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傳遍了身體的每一寸,她緩緩睜開了眼睛,頭還有些眩暈。
待的能看清周圍的一切之時,花千骨驚異的發(fā)現(xiàn)居然已回到絕情殿自己的房間中。
難道,這也是幻覺嗎?
花千骨“師父——”
她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一坐而起,環(huán)顧四周。
可是房間里空蕩蕩的,哪還有他的身影?
他是不是出事了?對…他還中著毒,莫不是被藍雨瀾風收到神農(nóng)鼎里了吧?她要去救他!
花千骨“師父!”
她急忙翻身下床,奈何內(nèi)力耗盡的身體太過虛弱,還沒走幾步就眼前一黑,險些跌倒。
輕水“千骨!你身體還沒有好,快坐著!”
輕水正端了一碗藥進來,激動的把碗隨手一放,忙將她扶到床上坐好:
輕水“你嚇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花千骨難以置信信的捏了捏她的臉:
花千骨“你…真的是輕水?”
輕水“我是啊!我是輕水!千骨你怎么了?”
輕水緊覆住她的雙手,眼淚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輕水“你受傷不輕,尊上特別批準我上絕情殿來照顧你!”
花千骨“師父?我?guī)煾改??他在哪兒??/p>
聽她提及白子畫,忍不住激動的問道。
輕水“我也不知道,回來之后就沒見他,好像是閉關(guān)去了,只交代我要好好照顧你?!?/p>
輕水亦不明她為何如此激動,只得如實道。
花千骨“怎么可能?他明明傷的那么重…”
她垂下了頭,似是自言自語。
輕水“什么傷?尊上受傷了嗎?沒有啊,他一切都好好的。只說你們?nèi)ゾ热?,雖然人救回來了,神農(nóng)鼎也奪回來了,但是你受了重傷,真氣耗盡。”
花千骨愣,他為什么要瞞著大家?他們又是怎么回來的?糖寶呢?
花千骨“糖寶呢?糖寶哪兒去了?”
她又抓著輕水的手,激動道。
輕水被她抓的有些疼,只得茫然的搖搖頭:
輕水“從你們回來就一直沒見過它?!?/p>
她越發(fā)不明:
花千骨“糖寶不見了?那我們是怎么回來的?”
原來她疑惑的是這個,輕水撩了撩裙擺,亦坐到她身旁:
輕水“你當時昏迷不醒,尊上把你抱回來的,并差人讓我過來照料你的傷勢,然后我就再也沒見過他?!?/p>
花千骨“他看起來怎么樣?一點事也沒有的樣子嗎?”
她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復問道。
輕水“就臉色有些蒼白,其他沒什么了。千骨,你們這次出去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輕水一臉焦急的看著她。
花千骨還是不太能放心,決定自己去看看。
他的毒真的解了?難道一首歌已經(jīng)把他治好了,卻把糖寶帶走了作為救人的代價?
不會的,不會的!
她只能自我安慰的搖搖頭。
花千骨“我去找?guī)煾?!?/p>
她坐起身就往外跑,全然不顧輕水在身后呼喊。
來到白子畫閉關(guān)的塔前,就怎么也進不去,周圍都設(shè)下了重重的結(jié)界。
他,發(fā)明就是不想任何人靠近這里半分!
花千骨“師父——”
她拍著門拼盡全力的喚道。
白子畫“什么事?”
里面,從來了他波瀾不驚的語氣,聽起來的確沒什么事。
花千骨“師父…你的…毒…”
白子畫“師父已無大礙,倒是你,傷可好多了?”
花千骨“回師父,弟子已無礙??墒菐煾改恪?/p>
她還是不相信,除非眼看,那么厲害的毒,怎么可能那么快沒事?
白子畫“既然沒事,就回去歇著吧?!?/p>
里面再次傳來他冰冷的聲音。
花千骨“師父,糖寶呢?糖寶哪去了?”
白子畫“糖寶只是回異朽閣了,過幾日便會回來,你不必擔心。你且回去養(yǎng)好身體,還有兩個月就是仙劍大會了,你切不可將修煉落下?!?/p>
花千骨怔,為什么這次要她參加?往年不是都不參加的嗎?上次仙劍大會慘敗,她還一直記憶猶新。
只是白子畫的語氣里帶著一種不可忤逆的威嚴。
花千骨“是,弟子定不辱師命…只是師父,你有沒有跟世尊、儒尊,還有大家說你中毒的事?”
白子畫“沒有,免得他們擔心。你快回去吧,沒有事就不要過來了?!?/p>
他的語氣淡漠,聽不出喜怒哀樂,但花千骨卻無法忤逆他。
躊躇良久,心里始終不踏實,但也只能躬身拜退。
她的傷沒有大礙,毒素也早已系數(shù)被白子畫吸出,不過都是皮肉傷,多調(diào)理調(diào)理,吃點仙丹玉露,恢復得非??臁?/p>
期間,落十一、朔風、清流等人來看過她幾次。世尊和儒尊將她叫去問話,她也只得將師父中毒之事瞞了下來,只說師父正在閉關(guān)。
摩嚴和笙簫默等人皆知道白子畫的功力,自然是不信他會受何損傷。
只是白子畫閉關(guān)已半個月有余,花千骨這幾日來給他送的飯菜都還在門口擺著,皆都沒有動過。
花千骨“師父!”
今日,她又端著飯菜跪在她門前。
白子畫“你怎么又來了?”
里面又傳來男人的聲音,只是比之前越發(fā)疲憊了些。
花千骨“師父…你已經(jīng)半個月沒有出來了,小骨擔心您,可以讓小骨進去嗎?”
白子畫“不必了,師父沒事,你無需擔心,你只需準備好仙劍大會,等師父出關(guān)了自會去檢查。”
花千骨“師父!”
白子畫“我意已決?!?/p>
花千骨“你若執(zhí)意不見弟子,那弟子便跪在這里陪你!”
白子畫囧,這小徒弟不愧是自己選的,連骨子里的執(zhí)著都像極了他。
也便沒有理會她,緩緩閉上眼調(diào)息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大抵是天亮了,跪了一天一夜,她有些昏昏欲睡。
此時,門終于開了。白子畫推門而出,依舊是美的不染纖塵,只是臉上多了一層冰霜。
花千骨聽到響動,睜開眼,抬頭看見他,差點喜極而泣,伸出手便緊緊懷抱住了他的雙腿。
花千骨“師父,我還以為你不要小骨了呢…”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真的害怕她把他害死了,真的害怕他從此拋下她一個人。
白子畫亦彎下腰,撫了撫她的頭,輕輕嘆了一口氣。
白子畫“我如何會不要你?”
我如何會不要你?沒有你,這千年萬年的歲月如流水一般,這滿目瘡痍的六界于我又有何意義。
花千骨“師父,我好擔心你…”
他勾唇,彎腰將她扶起。
白子畫“走吧,咱們回去?!?/p>
花千骨“嗯!”
花千骨用力的點頭,站起身子,恭送的跟在他身后。太好了,師父真的沒事,她總算放心了。
雪地里,白衣人身后還跟著一個粉色的小丫頭,倒還是上慈下孝,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