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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現(xiàn)在所做之事,胡善祥都不曾透露過半分,看著朱瞻基的側(cè)臉,她竟也感到一絲心痛。
殿下,若我死了,你可難過?
她在心底問道,貪婪地享受著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刻。
只是,永遠(yuǎn)得不到答案。
胡善祥拿起一瓣橘子,再度放進(jìn)嘴里,任由苦澀的藥味蔓延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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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正妃,這件事理應(yīng)讓你知曉,我想迎一女子進(jìn)門?!?/p>
朱瞻基思量再三,還是說出了這句話,意料之外的,胡善祥并沒有他想象的失控,眉目斂著好似根本沒聽清他的話。
“……殿下喜歡就好,妾身并無異議?!焙葡槁掏痰卣f,勾起一抹難看的笑。
也好,他得一知心人,總比陪著自己耗要好得多。
只是為什么心這么痛。
“不知殿下看中的是哪位姑娘?”胡善祥問,她好奇朱瞻基會喜歡上什么樣的女子呢?
“咳……你見過的,就是上次……來府中做客的,張妼晗?!敝煺盎谷挥行┎缓靡馑?。
原來是她啊,胡善祥得到了答案,絲毫不意外。
那女子看上去活潑外放,性子極烈,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性格。
她心里生出無限悲涼,殿下啊殿下,你可曾愛過她嗎?
那些溫存與言語,全是虛假的嗎?
是她自己太過執(zhí)拗,生硬地和他劃開距離,一點(diǎn)點(diǎn)看著他眼里的光熄滅,是她不配得到他的愛,所以,這就是懲罰吧。
朱瞻基終究會找到那個(gè)滿眼都是他,大膽訴說愛意的女子。
這樣,她也能安心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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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司。
“聽說了嗎,今日膳食局里的宮女都被徹查了,聽說頂替身份的宮女就在里面?!?/p>
人永遠(yuǎn)都是好奇心動物,哪怕張妼晗再不想聽,各路消息也一溜煙的入了耳。
誰讓她們這些女子成日除了練舞就沒有別的消遣了呢,自然把一雙眼睛死死放在闔宮傳聞中。
“你管這些做什么,和咱們又沒關(guān)系,我和你們說個(gè)大事,聽說皇太孫殿下有鐘意的女子了。”
“什么?不是太孫妃殿下嗎?”
“你懂什么,太孫妃殿下雖好,但架不住野花香啊?!?/p>
“……”
后面的話離的遠(yuǎn)了,張妼晗聽不真切。
只是她魔怔了般,舉起胳膊湊到衣袖上聞了聞,嗯,是挺香的。
她這朵野花是要死死攀著朱瞻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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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對于自己這個(gè)孫子的要求向來是滿足的,此次聽他跟自己要人,很是詫異了一番。
“不曾想這宮里還有能讓你上心之人?”
朱瞻基俯身跪地,行了個(gè)禮,再起身時(shí)乖巧地哄著皇帝,“皇爺爺說的孫兒好像是無情人一樣,咱們祖孫之情都不顧了?”
天底下除了朱瞻基,沒人敢這么和皇帝說話,他非但不惱,反而大笑幾聲,心情好了不少,“也就你這機(jī)靈鬼敢和朕這么說話。”
皇帝近幾日纏綿病榻,身子不大好,因著朱瞻基的到來,他終于有好轉(zhuǎn)的跡象。
“既如此,那孫兒之后常來,皇爺爺可別把孫兒拒之門外?!?/p>
“你小子,又開始胡亂編排,朕什么時(shí)候攔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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