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宗主迷迷糊糊勉強(qiáng)睜大眼睛看向面前的歐陽子真,眼睛一瞥看到一旁的歐陽老宗主,他冷笑了一聲有氣無力問道。
“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姚宗主......我爹好心醒來就擔(dān)心你,怕你受到傷害就讓我?guī)氵^來看你,你卻第一句話就誤會我爹,我爹不怪你欺騙了他,可你呢?卻一次兩次傷害他”
“子真,你能讓我和他說幾句嗎?”
“爹,和他沒什么好說的,這種人根本就沒心,他也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死活,都這個時候了,他卻認(rèn)為你是來看他笑話的,我真想殺了他,割了他的舌頭”
“好了,你先去一旁等著,我馬上就回去”
歐陽子真沒有辦法,只能留下他父親一人遠(yuǎn)遠(yuǎn)地守在一旁看著自己的父親,歐陽老宗主看著傷痕累累的姚宗主心里不是滋味,他看著府邸燭光滿屋,外面卻冷冷清清,想想他也是姚宗主,本可以坐在里面一起與他們飲酒作樂,高談闊論,如今卻落得這副模樣,他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這又何苦呢,早就承認(rèn)了錯誤就不會受這樣的懲罰,你看看你自己,拿到了趙氏的陰陽術(shù)秘籍又如何,你都一把年紀(jì)了,還能夠出人頭地?”
“你不懂,你有你兒子為你撐腰,而我呢,我上面還有弟子要養(yǎng),下面還有兒子要照顧,我年紀(jì)再大,難道不能像溫若寒那樣修為精進(jìn),有朝一日也會驚嘆世人?”
“呵呵,你倒是有抱負(fù),確實(shí)你比我年輕一點(diǎn),但也是年過半百的人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那么操心,那么為家族利益著想,現(xiàn)在呢?你成為了他們的笑柄,他們還會覺得你這個宗主受人敬仰嗎?你的那些弟子有出來看過你,擔(dān)心你的安危嗎?做為要為自己著想,而不是一味的利益熏心,這些偷學(xué)的術(shù)法你認(rèn)為不會傷害你的身體?”
歐陽老宗主也是把他當(dāng)做自己的朋友看待,他知道姚宗主其實(shí)并不是真正的壞,而是迫不得已,看著他被綁在柱子上反省,歐陽老宗主陪著他坐在了一旁,看著府邸里的繁華,他抬起頭看著仰起頭看著天空的姚宗主,其實(shí)他心里也有悔恨和無盡的委屈,只是他心性如此,又怎會輕易改變,他認(rèn)命地看著歐陽子真在不遠(yuǎn)處一次又一次看著他的父親,卻又沒有上前,姚宗主看著坐在地上的歐陽老宗主終是無奈說道。
“你回去吧,外面涼,我沒事,你不用看我可憐陪著我,我是罪有應(yīng)得,本來拉你出來就是不會想著給你留條活路,讓你替我背鍋,不會受到旁人的指責(zé),沒想到最終卻是自食其果,唉,算了,你我之間的情誼沒了,你還是先顧自己吧,看這天陰沉沉的似乎是快要下雨了,你快回去吧,別陪著我在這里活受罪,我就是個居心不純的人,就像你說的,連自己的弟子都不出來看我一眼,不顧及我的死活,呵呵,算了,我落得這個下場也是咎由自取,回去吧,我和你已經(jīng)情誼已斷,以后你也別跟我這種人在一起了”
姚宗主有氣無力地說著,一個勁地趕歐陽老宗主離開,他抬起頭看了看天,似乎真的快要下雨了,而里面的弟子也出來叫喚他們進(jìn)去用膳了,歐陽子真等不及便過來將歐陽老宗主給帶了回去,盡管姚宗主知道歐陽老宗主心思純善,為人忠厚又重情誼,若是他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或許他們的友誼還真會一直這樣下去,只可惜他親手毀了他們之間的情誼,他也沒有資格求得他的原諒,便只能趕走他,他微微抬起疲憊的眼眸,張著嘴淚眼婆娑看著離他而去的歐陽老宗主似乎心里突然喘不過氣,是他真的覺得自己錯了嗎?可是他知錯了已經(jīng)為時已晚,此時天空遠(yuǎn)處的烏云漂浮了過來,暴雨帶著破空的雷聲襲擊而來,傾盆而下的暴雨劈頭蓋臉地打在了姚宗主的身上,整個人被雨水打濕,滲透他身上每一處傷痕,身子止不住地暴起了青筋,疼的他蹙眉卻一句話也喊不出來,門口除了兩個守衛(wèi)弟子便沒有人出來過,就連進(jìn)去的歐陽老宗主也沒有任何人影,只有府邸里燈火透明,舉杯祝賀。
“來,這一杯我便敬仙督和魏公子,若不是他們,我們也不可能與你們在這里舉杯歡慶,多謝各位賞臉來我這新府喝酒吃宴,我沒什么好招待的,這些都靠大家的幫助,我蘇陌在此感謝大家,以后就仰仗諸位仙門弟子了,我先干為敬,你們隨意便可”
大家一起舉起了酒杯,魏無羨喝了一杯后回頭看了眼身邊紋絲不動的藍(lán)忘機(jī),見大家這么熱情,于是便直接拿起他的那杯酒對蘇陌說道。
“蘇宗主,藍(lán)湛他不擅飲酒,這杯酒我替他喝了,以后便是仙門弟子,我們仙門就該和和氣氣,互幫互助,不可殘害同門,仙門有仙門的規(guī)矩,來了這里便一切都要遵守仙門規(guī)矩,以后便要聽命行事,尤其是不可拿你們以前的習(xí)慣來壞了仙門規(guī)矩”
“呵呵,魏公子說的極是,既然我已經(jīng)是仙門弟子,也得到了仙督和眾人的認(rèn)可,便是仙門中的人,以后定會遵守仙督教誨,絕不會做違背仙門之事”
“好,蘇宗主果然豪爽聰慧過人,不愧為女中豪杰,不過今日我和藍(lán)湛還有一件事要宣布”
大家都在豎起耳朵聽藍(lán)忘機(jī)和魏無羨說話,歐陽子真見自己身邊坐著的父親不斷地回頭往外面看,還時不時喝一杯悶酒,歐陽子真擔(dān)心自己父親便低聲詢問道。
“爹,怎么了,我看你一直喝悶酒心不在焉的,是否剛才那可惡的姚宗主對你說了什么?”
歐陽老宗主沒有說話,低著頭喝了一杯心情沉重地放下酒杯嘆了一口氣往外看去,眼神有些迷茫地說道。
“子真,你看外面打雷下雨了,那雨下的好大”
歐陽老宗主的心情十分沉重,歐陽子真聽著他的話不覺愣了一下。
“爹,外面確實(shí)下大雨了,剛才還打雷了,外面陰沉沉的,看樣子會越下越大”
歐陽子真剛回答了自己的父親,外面一聲破空響雷直接劈頭蓋臉地打的歐陽老宗主心頭一顫,立馬坐不住地叫歐陽子真取來了傘起身走到一直端坐的藍(lán)忘機(jī)身邊。
“仙督,外面下了大雨,又在打雷,那姚宗主還在外面,是否我可以出去看看他,給他送點(diǎn)吃的?”
“你不計(jì)較他想要傷害你?”
“仙督,姚宗主只是勢力單薄,仙門小戶的怕被人給比下去才會想要精進(jìn)自己的修為來守護(hù)自己的家族,我看他也受到了應(yīng)有的懲罰,我也無事,那邊讓他長長記性,下次不會再犯便是”
聽了歐陽老宗主的一番話,藍(lán)忘機(jī)心里深有感觸,想起自己的叔父或許也是對一個人心存牽掛,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外面的狂風(fēng)暴雨,他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啟唇道。
“讓弟子帶他去柴房閉門思過”
“是,多謝仙督開恩”
歐陽老宗主對藍(lán)忘機(jī)感激不盡,忙拱手行了一個禮便轉(zhuǎn)身叫喚了歐陽子真,歐陽子真看著自己父親臉上愁容散去,既然勸不住也就隨他而去,叫弟子準(zhǔn)備了一些飯菜,隨同自己的父親一同離開了大廳。
“爹,仙督同意放了他了?”
“嗯,我們?nèi)タ头康人?/p>
歐陽老宗主走的很快,而已經(jīng)心涼了半截的姚宗主已經(jīng)絕望地仰著頭指著老天說對他不公,他卻被一陣腳步聲一下給驚地瞪大了眼睛,立馬警惕地看著來人披著蓑衣跑了過來,他心跳加速,直到那幾個弟子二話不說將他給解開了綁在柱子上的身子,他才被兩個弟子拖著帶入了府邸。
“你們要將我?guī)ツ睦???/p>
“別多問,去了就知道了,仙督的命令你也敢多言”
“仙督?”
兩個弟子并沒有跟姚宗主多言,帶著他連拖帶拽地往走廊那邊走,屋檐下雨水猶如瀑布一般傾瀉而下,雷鳴聲不斷,擾的大家心里很是不舒服,歐陽老宗主父子倆已經(jīng)在客房等待了多時,依稀聽到外面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歐陽老宗主原本懸著的一顆心漸漸平復(fù)了下來,吩咐自己的兒子開門看看是否有人來了,歐陽子真并沒有違抗自己父親的意思,起身去開了門往門外瞧了瞧,此時外面雨很大,雨聲幾乎埋沒了腳步聲,他在門口等來人靠近,看清是姚宗主來了,返回房間向歐陽老宗主稟報,歐陽老宗主微微點(diǎn)頭,便起身等待著姚宗主進(jìn)入房間。
腳步聲夾雜著雨聲越來越近,房間的門敞開著,兩個弟子并沒有好奇,反倒是姚宗主覺得有些好奇為何這間房間的門敞開著,正好奇想著,兩位弟子見他愣了神便冷漠地催促道。
“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趕緊給我進(jìn)去”
“你們讓我進(jìn)去?這是誰的房間?”
姚宗主掙扎了一下,將伸手押著他的人給推開,兩個弟子直接將他給丟了進(jìn)去,也不管他會不會摔倒,直到姚宗主站穩(wěn)了腳步,好奇地抬起頭看到了房間里的兩人,他才明白了房間里原來是有人在等他,押他的兩位弟子將姚宗主帶入了房間就向歐陽老宗主父子拱手行禮道。
“歐陽宗主,歐陽老宗主,你們要的人已經(jīng)帶到,我們便將人交給你們了”
“是,多謝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