舒服,不去也好?!?/p>
秦王“也好,那在行宮那邊休息吧?!?/p>
畢竟這是他百年后葬身的地方,獨孤絕要帶她來,他不好反對,現(xiàn)下不進去也好,怎么說云輕也是一個外人。
謀士楚云“那屬下陪同夫人吧。”
龍?zhí)?/a>“那大人你朝這邊行去就好。”
禮部上大夫頓時指著右前方的方向朝云輕道,那里是他們修建皇陵的時候建造的他們休息的地方,也是這次秦王等要住的地方,本來還算熱鬧,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工,軍隊在外圍不得擅自進入,里面的工匠早已經(jīng)全部殉葬,到是有點冷清。
云輕聽言點點頭,沒什么表情的調(diào)轉(zhuǎn)馬頭,與楚云就朝另外一個方向而去。
行不了多遠(yuǎn)就是一排整齊的精舍,雕功精細(xì),看起來絕對出自名家之手,云輕下馬看著眼前的精舍,緩緩的以腳步丈量著,越見精工細(xì)作,越是表情沉默,眉眼中閃過一絲清婉和沉痛。
楚云跟在身后,默不作聲,有些事情他不好說。
成排成排的精舍并列著,越到后面越是粗糙,跟著便是只剩下斷壁殘垣,有士兵在那里推倒,負(fù)責(zé)毀滅這曾經(jīng)存在過的痕跡。
緩緩看著,緩緩走著,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視野里已經(jīng)很是模糊,基本看不清楚面前的東西了,云輕才一抬頭發(fā)現(xiàn)天色居然早就暗了下來,月初的月芽兒掛在天空中,天早已經(jīng)黑了。
謀士楚云“云姑娘,在不回去,王爺找不到你會著急的?!?/p>
云輕“抱歉,讓你陪了我一個下午?!?/p>
謀士楚云“那是楚云的榮幸?!薄安贿^在不回去,云姑娘倒是沒什么,王爺可要拿楚云問罪,那就不怎么榮幸了?!?/p>
云輕“好?!?/p>
夜色濃郁,山風(fēng)輕輕的吹蕩,村的這處越發(fā)的清靜極了。
孤獨絕“你不高興?!?/p>
一道聲音突然從窗戶外傳來,在定睛一看時,那獨孤絕已經(jīng)從窗戶中跳了進來,一屁股坐在了云輕的床前。
云輕“恩?!?/p>
孤獨絕“這是祖宗的規(guī)矩,任何帝王都是這么做的,能與帝王殉葬在一處,是他們的榮耀?!?/p>
云輕聞言看了獨孤絕一眼,欲縮回手卻被獨孤絕緊緊的握著不放,不由嘆息了一聲后看著獨孤絕的雙眼
云輕“若有一日,你有妻有子,合家美滿,秦王要你殉葬,你會不會覺得是一種榮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