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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時做飯都是如此走神的,真是可憐那些吃到你做的飯菜的人?!庇我环粺o諷刺的說道,還是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看上去就讓人牙癢癢。
姚子衿心頭本就不爽,再被他這么一諷刺,心中的怒火油然而生。
“游大人此言差矣,但凡嘗過奴婢手藝的人,沒有一個不開口稱好的,大人或許沒有這個口福,自然不知道滋味。”
她的臉色本就白皙,此時在游一帆冰冷的目光下顫顫巍巍,愈發(fā)蒼白,好容易才穩(wěn)住身形,心中暗嘆這人的殺伐之氣。
“呵……”
游一帆對她的挑釁視而不見,反而更加有了趣味,索性抱拳呆在原地,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姚子衿,這便是要守著的陣仗了。
姚子衿心頭深呼吸,慢吞吞地重新進(jìn)行手下的步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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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游一帆從膳食局出來,他早已飽餐一頓,身后是姚子衿憤憤的目光——她每做一道菜,這家伙就嘗一道。
直接讓她的所有菜都無法裝盤,偏還要在吃完之后露出一副嫌棄的表情,讓姚子衿恨不得拿手里的鐵勺打他一頓。
她本來是要生氣的,因?yàn)檫@是她要送去給皇太孫的膳食,只不過腦子猛地反應(yīng)過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給朱瞻基送膳了,反而又成了那個無名宮女。
不,是面臨進(jìn)東宮的選擇的宮女。
她該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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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一帆才不管那么多,八九道菜肴入口,味道獨(dú)特,倒真讓他有些意外,不過出于作弄姚子衿的心,他故意做出嫌棄的模樣來。
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心里莫名舒爽。
出了膳食局行了不過片刻,便遇上一隊(duì)歌舞司的人,穿著新制作的舞衣,千篇一律,像是些任人擺布的木偶,沒什么看頭,除了——
游一帆的眸子一亮,落在隊(duì)伍最后面的女子身上,腰肢曼妙,眉眼生動,集清冷魅惑于一體,是不可多得的尤物。
尤其是二人擦肩而過時那抹似有若無的香氣,鼻息縈繞,一下子勾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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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妼晗嫣然一笑,露出潔白脖頸,最精心的側(cè)臉弧度,在游一帆明顯動容的眼眸里翩然擦身而過。
只余一抹香氣在原地。
游一帆,宮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人才,地位只升不降,未來只會更加勢強(qiáng)。
在這殺人不眨眼的深宮里,聰明人自然是要多投橄欖枝,方保自身無虞。
張妼晗想親近朱瞻基不假,可這也并不影響她對游一帆笑。
對吧?
她十分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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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啊,膳食局那事怎么樣了?”
太子悄聲問朱瞻基,后者低了嗓音,“爹爹莫急,且再等等?!?/p>
膳食局的人并沒有給他確切回答,他并不是那種仗勢欺人的浪蕩子,自然會表示出皇太孫應(yīng)有的氣度來。
朱瞻基斂眸,把心思放回到宴會上,不期然看見舞臺中央的老熟人,張妼晗。
她比之前見的那次要更加明艷,光彩動人。
在一眾女子的襯托下,更顯超脫。
可惜的是,直到一舞完畢,她都沒朝自己這個方向看一眼。
心里莫名焦躁,他突然很想看她為自己而舞的模樣,一定,很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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