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地之中,妖光四起,無數(shù)妖族神力被不停吸入天啟的周身,以身獻祭…
白玦懶得去思考,他迅速飛身上前,出現(xiàn)在天啟的面前,天啟懸于空中,紫衣招展。
天啟面色慘白,似乎已是油盡燈枯,白玦他努力克制自己撲上去的沖動,開口問道:“天啟…你當真…要毀了這三界?親手毀了毀了你待了幾千萬年的家!毀了柏麟!天啟…你不該是這樣的。”
天啟看著白玦,心中已是淡然,他想過無數(shù)次與白玦再見之時的模樣,或許是三界重塑,自己重修肉身,已將那人忘記,又或許是自己記憶尚存,自己與那人再無聯(lián)系…
“天啟,別做讓自己后悔的事?!鞍撰i看著天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天啟聞聲忽然冷笑起來,他搖搖頭,強壓下身體上的不適,也如白玦那般,不咸不淡的說道:“本尊不悔?!?/p>
“天啟,你給我下來!算我求你,幾日你我不是三界真神,只是夫妻,我現(xiàn)在以柏麟父親的名義求求你,回來吧,別在執(zhí)迷不悟了?!?/p>
“白玦,你以為三界諸神還能容得下本尊嗎,本尊是滅世之神,三界于本尊而言不過爾爾,白玦,我本尊不想殺你,你快走吧?!?/p>
天啟的聲音又高到低,說到底,他也說不出那些殘忍的話來趕走白玦,他忽然施力,加速滅世陣的形成。
白玦沒有說話,他忽然使出神力喚出太倉槍,撲向天啟。
“天啟,既然你不愿走出這滅世之陣,今日,我便毀了這陣法!”
巨大的妖力在白玦的沖撞下發(fā)出巨大的波動,滅世之陣威力巨大,以白玦這不要命的架勢,不出三次,白玦必會神力消散,本源破碎。
白玦被滅世陣反噬,不停向后退去,他跪倒在祭壇上,吐出嘴里的鮮血,太倉起刺進地面,堪堪撐住白玦的身軀。
天啟看著白玦,正想開口勸說白玦離開,誰知白玦再次起身,一如上次,他掌中凝聚神力,有些踉蹌的向滅世之陣飛來。
“白玦!白玦你會魂飛魄散的白玦!”
天啟顧不得太多,倘若滅世之陣沒有滅世,反倒殺了白玦…
天啟逆轉本源強行收回妖力,迅速將紫月逆轉,陣法逐漸停止,白玦的太倉槍卻已是無法撤回,盡在咫尺。
太倉槍刺在心口,天啟卻感受不到疼痛,本源在滅世陣的妖力反噬下迅速瓦解…破碎,疼?
他大概是疼的,天啟順著逐漸消散的紫月神力,迅速向下墜去,他控制著自己沒有摔倒,站在陣眼之中,他的手在抖…
他顫顫巍巍的握住胸前的利刺,握緊。
天啟的目光落在白玦驚慌失措的臉上,白玦的淚水已經(jīng)劃過臉頰,天啟裂開嘴角,面無血色的微笑著。
“你會后悔的…”
天啟只覺得呼吸困難,他拔去胸前的太倉槍,槍還是熱的,可是他的心低卻是一片冰涼。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軀,跌做在地面上,口中鮮血亦是翻江倒海的順著嘴角溢出。
白玦的太倉槍跌在地面上,天啟的青絲仿若白紙被墨水侵染般迅化做白發(fā)。
“天啟…你別嚇我天啟?!?/p>
看著將自己縮成一團的天啟,白玦的心中仿佛被無數(shù)利刃刺穿,他想抱住天啟,可天啟卻忽然將他推開,口中不停的嚷嚷著:“別過來…別碰我??!別過來……”
他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頭,就像一個受了驚嚇的孩童。