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當(dāng)天晚上,高秉燭做了一個夢,一個離奇又深刻的夢。
他夢見自己倒在地上,大雨磅礴落下,洗刷他身上的血跡,身體上傳來的劇痛讓他意識迷離。
遠(yuǎn)處還有他的兄弟們,任人宰割,一個接一個跌倒在大雨中的塵泥之中,再也沒有起來。
他隱約之間看見那罪魁禍?zhǔn)锥紫律韥?,明明帶著面具看不真切,可慢慢的竟變成窈娘的臉?/p>
那女子巧笑嫣兮對他綻開婉顏,而他則是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手里的匕首送了出去。
窈娘也跪倒下來,摔在他的面前,沒了生息。
-------------------------------------
不良井。
白浪“高使,高使!”
白浪圍在高秉燭身旁,看來看去。
白浪“不是,我說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浪“前幾天上去了一趟,怎么腦子都不好使了?!?/p>
白浪有些困惑,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高秉燭心不在焉的樣子。
往日里他可是全不良井最盡職盡責(zé)的人,今天看他神色不對勁,像是一直在想著什么。
高秉燭“……我沒事兒?!?/p>
白浪“瞎說,你魂都快丟了還沒事呢?!?/p>
白浪“誒,你不會是……”
白浪“在上面見到心儀的女子了吧?”
白浪覺得自己抓住了事情的真相,不依不饒起來。
高秉燭被他嚷嚷的頭疼,繞過白浪朝著下面走。
白浪“哎,高使,下次帶我也見見??!”
白浪就這么認(rèn)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一個人終于清凈下來的高秉燭也有些困惑,他還在思考著前幾天的夢,為什么會夢見兄弟們慘死,他和窈娘自相殘殺呢?
不知不覺間他已經(jīng)把這個一顰一笑都能勾人心魂的女子當(dāng)成自己這邊的了。
事實上他們也才見過兩面,這正是他愁思不解的原因。
-------------------------------------
積善博坊。
郁林正在算今日經(jīng)營的賬目,和原來的規(guī)矩不同,她來這里以后就把賬本歸自己管了。
一個是不信任下面的人,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是春秋道的眼線,另一個,銀子當(dāng)然是握在自己手里最好。
當(dāng)然,初來乍到,為了籠絡(luò)人心,她倒是極為大方的把所有人手的工錢漲了三成。
郁林目前倒是不擔(dān)心春秋道有什么大動作,放眼原劇情,無非是炸了糧倉聲東擊西,炸毀天堂未遂。
說來還有些好笑,幾百號人無論是從春使秋使到下面的各路人馬,還是逍遙子亦或歸藏鳳,每個人都把大道將成放在嘴邊,可到最后輕飄飄的就被剿滅了。
她不僅懷疑這些人是閑的無聊出來找死,或者說,蠢到家了。
沒錯,她罵的就是武思月的哥哥武攸決。
這個人太過幼稚,一沒兵二沒權(quán),僅僅憑借嘴皮子功夫就以為自己收服了黎民百姓。
殊不知,萬家百姓才不關(guān)心頭頂是誰的統(tǒng)治,他們只要安居樂業(yè),家和事興。
朝代更迭,只是貴族的把戲。
他們這些人,都只是鋪路的棋子。
這番亂局,郁林連執(zhí)棋人都不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