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世軒看著虞安安漸行漸遠的背影,附和著淺淺的月光,視線模糊起來。
他轉(zhuǎn)過身,坐在崖邊,靜靜地望著天邊懸掛著的明月,眸深邃得不可捉摸,嘴角淺淺的笑意若有若無。
"安安,安安,安安……"凌世軒不停地念叨著,心中莫名有些疑惑,"這個虞安安到底是不是她???"
他還記得虞安安哭時那楚楚可憐的模樣,與兒時幾乎毫無差別。
凌世軒摸了摸劍柄上的鈴鐺,陷入沉思。
笠日。
凌世軒在外面整整坐了一個晚上,回來時已是早晨。剛進屋,凌夫人便冷著一張臉坐在正堂,一言不發(fā)。
"母親。"凌世軒行了禮,轉(zhuǎn)身準備回屋。
他對凌夫人的態(tài)度越來越冷大概是從10歲那年開始,凌夫人狠心給他灌下迷藥,帶著他離開了童年時期最難忘的地方。
"站住。"
正欲離開,身后便傳來凌夫人冰冷刺骨的聲音。
凌世軒放下剛要邁出的腳,定在原地。
"說,昨晚哪去了?"
凌夫人一張臉毫無血色,冰冷的聲線讓人心生寒意。
凌世軒沒有回頭,他理了理衣領,低聲道:"私事,不勞母親大人費心。"
一句話如同點火器一般,立馬點燃了凌夫人心中的怒火。
"私事?!我看你是越來越?jīng)]有分寸了!"凌夫人有些激動,面色微紅。
"孩兒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有過分寸,"凌世軒依舊站在原地,像是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樣風輕云淡,"母親大人似乎對我的期望有些高了。"
"你!"凌夫人氣得青筋暴起,拐杖狠狠的在地上咚咚作響,"不要以為我老了,就管不住你了!我告訴你,只要我還活一天,你就別想逃出這個家,別想逃出你的身份!"
她喘了口氣,漸漸平靜下來,輕輕泯了口茶,音調(diào)?降,似冷似嘲。
"你以為你這個錦衣衛(wèi)還能做到何時?只不過是我一時放縱你才準許你的一個小游戲罷了。"凌夫人冷笑一聲,低頭泯了口茶水。
凌世軒猛的回過頭,凜冽地瞪著凌夫人,咀嚼著那幾個字眼:"什么叫'一個游戲'?你到底什么意思?"
一方闊大的堂屋,兩人不言不語,空氣中夾雜著幾分寒氣。
"我們凌家,可是一個道士世家,凌家的老祖宗,你的祖父,你的父親,都是道士,殺妖的道士。"凌夫人靜靜的等待凌世軒的反應。
如同一道霹靂,狠狠地打在他的心口,劃出幾道血印。
看凌世軒抿著唇不吭聲,凌夫人干脆火上澆油:"你不是要靠錦衣衛(wèi)的身份查出那個野丫頭的消息嗎?你是個道士,殺妖是你的職責,你就不怕,那個野丫頭是妖?"
凌世軒的怒火在一瞬間點燃,他沖凌夫人大聲咆哮:"夠了!安安她不可能是妖!我也不會做什么狗屁除妖師!"
凌夫人冷哼一聲,轉(zhuǎn)身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