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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心滿意足,伸手滑過張妼晗的側(cè)臉,指腹停在她左眼瞼下的一顆小痣,想起昨晚這副容顏羞中帶淚的模樣只覺得喉嚨干澀。
“…我走了?!彼植簧岬?。
相反,張妼晗就灑脫的多,“殿下何時如此婆婆媽媽了,快去吧,小心誤了時辰?!彼疽庵馔扑?。
朱瞻基可以說是期期艾艾地才出了門,完了他也覺得自己好笑,怎么還像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一樣,因著女子的一句話就心思縈繞。
臨上馬車前,有個小內(nèi)侍跌跌撞撞地跑來,氣喘吁吁,“殿下,張娘子說,說……”
“說什么了?”朱瞻基問,完全沒注意到內(nèi)侍忘記行禮。
“張娘子說想要殿下還她一只,一只……”
“一只什么?”朱瞻基不耐煩了。
“兔子?!眱?nèi)侍哆哆嗦嗦終于說完,天知道他心都跳到嗓子眼了,為著張妼晗這無厘頭的請求,他覺得殿下會不高興,沒想到朱瞻基樂不可支。
“原來想養(yǎng)兔子了,告訴張娘子,本殿下必尋得一只最合她心意的?!敝煺盎畔略拋?,隨即命馬車行走了。
他只知道張妼晗想要只兔子,卻忽視了那個“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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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時辰到了,該去太孫妃那里了?!毖诀呱徶闉閺垔岅洗虬绾弦酥箝_口道。
這是張妼晗來到太孫府之后新得的婢女,辦事利落干脆,合她眼緣,就放在身邊做一等侍女。
“既然如此,那就走吧?!睆垔岅闲χ鹕恚垌镩W著躍躍欲試的光。
這還是她第一次以張娘子的身份去見胡善祥,想想那張臉上可能出現(xiàn)的表情,張妼晗可謂十分感興趣,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到胡善祥的院子去。
可她沒想到的是,自己料想了無數(shù)種兩個人之間的針鋒相對,最后去了得到的結(jié)果卻是,太孫妃身體不適,不宜見客。
“……”張妼晗覺得自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那些自以為是的示威在這個正妃的眼里似乎不值一提。
不然為什么會這么巧,自己要來見她,就身體不適不見客。
許是連病都是假裝的,為的就是給外人留下一個體弱多病的印象好裝可憐呢?
短短的時間里,張妼晗腦子里劃過了無數(shù)念頭,直到蓮珠輕輕扯扯她的袖子才反應(yīng)過來,她對著胡善祥緊閉的院門愣了許久,看上去就像是被嫡妻為難的不知所措的卑微妾室。
張妼晗心思轉(zhuǎn)動,斂了神色,小心翼翼道:“既然娘娘身子不適,那就只好改日再來拜訪,望娘娘身體早日痊愈?!睆垔岅闲卸Y告退。
在她轉(zhuǎn)身后,院門外的婢女憤憤地對著她的背影咬牙。
呸,不過是一個陰差陽錯入了他們殿下眼的低賤舞女,也敢來太孫妃殿下面前耀武揚威了,等晚上皇太孫殿下回來一定會嚴(yán)懲她的。
這個婢女叫梨月,就是一直以來看張妼晗不順眼的那個婢女,也是胡善祥身邊的心腹,對她最是忠誠,自然看不得其他人來爭胡善祥的寵。
“她走了?”房內(nèi),胡善祥虛弱的聲音傳來。
梨月心疼地看著自家主子蒼白的臉,“娘娘,您這又是何苦,您是沒看見那個賤人得意的樣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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