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里，時風正在分發(fā)任務(wù)："小拾跟我去趟精神鑒定中心，劉晴又切換人格了。"

路上，時風瞥了眼譚小拾的袖扣："新飾品？"

譚小拾得意地晃了晃手腕："我哥送的~"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時風意味深長地說，"不過譚總今早約了程銘，你知道吧？"

譚小拾立刻豎起耳朵："時隊怎么知道？"

"監(jiān)控顯示程銘昨天離開老宅后，直接去了明遠制藥的舊檔案室。"時風轉(zhuǎn)動方向盤，"我猜譚總不會無緣無故約他。"

精神鑒定中心的會面室里，劉晴正在畫畫。見到譚小拾，她眼睛一亮："警察哥哥！"聲音完全是七歲孩童的調(diào)子。

"小寶在畫什么呀？"譚小拾蹲下來柔聲問。

"紅裙子阿姨和叔叔。"小女孩指著畫上的兩個火柴人，"叔叔給阿姨打針針，阿姨就睡著了..."

譚小拾與時風交換了個眼神。畫紙角落還有個模糊的車形圖案，上面畫著大大的叉。

"小寶認識這個叔叔嗎？"譚小拾掏出程銘的照片。

小女孩突然捂住眼睛："魔鬼！他給爸爸藥藥，爸爸就變成煙飛走了..."她的聲音逐漸扭曲，手指開始痙攣，"紅裙子阿姨說...說下一個是..."

聲音戛然而止。劉晴整個人劇烈抖動起來，再抬頭時眼神完全變了——銳利、冰冷，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猛地抓住譚小拾衣領(lǐng)。

"告訴譚若川，"她的聲音低沉沙啞，"NE-213不是意外，是謀殺。"紅唇勾起詭異的弧度，"他父親臨死前調(diào)換了藥劑樣本...程銘找了二十年..."

話音未落，她突然口吐白沫昏了過去。醫(yī)護人員迅速沖進來，譚小拾被時風拉到一旁。

"立刻聯(lián)系譚總！"時風臉色凝重，"程銘不是去談投資的，他是去..."

譚小拾已經(jīng)撥通了電話，卻聽到機械女聲提示"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袖扣上的小狗眼睛閃著微弱的紅光，定位顯示譚若川正在城郊廢棄工業(yè)區(qū)移動。

"時隊！"譚小拾的聲音變了調(diào)，"我哥有危險！"

時風立刻發(fā)動車子："位置共享給我！路上通知特警隊！"

譚小拾死死盯著手機地圖。那個紅點正在快速移動，最終停在了——十五年前譚家夫婦車禍現(xiàn)場附近。

"程銘要重現(xiàn)車禍..."譚小拾的手指掐進掌心，"他要殺了我哥！"

雨刷器拼命擺動，仍趕不上暴雨的節(jié)奏。譚小拾死死攥著方向盤，GPS上那個紅點已經(jīng)十分鐘沒有移動了——就在當年車禍發(fā)生的彎道附近。

"時隊，我先到一步！"他對著藍牙耳機喊道，聲音幾乎被雷聲淹沒。

"等支援！"時風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程銘可能...NE-213...危險..."

通話突然中斷。譚小拾猛踩油門，濺起的水花拍打在擋風玻璃上。他右手無意識地摸著袖扣上那只銀色小狗，這是譚若川今早親手給他戴上的。哥哥的手指拂過他腕間的溫度還留在皮膚上，現(xiàn)在卻可能...

"不會的。"譚小拾咬破了下唇，血腥味在口腔里蔓延。轉(zhuǎn)過最后一個彎道，一棟廢棄化工廠矗立在雨幕中。紅點就停在那里。

急剎車的聲音刺破雨夜。譚小拾跳下車時沒穿雨衣，雨水瞬間澆透了他的襯衫。他拔出配槍，像只被激怒的小獸般弓著身子潛入廠區(qū)。

東側(cè)倉庫有微光透出。譚小拾貼著墻根移動，聽到里面?zhèn)鱽砟：膶υ捖暋?/p>

"...最后的機會了，譚總。"程銘的聲音帶著學者特有的溫和，"交出你父親藏起的原始數(shù)據(jù)，我可以讓你走得體面些。"

沒有回應(yīng)。接著是肉體撞擊的悶響和一聲壓抑的悶哼——那聲音讓譚小拾渾身血液凝固。是譚若川！

"骨頭挺硬啊。"另一個粗獷的男聲笑道，"教授，要不直接給他注射算了？反正和二十年前一樣..."

譚小拾再也忍不住，一腳踹開鐵門沖了進去："警察！不許動！"

眼前的景象讓他心臟停跳一拍——譚若川被綁在生銹的鐵椅上，白襯衫染著血跡，金絲眼鏡碎了一半。程銘轉(zhuǎn)身時手里拿著注射器，液體在燈光下泛著詭異的藍色。

"又一個小警察。"程銘推了推眼鏡，笑容慈祥，"哦不對，是譚明哲家的小崽子。"

譚小拾的槍口紋絲不動："放下注射器！"他的目光飛快掃過譚若川，確認哥哥還有意識。

"你知道嗎？"程銘慢慢后退，"當年那輛車上有五個人。你父親，譚董事長夫婦，司機..."他突然指向譚若川，"還有十六歲的譚總抱著你。"

譚小拾的手指在扳機上微微發(fā)抖。

"別聽他胡說！"譚若川突然掙扎起來，聲音嘶啞，"小拾，他在干擾你！"

程銘趁機向手下使了個眼色。黑影從側(cè)面撲來，譚小拾本能地扣動扳機——空膛！訓練時的肌肉記憶讓他一個側(cè)滾翻避開攻擊，警棍重重砸在偷襲者膝窩。

"小拾！右邊！"譚若川的喊聲傳來。

譚小拾旋身飛踢，將另一個撲來的壯漢踹翻在地。雨水從發(fā)梢甩出一道弧線，他趁機撲向程銘，程銘拿著注射器刺向他，譚小拾瞳孔猛地收縮成一道豎線——這是NE-213成功試驗體的特征反應(yīng)。程銘的手突然僵在半空，眼鏡后的眼睛瞪大："不可能...這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