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瀾皇微微一笑,果然他的死對頭就是了解他,也看得出他神情異常,看著羅正對他那懷疑的神情,魔瀾皇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嘆了一口氣終是把北陵的事告訴了羅正,羅正聽了大為震驚。
“所以你叫我來見你的意思是什么?你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
“嗯,人總有一死,這是我這么多年虧欠我女兒的,之前這么對她,給她帶去了無盡的痛苦,多少次想起她圍在我身邊親切地叫喚著父親,可是我卻親手?jǐn)嗨土怂男腋?,將她推入了深淵,如今醒悟過來也是為時已晚,不過好在還有機會對她做出彌補”
魔瀾皇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明顯有些暗淡,整個人也沒有了精神支柱,和以前風(fēng)光無限,受人尊敬的魔瀾皇完全不一樣,羅正看到此時的魔瀾皇和聽了他說的一番話,心里不是滋味,似乎待他在這里有些手足無措,想要安慰幾句卻又覺得不該開口,畢竟他也是經(jīng)過這種親人的離別,正在他心里有些猶豫要不要勸說他幾句的時候,魔瀾皇卻突然先開口打破了此時此刻的沉默。
“魔雲(yún)因為被空瀾羽月抓走中了毒,和北陵皇北楓的孩子胎死腹中,至今生命垂危,需要靈血救治,我知我的修為不夠,但虧欠魔雲(yún)的還是要償還給他的,我怕這一去便回不來了”
“呵呵,你這預(yù)料的夠厲害的啊,不就是靈血嗎,怎么也不會要了你的命,為何會突然說這么傷感的話,這不像你”
魔瀾皇瞥了一眼羅正,羅正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為了羅莊園嘔心瀝血才有了今日的輝煌成就,他的文學(xué)曦何嘗不是如此,他定下賭約為的不是要壓羅正,而是為了讓他的兒子盡快成長起來,以后希望文學(xué)曦有他們姐弟在,還是能夠再創(chuàng)輝煌,羅正雖然對魔瀾皇懷恨在心,兩人彼此明爭暗斗了幾十年,兩家的女子也是相互往來,是最好的朋友,羅正和魔瀾皇也沒有讓她們斷了關(guān)系,如今走到了這一步,羅正和魔瀾皇之間的恩怨怎么能比得上魔界的恩怨情仇,兩人在此時放下了戒備和內(nèi)心的仇恨,他看著魔瀾皇堅定的眼神,或許他明白父母畢竟對自己的還是還是心存善念,好半天羅正才勉強開口說道。
“你放心去吧,我不會趁機動文學(xué)曦,畢竟魔界現(xiàn)在也沒有人管束,你我再這樣爭下去也沒有個結(jié)果,不過話又說回來,魔瀾皇,你傲氣了幾十年,文學(xué)曦是你的唯一依靠,你真舍得丟下這一切?”
“那有如何,命中有的自然會有,人死了還要這些做什么,我打拼了半輩子,為的就是讓我的弟子有一口飯吃,至少不會讓他們挨餓受凍,風(fēng)餐露宿,還能夠為家人帶去幸福,有時候我羨慕他們回去給家人帶去了好不容易私藏的東西,那種激動無言以表,仿佛能看到自己的家人是一件很幸福很開心的事”
“呵,魔瀾皇,沒想到你平日里對文學(xué)曦弟子嚴(yán)苛,背地里卻不是那么嚴(yán)苛,倒是我沒有預(yù)料到的”
“你不知道的還有很多,你不了解我,你就算是縱橫三界,你也會有累的時候,我倒是羨慕清顏君有如此優(yōu)秀的兒子,只可惜當(dāng)初我有眼無珠,錯把珍珠當(dāng)魚目,才逼的我女兒走投無路,我虧欠她的,總是要還的,希望這次能夠徹底得到她的原諒”
“但我可是聽說北陵現(xiàn)在可是亂的很,尤其是那些北陵百姓聽信了讒言一紙上報給北陵皇北楓,說是讓他大義滅親,免去北陵生小皇子身份,還讓將他除出北陵”
“嗯,我確實略有耳聞,若此事是真的,那么我就更需要去一趟北陵為北陵生說一句公道話”
“唉,好吧,你既然已經(jīng)決定了,我也不好再多說什么,我還有事,就不送你了,我在這里等著你回來讓我們兩個的兒子一較高下”
魔瀾皇無奈一笑,隨即起身,外面的弟子恭敬向他行禮,魔瀾皇一扯身上的披風(fēng),隨后從弟子手中牽過一匹駿馬對著身邊的幾個弟子說道。
“有什么事可告知魔曦,讓他來做決定,還有我書房有幾封書信也是留給他的,要是他無法決定的時候,就讓他打開一封看看就會明白如何抉擇了”
“是,那魔瀾皇什么時候回來?”
“不一定,你們一定要守好文學(xué)曦,回來我們一起暢飲幾杯,再給你們放假回家探親如何?”
“是,魔瀾皇,我母親做的饃饃可香了,到時候我給你帶幾個過來嘗嘗”
“好,你們都是我的好弟子,文學(xué)曦有你們就夠了,我走了”
魔瀾皇和弟子交代了幾句,并沒有去見魔曦,因為他怕見了魔曦就會后悔自己的決定,所以他在書信上說到最為對不起的便是他們姐弟,本可以安然度過一輩子,是他的執(zhí)念才會讓他們走到如今的下場,若是有機會,姐弟兩個一定要守護文學(xué)曦,將文學(xué)曦壯大,光宗耀祖。
角落的一位默默注視著騎馬揚長而去的魔瀾皇,魔瀾皇手中的鞭子揮動著,依然是如此的決然,聽著馬蹄聲的消失,羅正本該恨魔瀾皇的心突然就安靜下來了,也不知怎么,他感覺心里空蕩蕩的,以前在魔王面前兩家人不相上下,爭權(quán)奪勢那是在所難免,畢竟大家都是堂主和莊主,能夠得到魔王的賞識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他何嘗也不是像魔瀾皇一樣一意孤絕,執(zhí)意太深,要不然也不會失去他的好女婿和自己的孫子,或許是他沒有這個福氣,勾心斗角了這么多年,到最后人過半百才看透了這件事,未免內(nèi)心也有些惆悵,只能看著自己的羅莊園慢慢消退,受人控制,自己爭強好勝了半輩子,看來也是活的太過辛苦了,該給自己一個好好休息的機會。
魔瀾皇策馬揚鞭一路電閃風(fēng)馳如白駒過隙借著風(fēng)力快馬飛奔趕去了北陵,北陵生得知魔瀾皇正在趕來的路上,立即派了幾位殺手去接應(yīng)魔瀾皇,魔瀾皇一路并沒有什么人追趕,很快他便長驅(qū)直入進(jìn)入的北陵地界,騎著馬一路沖進(jìn)入了皇城,馬蹄聲急促刺耳,所有的人也都驚恐讓道。
“魔瀾皇,我家小皇子在寢宮等你”
“嗯”
魔瀾皇下了馬直接將馬繩子丟給了來接應(yīng)他的幾個將士,冷眉一掃隨后魔瀾皇風(fēng)塵仆仆直接隨著一人急沖沖進(jìn)入了房間,房間里昏暗的燈光照耀著,魔瀾皇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女兒泣不成聲,北陵生依舊是冷冰冰地看著自己的外祖父。
“我母妃的身子幾個醫(yī)師都束手無策,唯有靈血才能穩(wěn)住她的心脈,不過也要做好最壞的打算,畢竟母妃的身子拖了幾日,就算是好了也成了藥罐子,行事會和以往不同,而且連你也會......”
“你不必多說,這件事我已經(jīng)考慮的很清楚,就算是最壞的打算也是兩條命,至少能夠在死前為魔雲(yún)做一點事”
“好,我會全力相助于你”
北陵生已經(jīng)勸說過魔瀾皇,本以為魔瀾皇只是隨口說說會趕來救魔雲(yún),沒想到這次倒是帶著誠意來救他母妃,就算是她母妃死了也是死的安然,北陵生冷冷的俊臉請魔瀾皇可以開始了,他會在一旁守護。
北陵皇北楓那邊因為武安的弟子漸漸讓受到控制的溫寧恢復(fù)了神志,但他做的一些事幾乎記不太清楚,只是想起司曼出事了,他一心只想要救回司曼,等他徹底被武安安撫后,他眼前看到的便是武安和上座的北陵皇北楓,他木訥看著身邊的這些人,卻發(fā)現(xiàn)他只認(rèn)識武安,于是他便詢問自己這是在什么地方,武安把之前溫寧失控的事告訴了他,他詫異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搖著頭說道。
“不可能,我怎么會對付小皇子,又怎么會幫人助紂為虐,我只是想救司姑娘”
“聽見了嗎?北陵皇北楓,我就說溫寧他只是一個傀儡,受人控制便會失去意識,不記得自己做了什么,而他潛意識里只是擔(dān)心司姑娘的安危,顯然他并不知道他是來和你作對的所謂不知者無罪,這下你可以心安了吧?”
“不,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北陵皇是覺得哪里不對勁?”
北陵皇北楓一時也說不上來哪里的不對勁,但憑借他的自覺,又掃視了下面站著的溫寧,眉頭緊鎖雙眼就一直等著溫寧。
“小兄弟,你是藍(lán)忘機什么人?”
“哦,我是他的徒弟”
“那你倒是說說溫寧看著很正常,那他是如何受人控制的?”
“這個......讓我想想,哦,之前有個叫魏無羨的,也就是我們口中的魏前輩,他神通廣大,修為在我們之上,天賦異稟,世人皆知魏無羨手上有一塊陰虎符,威力巨大,充滿了邪氣,可以號令鬼神,弄的仙門百家人心惶惶,但誰都想要得到這件寶貝,紛紛都派出了各自的弟子去搶奪魏無羨手中的陰虎符”
“嗯,說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