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內(nèi)有大量血腥描寫，心臟病以及以及其它心理疾病患者以及未成年人禁止觀看！
*即使您已成年，該小說仍然可能對您造成不適，請酌情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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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新聞重播，今天是2020年2月28日，新冠肺炎感染正持續(xù)惡化，中....”
電視突然間息屏了，與此同時，室內(nèi)停止運作的還有燈光與空調(diào)。
廣東的天氣總是變換莫測，昨天大家都還躲在暖暖的被窩里，今天的地面就突然蒸騰起熱氣，烈日當(dāng)頭，空氣濕而炎熱。
拉開窗戶，走進(jìn)陽臺向外望去，外頭發(fā)光的僅剩掛在天上的那輪明月。
“太衰了……”
他用力搔著頭皮，即使因為黑暗，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但還是能腦補(bǔ)到他鎖著眉頭苦惱的樣子。
并不是被突然消失的燈光所驚嚇到，而是因為在這灼熱的天里，失去了空調(diào)的安撫而變得躁動起來。
他有嚴(yán)重的狂躁癥，對他來說，這種天氣就是地獄，而空調(diào)就是來自天堂的一張赦免書，現(xiàn)在這赦免書被燒壞了，他又被一腳踢回了地獄。
俗話說，心靜自然涼，躺上床，他嘗試著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但這對他來說并沒有什么作用，反而因為無法改變現(xiàn)狀而變得越來越暴躁。
忍無可忍，他終于從床上彈了起來，環(huán)顧四周后，一把抓起了一旁的作業(yè)本，一邊用作業(yè)本對著自己扇風(fēng)，一邊大汗淋漓。
石上白（いしがみしろ），是日裔華人，由于出生自日本的父親下落不明，因此他由母親在中國將其撫養(yǎng)成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長為身體健全的高中生，在廣東的一家普通高中就讀。
也許是扇累了，作業(yè)本扇動的頻率逐漸減小，最后他的手徹底停了下來，眼神呆滯地望著面前白花花的墻壁，似乎在想著什么。
軍訓(xùn)，常有高強(qiáng)度的訓(xùn)練，即使是小學(xué)軍訓(xùn)，也是如此，但白的身體向來虛弱，這種訓(xùn)練，他完全吃不消。
一次晨跑，他的體力徹底透支，躺倒在了跑道上。
“喂！你怎么了！”
“快找個人過來帶他去醫(yī)務(wù)室！”
嘈雜而混亂的腳步聲、叫喊聲隨著視線一同逐漸模糊。
意識尚存的最后一刻還能感受到的，往往是人自身最在意的：有人正為他而哭泣，除此之外，還有眼前模糊的光芒。
隨后便徹底失去了意識。
醒來后，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醫(yī)務(wù)室的病床上，窗外已是夕陽西下。
醫(yī)務(wù)室內(nèi)空無一人。
他很自然地用手去搓揉朦朧的雙眼，但舉起的手臂卻在向他的大腦傳輸著奇怪的信號。
“咦？”搓揉著頭發(fā)，雖然非常莫名奇妙，但他還是按照信號的引導(dǎo)，在手腕上使了力氣。
他的手掌心……不可思議地發(fā)出了光！
是銀白色的，很漂亮的光。
這以后，莫名奇妙地會有許多無法解讀的聲波接二連三地涌入大腦，這讓他經(jīng)常感到腦部疼痛。
不過，其中的一些聲波片段，雖然說的不是人類的任何一種語言，但他卻能理解其中的意思。
用心去感受后，他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掌放出的不只有光芒，還有一些看不見的物質(zhì)。
“Serfant ymg' ephaiah'hri gn'bthnknyth.”
即使在小說和動漫里見到過無數(shù)次這樣的情節(jié)，但發(fā)生在現(xiàn)實，還是會讓人興奮不已，多么奇妙！多么不可思議！
于是，這小家伙就開始投入了自己的心去研究這道光，想辦法去解讀這些聲波，去更深入地了解關(guān)于這道光的一切。
“塞爾范特會遵從你的心?！?/p>
慢慢的，他已經(jīng)能自由操控那些看不見的物質(zhì)，讓他們漂浮在空氣中，并且發(fā)現(xiàn)，這些物質(zhì)可以改變?nèi)魏挝矬w的溫度。
本以為，他可以繼續(xù)研究這件有趣的事情，但是好景不長。
這些奇怪的聲音越來越多，也逐漸變得越來越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瘋狂地涌入他的大腦，這讓他的大腦總是感到即將炸裂的感覺。
“Ah nafl mgah'ehye riuh'eor mggoka'ai ngnah mgr'luh.”
這本是很酷的事情，他其實非常想向別人炫耀，但這聲音總在警告著他，這應(yīng)是最深處的秘密，輕易泄露會有很嚴(yán)重的后果。
“別讓任何人聽見或看見?！?/p>
頭疼的加劇讓他的思考越來越遲緩，行為也越來越暴躁，終于有一天，因為顱內(nèi)出血，住進(jìn)了醫(yī)院。
從此，他再也沒有去研究這份神秘的力量，“光”至此熄滅，再也沒有從他手上閃爍過。
雖然已經(jīng)過了很久，腦袋里的聲音也徹底消失了，但這件事所造成暴躁脾氣被留到了現(xiàn)在。
這光，也許現(xiàn)在可以派上用場，只是用一次而已，不會出什么事的，抱著這樣的僥幸心理，望著他的手臂，決定要使用這個能力。
他將手伸直，手指開始放射出銀白色的光芒，照亮了這個黑暗的房間，空氣中發(fā)散著星星點點的白色顆粒，散開后就逐漸消失，從光芒中脫離，分裂，碰撞，融合，漸漸無形。
豆子般大小的汗珠仍然在往下掉，明明已經(jīng)過了很久，室內(nèi)溫度還是絲毫沒有要變化的征兆，這樣下去，別說讓溫度涼快到明天早上，能不能讓溫度降下來都是問題。
“啊————”
他拉長著慵懶又帶火氣的聲音，大力的搔著頭皮，煩躁到差點大聲吼出來，但考慮到母親和妹妹在家里，就又憋了回去。
但這火氣是沒辦法憑空消失的，那怎么辦？他只好將它全部變?yōu)閯恿Γ繌氖稚媳l(fā)出來。
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始繃緊左手臂上的每一塊肌肉，每一根手指的指尖都激進(jìn)地發(fā)出著光芒。一瞬間，耀眼無比，光芒萬丈。
“糟糕……”
也許是因為用力過猛，手承受了過多的壓力，導(dǎo)致指甲蓋里溢出了鮮血，他停止放出這些光，盯著順著手指向下流的鮮血，片刻后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著陽臺。
沒關(guān)。
從陽臺回到房間的時候，陽臺門就一直是開著的。
手掌捂上了自己的臉，嘴里發(fā)出“哎”的嘆氣聲，太奇怪了，居然有人會對自己感到無語。
放出的那些物質(zhì)全部付諸東流，房間也變得一塌糊涂，榻榻米上全都是他的汗，床上的被單也被糟蹋得亂七八糟。
“家里紙巾用完了……”
他想去廁所洗干凈自己手上的血，但是發(fā)現(xiàn)不止停電了，連水也停了，水龍頭里什么都沒出來，今天算是倒大霉了。
看著房間里的遮光布猶豫了一下，最后打消了腦袋里的念頭。
已經(jīng)凌晨了，沒有必要為了這么點小事吵醒母親，他換了一套睡衣，拿著手電筒出了門，走到了領(lǐng)居家樓下借水，但是試了好幾家，他們門口的水龍頭也都停水了。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鎮(zhèn)子的路上空無一人。雖然有點蠢，但這外邊似乎比里面緩和一點，沒有蒸籠的感覺，想起這附近最干凈的水資源就只有耕區(qū)的池子，干脆就去那洗洗手，等天氣涼了再回去，就當(dāng)在外頭游蕩散散心也好。
揉了揉自己的下眼皮的黑眼圈，穿著睡衣和拖鞋，頭發(fā)還是亂糟糟的，就這樣出發(fā)了。
舉著手電筒，走在空無一人的水泥路上。
“啊——這些人居然不會被熱醒。”
感嘆著他人的耐力，無意識地抬頭看向了天空。
城市夜晚里的星星已經(jīng)屈指可數(shù)，現(xiàn)在，故鄉(xiāng)的星星也在消失，污染無處不在，這次的流行疾病是大自然對人類的懲罰吧，慶幸的是白和他的家人都沒有被這場災(zāi)難所波及。
他看著星星，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夢想：想起了母親曾說過自己有個失蹤的父親。白的夢想就是四處周游，找到自己的父親，然后將他接回家，再重新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養(yǎng)起自己的家庭，有自己的興趣，不會太勞累，能過著安逸的生活。
實際上這個夢想，他一直以來都只是想罷了，從來沒有付諸過任何實際行動，大概是因為他感覺父親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在了，也從來不在母親面前提起。
走出小鎮(zhèn)，轉(zhuǎn)入了一條小路，地面從水泥變成了泥濘和石子，這條路是兩個水庫的分界線，手電筒照向遠(yuǎn)處，沒有盡頭，只有一片黑暗。這里非常寂靜，這個鐘點還在這游蕩的人大約只有他了。
小路向前延伸，兩邊長滿了綠草草，一旁的水庫，有樓梯可以下去，白改變主意，決定去水庫洗手，但是看了下水庫里的水：漂浮的垃圾袋，堆積的浮萍，易拉罐和香煙的尸體無處不在，岸邊也是垃圾堆一樣的存在，這使他打消了這個念頭。
道路正在變寬，但右手邊多出來的土地用柵欄圍了起來，而這邊的水庫也到達(dá)了邊界，取而代之的是柵欄內(nèi)的樹林，路仍然在與左手邊的水庫一同延伸。
突然，突如其來的寒意爬上了白的脊椎，莫名奇妙會有恐懼的感覺出現(xiàn)在大腦之中，這種感覺不來自于眼前的黑暗，不來自于這空曠的一切，但卻能讓他渾身發(fā)抖。
“你是不是害怕啊？”白慫恿著自己，舉起手電筒照向地面，仍然邁開了步子。
現(xiàn)在應(yīng)該沒人才對，但朦朦朧朧，似乎能見到前面有一位拄著拐杖，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面對著水庫，伸出雙手合十，做出向神明祈禱的姿勢。
已經(jīng)凌晨了，還在拜神？
白憑直覺認(rèn)為他不正常，手電筒的光刻意繞開了他，站在他面前，猶豫了一會，才從他身旁走過，眼神可以避免去看他。與他距離最近的時候，白還是偷偷瞟了那人一眼，他的頭上是稀疏的碎白發(fā)，一身著裝都很有品味，是個體面的老人。
他加快了腳步，盡管知道這個走路都需要靠拐杖的瘦弱老人不能威脅到他，但他的直覺認(rèn)為，方才的恐懼感，多半出自于他身上，這種感覺讓他想快點遠(yuǎn)離。
很快，回頭就已經(jīng)看不見他了，他松了一口氣，但腳步并沒有緩下來。
滋滋——
手電筒沒電了。
他慌張地使用那股能力，召喚出銀白色的光芒，道路才重新映入眼簾。
不知不覺，右手邊的水庫來到了盡頭，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與小路在同一水平的樹林。
再茂密的樹也蓋不住從里面溢出的黑色，仿佛無底深淵，讓向內(nèi)窺探的人直哆嗦。這令人不安的環(huán)境，都讓白的腳步越來越急促，每一根能對外界作出反應(yīng)的神經(jīng)都在緊繃著，沒有絲毫松懈。
“Mgah.”
白又開始聽到了，無法用聽覺去解讀的聲波再次出現(xiàn)了。
“停下?！?/p>
他的大腦理解了含義，但他并沒有太去在意，另一種恐懼充斥著他的大腦，令他警戒著，繼續(xù)舉著發(fā)光的手向前大跨步走著。
“終于到了?！毖矍氨闶切÷返谋M頭，記憶中干凈的池子。
呱哇——呱哇——
附近傳來許多田雞的叫聲。
左邊的水庫也到了邊界，盡頭后是一望無際田野，溝渠橫豎交錯，分隔著不同的作物，至于上面種的是什么，黑夜中狹隘的視野無從得知。
他靠近田野前的池子，敲了一下自己的腦子，認(rèn)為自己剛剛的警惕都是幼稚又多余的，隨后就蹲了下來。手上的血已經(jīng)風(fēng)干了，投射出暗紅的顏色，凝固在他的指甲蓋、指尖上。
“沒什么牛鬼蛇神，我在想什么呢?！背械褂车淖约河矓D出了個笑臉。
將手伸到池子里，反復(fù)搓揉。
白打了個哈欠，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透過水面的反射，看著眼珠子下的黑眼圈，覺得自己是時候該回去睡覺了。
手上的血已經(jīng)干凈了，明明認(rèn)為該走了，但他卻不知為何不站起來，手還放在池子里，對著水面發(fā)呆，也許是在看著水面里那張頹廢的面孔，但不知在想著什么。
“明明努力一下什么都做得到的說......”他突然這么自言自語，隨后將手提起，甩干以后，放出光芒，便開始原路返回。
“Mgah.”
同一句話又再次出現(xiàn)，白依然沒有理會。
很自然的，白的眼神刻意避著左邊那深幽的樹林。
鬼什么的都是假的，雖然已經(jīng)這么暗示自己，但只要踏上了這條路，還是放不下心來，他現(xiàn)在腦子里想的全是魑魅魍魎。
不知道那個老人還在不在……
這樣的氣氛讓他不想再遇到這個老人，不然他的心臟會跳動的很快。
他并不喜歡恐懼的感覺。
返回的路還有很長，這一路上，左邊的林子毫無疑問給了他很大的壓力。
“咯咯咯！”遠(yuǎn)處傳來雞的慘叫，以及撲翅發(fā)出的拍打聲。
撲翅的聲音越來越接近。
一只白色的，行為不尋常的雞進(jìn)入了他的視線，它尖聲尖叫著。撲騰著翅膀，跑的飛快，露出極度恐懼的神情，源源不斷的慘叫，完全蓋過了青蛙的叫聲。白見到這突如其來的景象也下意識地退后了幾步。
“只是只雞而已?！眹樛艘徊胶螅麌L試這么安慰自己。
只是只雞，確實。
只是只普通的雞。
仍在奔跑，五官扭曲成一團(tuán)，表情越發(fā)猙獰，翅膀抓狂地?fù)潋v，羽毛散落得到處都是，它的尾部到翅膀，全部都已經(jīng)禿了。
仍在向這邊奔跑。
全身上下都開始膨脹。
仍在向這邊奔跑。
上下兩喙陸續(xù)翻折。
仍在向這邊奔跑。
一只眼睛埋到了膨脹的肉體里，另一只則是直接搬家，拖著血絲滾到了地面上
仍在向這邊奔跑。
“不妙啊......”
白驚慌失措，做好了逃跑的姿態(tài)。
仍在向這邊奔跑。
暗紅色的肉塊從腹部里流出來
仍在向這邊奔跑。
已經(jīng)邁開了第一步。
……
羽毛脫落得一根不剩，每一塊肌肉都脹了起來，一滴滴鮮血從被撐開的皮膚中溢出，身體一塊塊異常的凸起，變成成群的蠕蟲般，一塊塊在身體里蠕動，且桀驁不馴，似要沖破它的身體懷抱自由，仿佛剛?cè)牖\的猛虎想要撕破鐵籠一般，張牙舞爪。緊接而來，被埋在肉里的眼珠子，因為嚴(yán)重膨脹重新被擠了出來，冒出了火藥味，就像被充滿了氣卻還在受折磨的氣球。
嘭——！
這眼珠子炸開，發(fā)出巨大的響聲，它全身都趟著血，五官早已被虐待得面目全非，但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繼續(xù)扭曲，擠壓到一塊，這樣的慘狀，似物非物。
來不及逃跑了，拖著濕漉漉的內(nèi)臟，最后一絲掙扎，停留在了白的跟前。
轟————！！
爆炸聲響徹云霄，接踵而來的，便是耳鳴。
四分五裂，死無全尸，這只雞炸裂開了。
空氣中彌漫著惡心的血腥味。
滋滋滋————
漫天飛舞的肉末，散落在地上，摻雜著白色的零零碎碎，染紅了土地，染紅了野草。
爆炸的卷起的氣流席卷了小路，將白卷了出去。
身體失去重心，他開始下墜。
頭暈?zāi)垦?，隨后便是……
嘩啦————
水花四濺，白落入了自己極其嫌棄的水庫臟水里，大腦還沒理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嗆了一大口水，金屬的味道很濃。
咕嚕咕嚕咕嚕......
大腦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發(fā)出了大喊求救的信號，他的身體也聽了這個笨蛋大腦的話，結(jié)果嗆了更多的水，這才意識，他被炸到了水庫里。
雙手拼命地在水里揮動著，水面上骯臟的浮渣被撩撥得到處游動，水面被濺起水花。
皺著眉頭，快要沒氣了，窒息的感覺快要擊敗意識，他仍然在嘗試著向下劃水，命懸一線。
咕嚕咕嚕咕嚕......
......
快要......沒氣了.......
......
最后一口氣......
最后一次，將手用力伸出......
要死了嗎......
.......
意識逐漸遠(yuǎn)去......
......
等等……
伸出的手似乎抓到了什么東西了……
命懸一線，他的右手幸運地抓住了一個棍狀物，這讓他重新燃起了活著的希望，即使力氣已經(jīng)所剩無幾，但他爆發(fā)著自己的極限，沿著這根柱子向上努力地攀爬。
“哈——哈——”
是空氣......是氧氣！
浮出水面那一刻，重獲新生，貪婪地喘息著，獲取著空氣中的氧氣。
砰砰，砰砰......
能清楚的聽見心臟的跳動聲。
活下來了，太好了......
這樣想著，捂著自己的心口，暫時忽視了被炸傷的疼痛。濕透的睡衣，手臂局部已經(jīng)被炸得開裂，周圍沾染了炭黑色，向外的一面都被掀起了一層皮，還能隱約聞到燒焦的味道......下半身也不例外，試圖逃跑的時候，面向著那只雞的一面，腿和臉部也被小規(guī)模灼傷了。
太多疑惑了，來不及聯(lián)系方才無厘頭的景象，來不及思考，只要人還暫時活著就好。
清醒過來，還是要接受這份疼痛，咬著牙，看著手上抓著的柱子，是樓梯扶手向下延伸的支柱。
這柱子救了他一命。
這樓梯可以返回小路。白用左手將附在自己頭上的垃圾袋取下后粗暴地扔回水庫，勉強(qiáng)從水庫里爬了起來，抓著桿子，回過頭，掉落的拖鞋在遠(yuǎn)處漂流著，已經(jīng)夠不到了?；剡^頭來，是活下來了，但他的大腦又開始重新面對各種各樣疑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對這種未知能感覺到的只有驚慌，他想快點回到鎮(zhèn)子求助。一瘸一拐地，拖著一身的水，爬著樓梯走回了小路上。
“太扯了吧……”
樓梯扶手部分染上了紅色，到了小路上也是如此，一片狼藉中，能分清的只有血和骨碎，腥臭味讓他差點吐了出來。
濕透的中長發(fā)耷拉了下來，冷風(fēng)拂過，拍打著他沾滿水的身體，渲染著這沾滿鮮血的環(huán)境，令人瑟瑟發(fā)抖。但他還是邁開步子，開始原路返回。
喘著粗氣，方才差點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一直沒有認(rèn)真對待這個世界，現(xiàn)在有些許愧疚。
走不過片刻，他就突然停了下來，前面有個人背對著他站著。
“得救了！”
深吸一口氣，嘴角泛起了笑。
人多少會矯情，雖然傷口不足以讓他無法行走，但現(xiàn)在他是傷者，能躺在擔(dān)架上被送進(jìn)醫(yī)院的話，當(dāng)然就最好不過。
“救命??！”白朝著那人一邊大喊，一邊向他走去。
但那個人沒有任何反應(yīng)。
“Hello?麻煩幫我打個120！聽得見嗎？”
白吊著嗓子朝前面的人大吼，但他絲毫沒有反應(yīng)，白的狂躁立馬就犯了，氣沖沖地沖向他。
突然。
“Cranwest ephaiconquer fahf shugnah！”
眼前的人舉起了雙手，用洪亮，帶著顫抖，瘋狂的聲音，吶喊。
沒錯，這聲音并非來自那奇怪的聲波，而是眼前那個人。
那人彎下了腰，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東西。
白愣住了，停下了腳步。
那人伸出的那只手，正發(fā)出著金黃色的光芒。
“zhro……”
越來越多的疑惑堆積在了大腦里。
那只發(fā)出光芒的手，莫名有種既視感。
那人轉(zhuǎn)過身來，金黃色的光照著他的墨鏡下的面孔，一顫一顫的嘴角，掩蓋不住的喜悅。
異于常人的瘋狂。
那種感覺又回來了，白討厭的那種恐懼感，毫無疑問，完全源自于眼前的這個西裝老頭。
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
終于，那老頭的感情，常人無法理解的情感爆發(fā)了出來。
張開他大得夸張的嘴狂笑起來，還用著滑稽的語氣開始不斷念叨著著：“Cranwest！Cranwest！……”
是那個滿身西裝的老頭。
“克倫韋斯特，會征服這片土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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