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和李子青想得差不多,這幫士大夫不少教條主義者,以為看了幾本經(jīng)書就能治國理攻了,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天天就知道某圣人和“之乎者也”,對經(jīng)濟社會又有何作用呢?實踐是認識的目的。認識從實踐中來,最終還要回到實踐中去。認識本身不是目的,改造世界才是認識的目的。如果有了正確的認識,卻脫離實踐,不為實踐服務(wù),那么這種認識就失去了它的實際意義??磥?,對付這些本本主義者光講著道理是不行的!
那兩人說完話后,還有不少人附議,惹得某人龍顏大怒:“說完了沒?就知道先朝的經(jīng)驗生搬硬套!各位明君的經(jīng)驗是需要借鑒,但不能拘泥于此!此一時彼一時,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韃子都到榆關(guān)了,還在扯什么經(jīng)書!人活在世上,首先必須吃、喝、住、穿,然后才能從事其他活動!生產(chǎn)活動是社會存在和發(fā)展的基礎(chǔ),社會是在這個基礎(chǔ)上發(fā)展起來的,也必須由這個基礎(chǔ)來解釋!現(xiàn)在國庫還缺大筆銀子,你們不同意也可以,一個月時間弄到五百萬兩銀子!”
別看那些士大夫玩起詭辯挺強的,真要讓他們在GDP增長想辦法,他們啥也不會。緊接著李子青宣布對農(nóng)業(yè)稅降低三分之一,各地自主新增的稅目撤銷,部分官營作坊可以租讓給商人,也可以實行官商合辦,以后所有的征稅全部由中央規(guī)定,地方?jīng)]自主權(quán)。允許商人因地方過度收稅,向大理寺舉報。末了,李子青還對反對提高商人地位的官員放出話:“半年時間,半年后,若是國庫赤字減少,該政策繼續(xù)推行;若是赤字加劇,那就恢復原樣!工商皆本,農(nóng)工商都要抓,而且要手硬,不能手軟!”
早朝散去,之前因何萬年一案被捕的一大幫商人和小吏都被釋放。這幫人還在擔心什么時候被砍頭,沒想到皇帝的一紙詔書宣布他們都可以走了,這下,都趴在地下叩謝皇恩?;氐郊?,他們趕緊把該交的罰款交上,然后在家宴請熟人,隨著唾沫星子的亂濺,李子青好皇帝的名聲傳遍了京兆地帶。
御書房里,李子青坐椅子上聽著小五子的匯報,肥皂的產(chǎn)量已經(jīng)可以到達每天二百斤,甘油達到了一天一百斤現(xiàn)有的生產(chǎn)設(shè)備和場地已經(jīng)趨于飽和,急需提高勞動生產(chǎn)率。還有兩件好事:雒邑練使林孝鵬一個人來鎬京請罪,現(xiàn)在張萬和的住處等待召見;西域亦力把里進貢大量白色晶體,對方還送來了唯一的女兒,請求結(jié)盟和通商。匯報完,小五子便呈上了白色晶體的樣品,這不是別的,是生產(chǎn)黑火藥必不可少的硝酸鉀,有了這個再配上硫黃粉和炭粉就可以進入熱兵器時代了。
“小六子,你帶人去城外,找常年吹的風的下風口有沒有空地和要賣的房子,有就用現(xiàn)銀買下來!小五子,你安排一下,把生產(chǎn)肥皂和甘油的人手和家伙什么的全部遷過去,在那邊開工!”安排完兩人后,李子青在紙上畫起了設(shè)計圖,他準備用邊區(qū)造手榴彈的工藝發(fā)展軍事工業(yè)。
到了飯點,曹吉祥把飯菜送進了御書房。李子青吃著飯,還在思考問題。曹公公放下東西,識趣地后退,便被叫住了:“曹公公,你派人去雇一些鐵匠和木匠,價錢按市面上中上等的來,買一些炭粉和硫磺!”
室外的太陽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西遲,屋里的工作也接近尾聲。在最后一張紙上寫下了最后一筆,李子青長舒了一口氣,他趕緊讓人拿著圖紙找人打造出來。出了御書房,他來到了御花園,這一天,處理了好多事,要靜一靜。剛坐下,那個麗妃便來了。
麗妃,大名金麗兒,前任皇后的大弟子,也是魔派的繼承人??苫侍筮@個強有力人物一死,魔派的人便分成了三派,一派在韃子控制區(qū),另外兩派分別在帝國的南北地帶。三派都宣稱正統(tǒng),除了關(guān)外那部是聽從金麗兒外,另外兩派都想將金麗兒這個合法的繼承人除掉。好在京兆地區(qū)的魔派成員都服從金麗兒,讓她不至于成為光桿司令。這幾天,她見到了越過封鎖線來到鎬京的聯(lián)絡(luò)員,商議怎么消滅另外兩派。這些李子青從肅反委員會那得知了,他希望跟麗妃好好談?wù)劊吘顾膊皇钱敵鮼y政的罪魁禍首。
“臣妾見過皇上!皇上痊愈,臣妾未能及時面圣,請皇上責罰!”
金麗兒的態(tài)度很誠懇,完全沒有什么寵妃的架勢,反倒是像個做錯事的小姑娘,惹得李子青不忍心說什么狠點的話:“麗兒,你若是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朕,朕不希望你一個人單打獨斗,更不希望你受傷!”說完,一臉認真地看著金麗兒,弄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皇上,此事是有人挑事的,臣妾迫于無奈和自保,讓魔派的人進京。臣妾本想在宮中相夫教子,遠離紛爭,請皇上責罰!”說完,還變得梨花帶雨,弄得李建道都不知道怎么辦了。
“麗兒,別哭了!咱們還是要向前看,不能老把注意力放在過去,未來的路還很長,咱們一起走!”
金麗兒終于停止了哭泣,但她卻讓貼身侍女拿來一個拖盤,上面放著一個大印和一塊令牌。金麗兒拿起大印,像是做權(quán)力交接那樣,鄭重地交給李建隆,“皇上,臣妾不想再理那些紛爭了,魔派交給皇上,未來如何,全憑皇上定奪!”這讓李子青拿也不太好,不拿也不太好。拿了,感覺有點靠女人坐穩(wěn)皇位;不拿,就怕負了美人。最后,李建隆拿了,但留下話:“麗兒,朕以后要把這個給咱們的孩子,告訴他們,這是咱們感情的見證!”
太陽的最后一絲余暉消失,一盞盞宮燈亮起。李子青的兩個妹妹李梓寧、李梓婷在侍女的陪同下看到了金麗兒和李子青相擁而泣。李梓婷這個丫頭太會打破沉靜了:“皇兄,該用膳了!”這可把李子青和金麗兒嚇了一跳,為了不讓兩個才十六歲的女孩亂想,兩人趕緊分手,李梓寧倒很聰明,把金麗兒和李梓婷拉走了,讓李子青清醒了一下。
屋外,潔靜的月光均勻地灑在了大地上;屋內(nèi),李子青和獨孤瑾安靜地吃著晚飯。兩個人一起享用著五菜一湯,這幾天他們都是這樣吃的,而且是光盤。一邊吃李子青一邊向獨孤瑾表示抱歉:“瑾兒這些天委屈你了!讓你和朕一起只吃這些!”獨孤瑾雖未冊立為皇后,但卻是這后宮中的掌權(quán)者,象征后宮權(quán)力的大印就在她手上。在其位,謀其政!在她這個高度不光要爭寵,還要替皇上排憂解難和教導諸妃。見此時皇上有困難,她決定承擔一下自己的責任。獨孤瑾連忙招呼貼身侍女鈴兒過來:“鈴兒,去把我那些東兩拿來!”
鈴兒連忙從偏廳拿來一只不大不小的匣子,匣子是用產(chǎn)自亞熱帶季風氣候區(qū)的楠木制成的,還帶著一絲自然的香味。獨孤瑾接過匣子,當著李子青的面打開,匣子里面鋪了一層錦鍛,里面有金鐲子、金簪子、金指套之類的首飾,就算是不懂行的人也知道這些東西值很多錢。獨孤瑾把匣子放在李子青的面前,毫不留戀地說:“皇上,這是臣妾的嫁妝,皇上盡可以拿去用!”
李子青開始懷疑今天的運氣是不是太好了,先是金麗兒把魔派的大權(quán)交給自己,眼下獨孤瑾又把自己豐厚的嫁妝拿給自己,這讓他都不知道該怎么辦了。自己的妃子都把家底給了他,他又有什么理由不去治理好這天下呢?“瑾兒,把這些東西收起來,等不久的將來,咱們的女兒出生了,再把這些東西給她!”獨瑾瑾聽到這話,心里怎會少了高興,皇上想要她給他生孩子。不過,她臉皮薄,就怕某人待會當著鈴兒的面跟她接吻,于是找個借口跑到了院子中。
書桌上,李子青點了好幾盞燈,在那還算明亮的燈光下畫著爆破筒、土槍、土炮、土地雷、沒良心炮、莫洛托夫燃燒瓶等一系列武器的設(shè)計圖。獨孤瑾則在寢殿的另一頭和鈴兒研究一本女子的必讀書。
兩人正看得認真,卻發(fā)現(xiàn)書被一個黑影擋住了,抬頭一看,正是李子青。鈴兒像風一樣跑出去,獨孤瑾則趕忙將書放在枕頭下面。李子青知道她在看的是跟人口增殖有關(guān)系的書,倒也不點破,而是擺大字般地躺在龍床上。
一天的乏累感一下子涌了上來,李子青蹭到獨孤瑾的身邊,伸手將未來的皇后攬進懷里。“皇上,臣妾想明天回趟娘家,還請皇上恩準!”“瑾兒,若是要回娘家,就帶些甘油和肥皂,那東西的功效不用朕說了吧!”的確,這兩樣東西獨孤瑾都覺得很好用,手上沾上油能洗干凈,皮膚也比原來更好了,就算李子青不說,她也想拿些回娘家,可這些東西是皇上弄出來的,她不好意思開口要。李子青似是看出了獨孤瑾的心中所想,緩緩開口:“瑾兒,別擔心產(chǎn)量,朕已經(jīng)在城外設(shè)立工場,專門生產(chǎn)這類東西,未來可不只這兩樣東西!得妻何此,夫復何求!”對于獨孤瑾為什么在此時回娘家,李子青怎么會不知,有這么一個賢惠的老婆,這天下哪有不太平的道理。
獨孤瑾還在猶豫李子青怎么沒在這個時候親她,那人卻突然翻過身壓在了獨孤瑾的身上,一臉壞笑地俯視著懷中的美人兒,慢慢俯下身,湊到獨孤瑾已經(jīng)有些紅紅的耳朵邊徐徐地說道:“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話音未落,李子青便吻了下去,一室的旖旎不得與外人意會。
子夜,寂靜的大街上只剩下了巡邏兵,天上那顆星卻在雨中變得更為明亮。太極宮里那些老樹自從先帝崩殂,就一直處在半枯萎狀態(tài),宮女、太監(jiān)每天精心澆水卻無濟于事,而今天晚上,那些老樹卻重新長出了嫩芽,重現(xiàn)生機。
在鎬京與商州兩府轄地交界的大山之中,與魔派對立的玄教掌門唐夢雪早已看出了北邊那顆星變便更為強勁和耀眼。一個十六歲的女孩進了掌門的房間,然后行禮?!霸聝?,魔派已經(jīng)自相殘殺,我們該乘勝追擊了!那昏君已不再是昏君,現(xiàn)在你要為進宮做準備!”“師父的話,妍月已謹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